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老哥看大家都围拢,这才是江湖好事者的模样,云雷刀神很久没参与到热闹的江湖中来,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少年,和江湖若即若离的,他沉浸在热闹的江湖闲谈中。
刀神说:“涣群门是第一个知道贞利剑和明太刀线索的门派,他们派人到西南摸排好几次,最后在沅水河边找到大致的位置,却被湘钦门霸占那地方,最后还把他们涣群门的人都杀了。这不就是老恩怨。”
人家问:“刀神你怎么知道,武林盟主和陈力士年纪这么大都不知道。”
刀神说:“我的明太刀就是从沅水地宫的武光宝藏里拿的嘛,这我怎么会不知。”
少年说:“你的明太刀是从我肩膀上拿走的,不过现在不是你的了。”
刀神说:“是谁的最后都得是涣群门的,人家追寻贞利剑和明太刀好几代人了,轮不到我们的。我不认为当今武林有人能抵挡他们。”
王聪问:“那明太刀能使时光逆转的神技才是他们追寻刀剑的根本原因吧?他们是千年传承的门派,肯定有想回到过去的打算,就想我们都想回到小时候一样。”
刀神说:“时光逆流只是明太刀其中的奥秘之一,它还能做的还很多,只是还没人探索出来而已。那贞利剑也是神奇无比,我敢说现在还没人能解开。”肯定没人解开,太行山三家剑谱都还在他身上。
少年说:“如果解开了会怎么样?”
刀神说:“如果解开了江湖武林就只能有一个涣群门,其余所有门派要么加入他们,要么灭亡。”
少年说:“也可以像我一样退出江湖,不问世事。”
刀神说:“到时候你也逃不了,涣群门这次就是要灭掉整个武林,这个世界只能留一种武学,那就是涣群神拳,这是他们门派千年来悟出的狗屁道理。”
钟瑜玟说:“那武林岂不是就不存在了,只留他们独活,这江湖还有什么意思。”
刀神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江湖。”
少年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这是比剑舍还霸道。”
刀神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是千年门派,和你们一样,武林盟主他们当腻了,可能这江湖千百年来都是一个样,他们早就乏味了。”
少年说:“我也觉得很乏味,但没别有让别人都消亡,江湖好不好玩都有人在玩,不喜欢就退出就是了,要灭掉整个武林,真是太变态了。”
听众们对涣群门的野心也是不解,但他们能灭掉武林的本事不该怀疑,按照刀神所说,他们拿到贞利剑就真的可以和整个武林抗衡了。大家都期待武林大会上盟主的作为。
这当子,王太冲也关心武林存亡,他也在酒楼中,他走到少侠这一桌,说:“此刻就需要大家冰释前嫌,精诚合作,共同抗敌。”他的这一道已经到处卖了,买账的没有几个门派,现在他的理论最符合大家的利益,大伙都应声附和。
少年说:“江湖仇怨何止千年,大家和涣群门的仇怨也只是江湖恩恩怨怨中的一段故事,说放下是不可能的,除非江湖不存在了,那这既是成全涣群门了。”
厅堂里的侠客们都享受这样的江湖,至少是此刻的江湖,有
吃有喝,赴死还轮不到自己,热闹是自己的,别人的悲凄和担忧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即使没有庆祝的理由,也能共同举杯,就只为喝酒,如果找不到狂欢的借口,那不负韶华也是做乐的理由。
他们都说王掌门说的对,说得好,然后干杯,继续打听江湖逸事。王太冲说他们太麻木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涣群门一家一家吞并各门派,不能有所作为吗?
没有人迎合他了,他坐到少年这一桌来,说:“并不是每个门派都能像若厉派这么幸运,能留一个独苗的。”
少年笑说:“王掌门记错了,若厉派是被当今武林盟主和陈立士灭门的,如此说来,还是涣群门救了他,这棵独苗是涣群门保住的,谁是谁非追究起来让人尴尬。”
王太冲说:“两位是明太刀和贞利剑的上任主人,不想为因刀剑而起的纷乱做点什么吗?”
云雷刀神说:“刀剑是怎么离我们而去的,王掌门眼耳通天,不会不知道吧?你要当英雄,我们不阻拦,但别叫我们也去跟着当英雄,我们几个没你那样的道德觉悟。”
再聊下去好事就成坏事了,在这吵起来他为国为民的形象岂不是坍塌,王太冲嘴上讨不到好处,识趣地离开了。
没有碍眼人的青楼,才是饮酒作乐的好去处,他不走少年都要走了,少年板着脸,没给王太冲好脸色,他派姜秋林跟着自己的事还没说破呢。王太冲一走,厅堂里的人就知道热闹没有了,各自回到桌前喝酒。
刀神说:“你就这么不买他的账?我倒挺看好他的,这人有脑子。”
钟瑜玟说:“是有脑子,但没多少手段,说手段还得剑舍掌门和陈力士。”
刀神说:“那两个老头手段太激进了,成不了大事。”
少年说:“你以前还在剑舍住过一段时间呢,不能这么糟蹋人家吧。”
刀神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和至临还形影不离呢。不打不相识,那小子在京畿和我小打了一场。不过我可是为了你才去的剑舍,你不去我肯定就留在京畿了。”
钟瑜玟说:“这么说你是一路暗暗跟着我们咯。”
刀神说:“那时候还不是跟着你们,是跟着他。”刀神指着少年。
少年说:“我们在夔门的事和在岭南的事你都知道了?”少年面露囧态,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就后悔了。
刀神笑嘻嘻说:“你们的事没有一件是我不知道的,你们在夔门江上听的那些,还有在山洞里做的那些事,在昭义传尸街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少年和钟瑜玟都红着脸不说话了,王聪说:“给我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钟瑜玟踢她一脚,说:“少打听,再打听今晚你就一个人去戏院。”
王聪不敢一个人出门,听说剑舍的至殊也在,她行事更毒辣变态了,一个人经历过那种事,有勇气活下来能理解,有勇气到人群中来真是费解。
王聪刚想到至殊,剑舍的人就上青楼来。名门正派白天上青楼有伤大雅,肯定不是来找女人的,是来找男人的。
至殊和至临,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陈观和姜秋林,厅堂里的人都挪椅子,站起来给这四个人让道,大家都盯着至殊看,心里想象那一晚上的情形。这至殊长得不算漂亮,特别是在美女如云的青楼,更显平凡。如果有人说哪里哪里美女如云,那不是青楼这话就很难属实,如果指的事青楼妓院,这话就不会假。
风尘女子都没有至殊这样的经历,她们再漂亮,也只是金钱的颜色,只有至殊,她是故事的颜色,江湖人喜欢故事大于金钱。大家不敢冒犯,但眼睛都离不开至殊的后背,这后背当晚是多少双粗糙的手抚摸过的,那嫩黄的脖劲是多少张豁牙口臭的嘴吻过的。想到这些,他们为至殊打抱不平,更为自己没剑舍而感到遗憾。
人群中还有人滋溜咽口水,这种行为在别的场合就很掉价,在青楼里反而再正常不过。至殊感到几十双眼睛扎在自己的身上,她怒目横眉,转身扫这群痴汉一眼,大家都转过脸,去想想楼上的姑娘了,这不是他们能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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