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女人的仇怨更深,她们更不会贸然出手,夕惕的人要深思熟虑,盘算好后再做决定。夕惕掌门把小师妹宠起来,她是夕惕的秘密武器,是夕惕的根基所在,不能让她再落入涣群门手里。
小师妹从京畿回来后,在太行山上鸟见了都要歌唱,树见了都要低头,二师姐都不敢欺负她。仪珉在太行山大肆宣传为小师妹立威,宣讲她在京畿见不得人的庭院大杀四方,救师父师姐于水火,在江湖上名声大躁。小师妹得上一代六壬神剑女侠真传,为武林新一代少年英豪。
大师姐仪琳也把小师妹视为夕惕至宝,养剑堂的杂货另安排给新来的弟子,小师妹整天只需习武练功即可。小师妹武功不断精进,远在同龄人之上,甚至剑舍至临和京畿京畿陈观都不是对手。仪琳仪珉也没闲着,她们的师父已经着手传授她们祖传的武功秘籍,保不齐遇到贞利剑的时候会用得上。
少年一行对武林形势转变漠不关心,他和师父带着黑衣男和斗笠男两个跟屁虫每天到太行山下的小镇上去喝酒,店家明白这是杀人狂魔,是徒有其表的杀人狂魔。四个人才有一把刀,这样的狂魔只怕连镇上的混混都不如,但那中年男每次来都能徒手掰开银锭子,店家都把他的把戏当成镇口半仙的手段之一。店家问他们到这小地方来干嘛,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少年的师父说:“我们从太行山上来,你说那里有很多杀人狂魔的地方,就为喝你家这口酒。”
店家不信,他家这口酒还没美到有人从远处赶来,太行山上什么没有,要到这小镇上来。他说:“太行山上的夕惕剑派,距此六十余里,几位又没有马,真是拿老汉寻乐。”
斗笠男说:“马没有我们跑得快,我们远道而来,你就该给点好酒,少拿掺水的劣等酒来糊弄我们。”
店家说:“几位非凡人也,两条腿比四条腿跑得快,老汉真是没见过。这酒都不会亏待各位,只要银子不少老汉,酒就不会掺水。”
少年的师父说:“银子从来都没少过你的,我告诉过你,少拿假酒来糊弄我们,我徒弟可是真的杀人狂魔。”
店家说:“我看他不像,老汉这酒肆虽小,但却是本故事书。传言剑舍山上来了一个女魔头,已经杀了很多人,个个断手断脚,尸骨不全,剑舍山上血流成河,整个山头都被染红了。”
少年说:“你这小镇还能收到剑舍的消息,真是不简单,你这酒要是也这么厉害就好了,包你店家发大财。”
店家说:“天下第一剑派被屠戮殆尽,惨绝人寰,这点事还有人不知道吗?老汉的酒肆里,那些客人每天都在议论。”
斗笠男问:“那你可知那杀人女魔头是什么人?天下第一剑派她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你们镇上还有没有类似的,我们想见识见识。”他擦擦手,急不可耐的样子。
店家说:“那女子就是剑舍的人,武功高强,如魔似鬼。”
黑衣男说:“那样烈的女子,哪里才能找到,你这酒要是也那样烈,也能发财。”
店家说:“大爷说笑了,那样烈的酒谁敢碰?那就是毒酒啊。”
确实是毒酒,但已经有三十个人尝过了,安然无恙,身体一点毛病没有。此刻也正纷纷赶往剑舍,他们不是想重温旧梦,而是他们知道那样的女子没什么本事,谁早到贞利剑就是谁的,当然,能和她重温旧梦就再好不过啦。
他们都集结在剑舍山下,还遇到了不少志同道合者,就是从京畿赶过来的流浪杀手。他们呼朋唤友,在山下喝酒摔碗,约好有福同享,没有难,不会有难的,山上的母老虎是纸糊的,轻轻一撕,就碎了。他们组成百余人的队伍,向剑舍山上进发,一路畅通无阻,看门的狗都遇不到一条。
各大门派在京畿受了惊吓,杯弓蛇影,不敢上山来,贞利剑就要落入他们手里,他们欢呼,要路过的鸟也跟着笑,不笑,他们就破口大骂,喊打喊杀。剑舍山门空无一人,看守的人都被姜秋林撤走了,这群乌合之众要接管剑舍,天下第一门派落入他们手里。麻雀也有大志,扬言夺剑后要灭了涣群门重振江湖,称霸武林,当然明太刀也应该刀他们手里,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该到他们手里来。说着说着,大家像是睡着了,说的都是梦话,靠近剑舍宅院时,比梦话还不如,没有一点现实根据。
湘钦门的人最先看到这一群人,前去通报,这是来自武林的第一波攻击,陈观和陈怀寿都不敢怠慢,和至殊商量,要她派出两倍于敌的剑舍弟子。至殊不肯,剑舍的弟子不是贱命,要去和这些无门无派名不见经传的侠客拼杀。
姜秋林听到消息后,叫人赶紧召集师兄们,躲到地窖里去,那才是师父的旨意,不能力敌,只能避敌。
至殊派人把姜秋林抬进地窖,让他在这阴暗的泥洞里乘凉,他挖得这么辛苦,一天都没住过,心里肯定有遗憾,这就成全他。他嚎叫着要见至殊,士可杀不可辱,他不要住进这狗洞。狗洞?是他自己挖的,他是想念京畿的地牢了。
陈观认为首战不能放纵这些人,不然涣群门的人亲自出马,他们剑舍就不能谋划逆反之事,剑要在回到他们手里,想拿出来就很难了。
至殊胸有成竹,一群乌合之众,她要亲自会会他们。
那些人在门口叫嚣,“叫至殊那娘们来伺候老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还没好够一百天呢,快来补偿补偿我。”其中的汉子叫得最凶,说的也最有理,看门的湘钦门人都不知怎么回答他,只能拔刀不让这群虎狼进去。
“是哪条丧家之犬在狺狺狂吠?!”至殊提着蓝幽幽的贞利剑走出来,身后跟着不放心的陈观和陈怀寿,劝说她不要鲁莽。
至殊到门口见是当晚的汉子,还有不少无名小卒,都是逞嘴上的英雄,手上没多少功夫。陈观放心了,这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入非非的流浪侠客,当晚在剑舍客房庭院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希望好事成双,汉子们希望至殊和他们再好一次,他们等不及了,不在客房庭院也可以,就地就可以办事,反正至殊也够不要脸的了。
至殊没有被他们激怒,笑着说:“想不到你们还敢上剑舍来,我还愁没地方找你们呢。这就是天助我也。”
好汉们说:“大爷知道你想我们了,这不就来了嘛,快把贞利剑交予我,和大爷欢愉去也。”跟来的汉子们都起哄,他们好像憋坏了,或者是在路上说的梦话都成真,他们要得剑玩女人了,剑在眼前,女人也在眼前。
好汉说:“来吧,大爷等不及了。”不是大爷的也等不及了,湘钦门的汉子们都等着看好戏,陈怀寿和陈观也急,这些人在关键时候总能坏事,早点处理了最好。
至殊说:“好,那你可要接好了。”她拔剑跳飞,当空挥剑。剑气挥洒,那等不及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肩膀就被削下了。
至殊落地,说:“巧了,我们剑舍山上也有和你一样的残废,该不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呢,或者你们已经认识的了,天下的废物都一个样。”
那汉子在地上嚎叫,血流如注,断臂在地上抽搐两下,就停止了。至殊说:“就这两下子?蹦跶不了了,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她一脚踢开断臂,站到陈观身边,说:“就这些货色还想让我们剑舍的弟子出手?老娘今天就结果了他们。”
好汉们听到要结果自己,纷纷拔出刀剑,他们的斧钺钩叉也早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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