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路五州的成功运营,让远在合州的秦长义放下了心来。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重新让川路地区的十几个面馆重新营业。
王管事已经将查到的信息告诉了秦长义,不出所料,打砸抢这种事情还真是秦家所为。
至于官府的不作为,是李家派人打了招呼,各州知州看在与李家往日的交往上,答应了下来。
以至于秦长义一度怀疑,李家和秦家会不会又临时的走到了一起。
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两家重新联合了,反倒是王管事打听到他们为了争夺年底的酒水指标而掐了起来。
仁宗对李家之前与秦家联盟的事情非常不满,倒不是说打压秦长义,而是因为秦家背后的势力。
仁宗与八王爷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朝中到底有哪些人是在背后扶持秦家的人,怕就怕这样的情况。
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研究对敌策略。
这也会为什么仁宗不满的原因,如果李家再倒向别的势力,那仁宗将会失去一个强有力的下属。
李福定也因为秦家抢掉了自己一半酒水生意,对仁宗也是有点心生不满。
李福定一直认为自己与秦家联盟,只是暂时的,后来也因为利益的冲突而分道扬镳了。
所以仁宗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让秦家参与宫廷酒水的生意。
尽管仁宗也是再三解释了,秦家的酒水进入宫廷和各级官府,这种事情并不是他自己能一言堂的,有人就是不喜欢你李家的酒。
李家不满归不满,但生意还是要做,仁宗也不计前嫌,本打算将年底的酒水指标多分一些给李家。
可又传来李家和秦家联合起来,打压秦长义面馆的这件事情。
这让仁宗有点愤怒了,仁宗放出了话,以后宫廷的酒水选哪家,全部交由三司全权处理。
并且给川路地区的所有知州都发了公文,如果继续坐视不理,就全部到汴京来述职。
这样一来,李家不仅在酒水生意上没了仁宗的支持,川路地区的所有知州,对李家的态度也会有个小转变。
好在三司最终决定,还是有秦李两家共同分享指标,但能拿到多少指标,还得从长计议。
秦长义从孙大的来信中已经知晓了这些消息,他立马回信,让孙大立即把招募好的人派出去。
争取早日的把各州的面馆修缮完好,进行正常的运营。
孙大并没有等到秦长义的回信,在人员凑齐了之后,就把人都派出去了,当书信到达渝州时,估计有几波人已经到了其他各州了。
一切正在朝着秦长义的预想发展着,那些被秦家蹿到着进行打砸抢的人,看见面馆又开始重新翻修了。
正当他们还想故伎重演的时候,直接被衙役们带走了,并且各州官府竟然同时贴出了告示。
一旦在发生这种打砸抢的事情,对参与者直接进行监禁半年处理。
秦家的人见官府都发文了,只好全部都撤了回来,秦怀仁听闻,也只能暂时作罢。
倒是李福定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比较的吃惊,他立马派人去各州打听,无一例外,派出去的人,都被官府给赶了回来。
李福定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打听到是圣上下了公文。
李福定转头又去调查圣上和秦长义的关系,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只是打听到秦长义与八王爷的两个典当行有过一些生意往来。
这些信息虽然没用,但李福定把李家这段时间的不顺,都归结于秦长义的出现,既然秦长义与圣上没什么关系,那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秦长义对这一切是浑然不知的,并且不会有任何的防范。
赶在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之前,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川路地区的所有长义面馆即将恢复正常的营业。
为了让川路地区的面馆早日的恢复营业,江南路的五个面馆提前储备了大量的白酒,已经足够支撑两个月的销售。
泸州、益州、渝州这三个没有受到损毁的面馆,已经开始进行营业了,很久没喝到醉九天的百姓们,表现出了狂热的一面。
一天以内,每个店铺销售出了一万斤酒水。
其他各州府的面馆,正在等待着醉九天的到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加班加点的准备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川路地区开始下起了大雪,道路变得不太好走,运酒的马车行进的有点缓慢。
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了安全,所有的马车暂时的停在了驿站之中,等待着停雪。
所有川路地区的面馆掌柜,看着这漫天的大雪,脸上开始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秦长义同样的也是站在酒坊的院内,虽然瑞雪兆丰年,可这场大雪有可能会让面馆的重新开业延后好几天。
与川路地区相反,江南路的五个面馆,因为大雪,反而是生意更加火爆。
热汤面加醉九天,让长义面馆成为了江南路最出名的面馆,以至于没有开设面馆的周边城市,都有人专门跑来。
贺友臣也因为太火爆,趁势将价格涨到了五百文,结果还是人满为患,有时候甚至没有座位,冬天在外面支桌子又不现实。
贺友臣与李奎商议了之后,让所有的面馆进行了扩建,说是扩建,也就是把旁边的铺子花大价钱租了下来。
现在每一个面馆能坐下好几百人,为了提高销售额,贺友臣修改了面馆的一些政策。
允许酒水外带,但前提是必须把面条也带走。
这个政策一出,让五个面馆的销售额蹭的一下子就涨了起来。
原来每天最多卖两千斤酒水,现在每天最少一万斤的量。
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是,很多酒肆的掌柜,摒弃了之前的白酒,专门派人来面馆卖酒。
和酒一起回来的,是一碗碗的面条,为了不浪费,这面条作为免费的主食,白送给了酒肆的食客。
这也在无形中给长义面馆又打了一些广告。
可按照这种速度,每个面馆的存酒只有四十万斤,看来必须向秦长义求援了,一封封书信被快马送出了城。
送信的快马,也被大雪阻止在了半路上。
经过三天的等待,大雪终于是变成了小雪,但路面上还是厚厚的一层,为了赶紧将酒送到各州,各个驿站的车队还是上路了。
地上的雪很厚,所有马车艰难的在行驶着,走出驿站才一里地,只听见很多马车的车轮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赶车的马夫起初以为是车轮压在雪上的声音,没有去管。
又走了半里地后,十几辆马车的车轮突然全部断裂,与马车分离开了,马车直接侧翻了,连人带货摔在了地上。
还没有出事的马车立马被喊停了,先是把人救了起来,得亏是因为下雪,行驶的比较慢,人基本上没事,只不过酒坛子全部碎了。
在经过仔细的检查以后,发现所有马车的车轴都被动了手脚,像是被人用锯子锯了很深的一道裂纹。
那些侧翻的马车,就是因为车轴上的裂纹,导致车轴无法继续承重,并且发生了断裂。
一旦断裂,某一侧的车轮就回脱离马车,导致马车侧翻。
一辆车有问题可以说是偶然,但所有的车都有问题,那就不是偶然了,这是又预谋的。
“车子不能在继续前进了,必须停在原地,不然马车全部要遭殃!”
就在一个马夫说话的顷刻间,又有几辆马车原地侧翻,看来停在原地也不是很安全。
“全都不要动了,目前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这些马车能坚持住,我们赶紧找人回去报信,找人来修理。”
一个年龄较长的车夫,对着大家喊道。
在挑选了几匹没有受伤的马匹后,几个马夫骑着马,往泸州城赶。
秦长义从渝州回来后,一直没有回云县,所以秦长义看着赶回来的马夫,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安。
“既然从泸州出发的马车全部出事了,那云县那边的可能也有问题!”
老汪听着马夫的汇报,是个人都觉得这是有预谋的了,就是不知道从云县出发的马车如何了。
其实云县出发的马车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倒在了路上,秦父秦母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大宋又没有手机,没办法及时的联系远在泸州的秦长义,只能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以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当秦长义收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从泸州派出去救援的人也是传回了消息。
所有马车无一例外全部原地侧翻,只要一动马车,车轴全部断裂。
秦长义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找到了孙功成,让他派出所有的捕头和衙役去调查这件事情。
可调查了好几天,一点线索也没有,一场大雪,把所有线索全部掩埋了。
五天以后,远在江南路的贺友臣几人,也是知道了这个噩耗,他们连忙赶回了泸州。
由于秦父要处理赶回来的马匹,只能派秦母赶往了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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