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你们怨谁,少年又在金钟外加上四堵墙。
“没有用的,这些都是豆腐。”无耳男从袖子里抽出贞利剑劈两下,一堵火墙就塌了。“贞利剑,你是见过的。”
少年说:“那就好好打一场吧。”他话是这么说,心里想着的是怎么开溜。
杨言志提枪先上,他报仇心切,无奈技不如人,和少年对招几十个回合,讨不到什么好处。银枪如长蛇吐信,能进能退。少年手中金剑提按格挡,不给他任何沾身的机会。
王聪和钟瑜玟走出马车,蹲在车辕上看一老一少比试。杨言志招招要命,少年一直只守不攻,他要留着气力对付脸残二人组。
杨言志也明白拖久了对自己不利,年老不比年少,有什么招就尽快使出来。他长枪立地,深吸一口气,往下一坐马步,一个白色的骑兵从他身上冲出来。
又是这招,少年见过多次,他使出风行天上的剑术,持剑直取骑兵脑门,剑尖光芒四射,流光溢彩。
杨言志输在这一招,杨功也输在这一招,他不会傻到把空子卖给少年。杨言志扔了手中银枪,两拳直出,真气化成两只黑拳冲撞到少年的剑上,少年刺偏了,骑兵撞在他胸口。少年被撞飞三十几丈远,他坐在地上揉揉胸口,幸亏没受伤,不然脸残人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无眉男说:“不用我们哥俩出手,你都受不了了。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杀你,只要你说出云雷刀神的下落,我们晚一点再杀你。”
少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我说你们不会无故拦我,原来是为太行山三家剑谱而来。”
无耳男说:“很聪明,要是再识相点就好了。”
少年说:“他没跟我们一起,我们前几天刚分手,但我可以告诉你云雷刀神丹田修复好了,这个冬天他都在想着怎么报仇,你们还是找他去吧,我身上没有剑谱。”他说着,悄悄运转离手剑的真气,天上云彩飞转。
无眉男先察觉,他说:“你那离手剑收了吧,你不够我一拳的,不要逼我出手。”
少年想偷袭不成,只能收拢真气,化出金剑在两手,说:“那只能拼死一搏了,两位要出手就尽快。”他想的还是怎么溜,他一个人肯定能溜,但带着王聪和钟瑜玟可就难了。
杨言志元神化成的骑兵又向他冲来,这次他有所准备,站立不动,运气在腿上,蓄势发招。杨言志的元神骑兵冲到身上时,少年使出风行天上,将自己身体虚化,骑兵从他身体上穿过去的瞬间,他也出招刺向杨言志,他正要出拳,但少年的风行天上剑芒四射,让他避让不及。
少年的一剑刺在杨言志的胸口,这老头顿时口吐鲜血。少年赶紧抽剑,说:“我本不想杀你的,你没你儿子那么该死,你却要我命。初冬时我和你们断家枪的在路上还遇到你儿子在昭义欺凌的那个官家人,我想着他们都是该死,你一个老头本可以颐养天年,为何要来掺和这些江湖事,昭义客栈为你们两父子害死的人让你儿子死十次都不为过。”
杨言志无法回答他的话,喉咙里咕噜咕噜响。无耳男在他胸口点两下,有掏出蓝色药丸喂他吞下。少年知道这老头死不了,风行天上虽然厉害,但涣群门的蓝色药丸一定能救他。他不能死,不然夜里梦中他们两父子都那枪来戳少年,少年受不了那噩梦。
少年说:“好东西,是从兜率宫偷出来的吧?”
无耳男把杨言志放在地上,说:“这是本门的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你要是愿意入伙,也给你几粒。”
少年想这也是好方法,今天不是他们的对手,何不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就可以少一个强敌。但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师父现在不想杀自己,成为涣群门的爪牙他就非杀自己不可,那是师叔以前走的路啊,少年犹豫了。
钟瑜玟在车上吼喊:“大丈夫岂能居人下,涣群门不是我们的归宿,切勿助纣为虐!”
少年听了长叹一口气,说:“那就要舍身取义了,我最讨厌无谓的牺牲,但随你们的意吧。”少年提剑向无眉男飞去,无眉男徒手与他搏斗,凭坚硬如铁的两臂挡住少年的双剑。
无眉男从容应对,两拳挥洒,拳如雨下,少年见没有逃脱的机会,不停跳飞后退,无眉男紧随出招。
王聪说:“公子是打不过了,他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钟瑜玟说:“没有我们两个他还能活,有我们两在他活不成了。”
少年后退中,被突袭的无耳男从背后一拳,击得他真气散乱,倒地吐血。马车周围的金钟和火墙散去。
“我就说,你受不住我一拳。”无耳男说,他拿着贞利剑抵住少年的胸口,问车上的钟瑜玟和王聪,“云雷刀神去往哪里?如实招来饶你家公子一命。”
少年说不出话来,挣扎几次都站不起来。
王聪慌神,说:“他可能在剑舍山上,我们就是在剑舍分别的。”
无耳男说:“我知道你们在剑舍分别,我是问他现在去哪了。”
钟瑜玟说:“说不准,他说要去夺回明太刀,去找那黑衣男和斗笠男,去哪里谁能说得清。”
王聪说:“我们在剑舍山上见到过那两个人,所以他应该是去剑舍山上找了。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请你们放了我家公子。”
无耳男说:“放是要放,我们涣群门说话算话,但还有个东西我要拿走。”他在少年身上摸来摸去,像个色魔。
“东西没在这小子身上。”无眉男说,“那两个姑娘机灵得很,找这废材没有用。”他走到马车边,伸手捏住王聪的脖子,“最牙尖嘴利的就是你。”
钟瑜玟说:“你们比剑舍还卑鄙,无耻下流。”
无眉男说:“把风行天上的秘籍交出来,不然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少年用尽力气吐出几个字“拿给他。”小命要紧,那剑谱自己也练不下去了,给他们也无妨。
钟瑜玟只好从胸口掏出那羊皮纸,无眉男夺过去,就放了王聪。他手劲大,王聪的脖子都被勒出五指红印,她咳嗽不止,快要窒息了。钟瑜玟说:“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你真是盖世英雄。”
无眉男走到无耳男面前,摊开羊皮纸,说:“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也不算无功而返了这次。”
少年喘两口气说:“你们涣群门就像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我师父,看来上次我师父没输给你们掌门,你们涣群门也不是无敌的。”
无眉男说:“上次他们两交手你都知道了啊,你小子消息灵通嘛。”
无耳男说:“你师父跟你一样武功不行,逃跑是天下一绝,就是因为这风行天上,像风一样看不见摸不着,有了这秘籍,我家掌门就能化成风,只有风才能追逐风。”无耳男收了贞利剑,说:“你师父可是要杀你的,你只有入我涣群门才能活命,你这身真气不为我所用就太可惜了,好好想想,加入涣群门有百利而无一害。”
少年说:“没那福气,要杀便杀,请放了车上那两位,她们不是武林中人,和这些恩怨纠葛没有什么关系。”
无眉男走去把杨言志扛在肩上,说:“我们不想你,随意取人性命,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了,撤!”
无耳男嗖一声不见了,无眉男也飞走了。
王聪和钟瑜玟跳下马车,跑到少年身边,扶他起来,钟瑜玟说:“丹田还好吗?”
少年说:“没事,只是凝聚的真气被突然打散,真气攻心。”
她们合力把少年拖上车,钟瑜玟说:“留得青山在,羊皮纸我们再想把办法夺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