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精壮的穿着露胳膊的粗布衣,来回搬运着已经加工过的木材,递交给修理旧船的师傅,额头上的汗水自脸颊流下,与灰尘和木屑混在一起。
这是一座船坞,主要工作就是打造以及修理船只。
申风在这里做小工,做得大多都是搬运东西的粗活。
“申风,你先过来一下。”一旁看起来是包工头的中年男人无奈的朝申风招了招手,示意申风过来一下。
“……”申风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点点头,朝两人走去。
没错,两人。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江晌,这里的人都叫他江老大,是这船坞的老板之一,因为最近船坞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他时常会来船坞监工。
他身边的年轻女孩叫江婉,是他的小女儿,大概刚刚成年,几乎每天都会给江晌送餐。
“申风,你帮忙翻译一下,婉儿他说了什么,我这大老粗实在是听不懂。”
“嗯。”申风木讷的点点头,看向江婉。
江江婉长得很漂亮,似乎是老天嫉妒她的颜值,让她在五岁那年发了一次高烧,之后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好去学了手语。
对他父亲而言,也只能看懂最简单一些手势。
江婉点了点头,面向申风,两手放在腰前,掌心朝上,微微浮动。
然后指了指她的父亲,随后又立刻收回手,左手虚握,右手小指置于拳内,向下抽动。
做完这些的江婉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鼓了鼓嘴,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申风,婉儿她说什么了,在这烦我一上午了,怎么哄都不行……唉……”江晌无奈的捂了捂头,
江婉听完眉头一皱,鼓着着嘴又做了一套手势,看起来很气愤。
“她说……”申风看了看江婉,看到后者鼓着嘴,叉着腰点头后,才继续翻译。
“她说,今天是你生日,让你早些回家去。”申风木讷的说出江婉想表达的前半部分意思。
“什么?我生日,唉……我都忘了!哈哈,还是女儿好!”江晌揉了揉江婉的头,却被后者气愤的躲开。
江婉鼓着的小嘴似乎都没有下去过,抱着胸示意申风继续翻译下去。
“她还说……”申风有点犹豫,不过还是按照江婉的意思翻译出去。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用哄小孩子那套去哄她……”
“唉?!你这臭丫头,才刚成年就不吃这套了,在父母眼中你永远都是小孩!”
江晌再次强行揉了揉江婉的脑袋,直到被后者一巴掌打开,才豪爽的大笑几声。
“哈哈,行,今天早点下班,回去陪你和你阿娘。”
男人刚准备去劳工房去换衣服,却被江婉一把拉住,看他的表情满脸疑惑。
“又怎么了?”
江婉指了指申风,随后又做了几个手势,看的她老爹一头雾水,只看向申风。
“我?”看懂的申风一愣,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江婉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做了几个手势,催促着申风快点翻译。
“她说……”申风看了看江婉,又看了看江晌。
“她说……她想让我去你们家……”
江晌也是一愣,但看到自己的女儿点头确认后也是点了点头。
“也行,婉儿她阿姐不在家,说什么我和她阿娘也听不懂,你来了正好当个翻译,一起吧。”
申风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还来不及多想,一双纤细的小手却搭在了申风的背上。
江婉用力的将申风推着走,似乎不允许申风回绝。
“哎!女孩子家家推推搡搡从何体统!”江晌一把将女儿拉了回来,然后又示意着申风。
“申风,你先去劳工房洗把脸,换身衣服,我们在这里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可别扫了我的兴。”
自己的大老板发话,申风只好点点头,来到了自己的劳工房,找出那一身还是江晌老板送的衣服。
……
“哈哈,还是婉儿对我的事上心啊,一直记得我生日,不像琴儿,为父生日都不知道回来一趟。”
一个装饰简单但很温馨的房间里,申风与江氏一家人坐在以方桌之上。
江婉听完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指了指一道菜,又指了指旁边放下的礼物,气鼓鼓的打着手势。
“你是说这都是你姐姐准备的,哈哈,开个玩笑,她工作忙我能不知道吗?!”江晌饮了一碗酒,爽快的笑了起来。
“少喝一点吧,别等会又不省人事。”江晌夫人给人的感觉格外温柔,说着还给江晌夹了一块肉。
“难得生日,你就别管我了,反正今天该干的活我都已经交代下去了,喝的烂醉,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江晌看了看自己的酒,又看了看碗中的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正襟危坐的申风。
“申风会喝酒吗?来陪我喝两杯怎么样,没人陪酒,总感觉不对味!”
“你可算了,别让申风变成和你一样的酒鬼。”江晌夫人和江婉纷纷瞪了他一眼。
“来,小伙子,来我们家就是客人,不要拘束。”江晌夫人见申风不怎么动筷子,给申风也夹了一个鸡腿。
“还是说,阿姨我的手艺不好,不合你的口味啊。”
“没有,阿姨的菜很好,我只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不太懂礼数……”
申风赶紧摆摆手,并向江晌夫人道谢。
之前在船坞都是自己打饭然后自己找个地方进食,确实没有相应的经验。
……
一家人看起来很融洽,晚饭也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期间江晌夫人问过申风几个问题,有的申风可以回答,但有的却不知如何回答。
……
晚饭过后,江晌已经烂醉如泥,在申风的帮助下搀扶到了他的卧室。
“申风啊,已经这么晚了,今晚你就住下,楼下有间客房,等会我让阿婉带你过去,明天一早你再和江晌一起去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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