待从醉仙楼出来,许晋同那白姓女子道了谢,带众人一起回到了城门下。此时,从东城采买日常物资的几十号村民已经等在了城门口。
许晋等人同众人碰头后,来到城门口的营地里牵了兽畜脚力,络绎出了城门,向茫荡山方向行去。
从西城回来的一干人等,个个吃得红光满面,一路说起隐灵阁和白家来,脸有敬慕之色。
原来那隐灵阁白姓妇人,全名叫白珍珍,是白家负责经营灵食铺、食府的负责人,想来那醉仙楼恐怕也十有八九是白家的产业。
这白珍珍在白家权势不小,湖庙村同隐灵阁近十多年生意往来尽皆经由她手,这白珍珍在隐元城中确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白家凡其经手的事情都做得风生水起,隐灵阁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
倒是村长许晋脸有忧色,一路骑着风骨兽走在队伍中间,未曾说过一句话。许天宝知道父亲心里有事,便上前问起,许晋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在醉仙楼席间,那白珍珍告诉了许晋一件事情,说是隐元城下月又要发徭差告示了,据传是各大上仙门联手发布的任务,要求南境各郡内搜集上交紫延果,岚郡十二城自然也都接到任务通知。
这紫延果在整个隐元城范围内也就只有茫荡山有出产,且位于茫荡山深处。
前几次的捕兽徭差也还只是在茫荡山的外围行事,伤亡却一次比一次惨重。如果这次徭差真是采集紫延果的话,要进入茫荡山深处,结果可想而知。
上半年捕兽徭差,洛儿的父亲哥哥以及村上好几户人家就葬身在茫荡山,许晋不想村民再因为这所谓的徭差白白送命。
奈何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许晋只希望这次徭差给湖庙村派下来的名额少一点,任务毕竟只是采集,不是捕猎捉兽,应该不用给各村分配太多征召名额。
柳轻衣随在队伍后面,不时回头看向隐元城,离得远了,隐元城隐没在刚起的茫茫黑雾中。不知何时,竟然起了大片弥漫的黑色浓雾。
待得众人行到茫荡山范围,黑雾愈见浓厚了。十多米开外,已经看不大清。
村长许晋提着一把黑色长刀骑着风骨兽当先开路,带着队伍在茫荡山脚密林中穿行。
行不多时,众人来到来时经过的山涧小道前。只觉山涧阵阵呼啸的山风朝外吹来,众人面上泛起一阵阵寒意。
许晋带着众人走了十多步后,忽地站住了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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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摸索了一下地面,鼻子跟着嗅了嗅泥土,变色道:“有埋伏,大家小心点。”遂用手中长刀刮了地面泥土,露出了前面的一个陷坑,足有三四米深样子。
湖庙村众人尽皆色变,各自立即亮出携带刀枪棍棒等武器,分散在山涧两侧,屏息四下防备。天宝也提了铁棍靠在一块山石后,警惕地看着山涧两侧。
柳轻衣手无寸铁,只得提着鱼篓也挨着天宝躲在山石后面,一时间,心里砰砰直跳。
这种场面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来说,确是从未经历的。柳轻衣一时紧张得不行,手心也起了汗,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突然间山涧道路前后有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三十多名手提各式刀剑头戴红巾的汉子抢出山涧,将众人堵在了涧道上。
许晋一见对方打扮,骑着风骨兽上前高声道:“原来是众位红巾兄弟,来时我等已经在原上孝敬过了众位,不知为何还要设此埋伏。”
对方当先一名提刀的虬须大汉一阵狂笑,道:“你那点子东西,打发要饭的吗?我知道你们村盛产灵食,此次归来肯定赚了个盆钵满斗,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识相的,留下财货元币,给我滚。”
许晋一拍座下风骨兽,上前几步道:“几次我们到原上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想来你们也是按照路数划道。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了你们。想把我们吃下,你也不怕嘣掉牙。”
那大汉脸露凶相,道:“还真是硬骨头,都说你们湖庙村扎手,我今天倒要把你们骨头拆了,秤秤有几斤几两。”不待答话,便将手中长刀一挥,带着众红巾盗提刀从涧道两侧掩杀了过来。
湖庙村众人也是极为悍勇,各自舞着手中武器,毫不示弱地迎上去。一时间,双方战作一团。
村长许晋骑着风骨兽,状如猛虎般在战圈里穿行,不时手起刀落,斩杀着一个个红巾盗。那提长刀的虬须大汉见许晋如此身手,便自带了两三名好手围着许晋游斗。
许天宝背靠山石,将手中铁棍舞得密不透风。柳轻衣缩在许天宝身后,左躲右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望见涧道里两方人马俱是真刀真枪以命相搏,不时有人血流满面、人头落地,耳边充斥着喊杀声和嘶吼声,吓得三魂去了二魂。
且说那许天宝初时还能护得柳轻衣周全,等闲两三匪人近不了身。时间一长,也自力乏,便也只得引了对手自顾自地奔走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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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提着短剑的大汉,刺倒了一名湖庙村村民后,便又提剑朝柳轻衣杀了过来。柳轻衣失了保护,顿时险象环生,好几次都是依仗山石险险避过。
他并没有湖庙村村民悍不畏死的气概,也没有学过任何拳脚把式,不敢同那汉子硬拼,只一个劲地后退躲闪。
那汉子见柳轻衣像只耗子似的东窜西跳,也不急于追逼,如同戏耍猎物似的将柳轻衣迫在山涧一侧,时不时地捉住机会便在柳轻衣身上划一剑。
柳轻衣情知不妙,知道自己这样不是办法,拖了半晌趁那大汉抬剑砍来的空隙,拼着右手被伤到,咬牙一个箭步从大汉腋下钻了过去,朝着涧道一头发足狂奔。
那大汉一怔之下,怒吼一声自后追了过去。
柳轻衣听得后面有脚步声尾随而来,也不管什么方向,只一路往雾浓处猛冲。
也不知跑了多久,顿觉身后脚步声渐远,便停了脚步,四下寻了一处草多坡地,就势往草里一滚,往下滑去。
囫囵间耳中哗啦一声,顿觉全身一凉,落身处竟是一个水荡。
正当柳轻衣打算从水荡边爬上,便听得道边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一惊之下,连忙将身子再伏入水中,头靠在荡边水草阴影处,大气也不敢出。
少顷,那名大汉从上面骂骂咧咧地走过,想是四下搜寻不到,便又折返回来。
脚步声再次远去,柳轻衣害怕大汉故意试探,伏在水荡里一动不动又过了许久才爬了上岸来。举目四望,黑雾已经散去不少,但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时间,惊魂甫定,四顾茫然。观察山势,见周边山势趋缓,想来此处应该是出了茫荡山主要范围。
柳轻衣凭着大概记忆,选了个方向走去,行了莫约两里路左右,来到一座无名山前。
此时天色见晚,柳轻衣身上又浸了水,又受了几处剑伤,只觉得冷飕飕地浑身疼痛,身体发起抖来。心想找一个山洞休息一晚,便朝山上一步一拐寻去。
上得山来,天已经黑透,柳轻衣一路上来没有寻见山洞之类藏身之处,眼见此处已经近山顶了,朦胧中瞧见不远处山凹里长了一大堆干枯植物,便走过去试着躺了。
此处虽然临近山顶,但这山凹却又是背风处,那干枯植物齐身长,包裹着柳轻衣,倒是温暖柔软,便不愿再换地方。
许是紧张疲累,这一放松下来,柳轻衣便自沉沉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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