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问题方式,并追问细节。”审讯专家马上指示侦讯室里的警察。
江春明在接下来的问询过程中明显增加了思考时间,不时伴有顾左右而言他,测谎仪前边的专家指示助手记录。
“有鬼!”丁聪显得很兴奋。
陈严也疑惑起来,大脑飞速旋转,难道自己“第四人”的猜测要被推翻了吗?果然还是专业的人用专业的设备做专业的事,自己一个门外汉就不要班门弄斧了,幸亏没有把自己更倾向“第四人”的猜测告诉丁聪。
陈严越想越泄气!
陈严思考的同时,侦讯室里的江春明无法面对问询的重压,暴怒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喊:“我没有杀人,没有!我也是受害者,我莫名其妙地被人抓到库房里,莫名其妙地来到公安局,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凭什么冤枉好人?”
陈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在等专家的分析结果。
专家们交流过后,给出分析结果:“从犯罪心理学的通常情况来讲,如果是江春明杀人而他拒绝坦白的情况下,他会极力狡辩,全盘否认杀人。重压之下接近崩溃的时候,他会精神萎靡,痛哭流涕,机械化的做出否定回答,为了否认而否认。”
“但是,”专家接着说:“测谎仪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他肯定撒谎了。所以,还是应该继续从他撒谎的地方继续切入,从现在开始,连续、重复地抓住突破口继续审讯。”
陈严注意到警察们已经把措辞由“问询”变成了“审讯”了,陈严想,警察们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了?
专案组的人聚在一起,准备商量一下,丁聪向陈严招招手,也想听听他的意见,陈严客气地摆摆手,示意不用了,然后推向一旁。
过了一会,商量完的丁聪走向陈严,问他:“严哥,你有什么看法?”
陈严很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因为自尊和自卑,他怕自己是完全错误的猜测。他含混地说:“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不懂。”
丁聪说:“本来打算审完江春明再接着审张建军的,刚才一商量,既然熬鹰,那就一起熬吧,我们分出一部分人去提审张建军了,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真的帮不上忙,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明天给我笔录吧。”陈严兴趣不大。
“那好吧,我去准备另一边了,一会有人送你回去。”丁聪说。
“不用不用。”陈严连连摆手。
陈严顺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家溜达,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一句话——人绝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多么的不可思议、多么的无厘头,他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光明正大的?不可告人的?那些都不重要!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为什么听了丁聪的劝说参与到这件案子里来?哪怕这件案子和自己毫无关系,他还是同意了。仅仅是因为丁聪是他的战友吗?好像不是,满足感,为了获得满足感,他不想整天浑浑噩噩的做他的“社区大妈”。
那这件案子的凶手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只有一个答案,掩盖真相。
凶手做了这么多的事只是想转移警察的视线。陈严回忆起在前几年引起当地轰动的恶性杀人案,凶手因恋爱不成杀害一个女孩之后,为了转移视线去学校纵火,再去另一所学校伤了两名学生,给自己逃跑争取时间。虽然手段不同,但是性质是一样的。
但是陈严依然不敢说出自己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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