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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路真窄

    开封城大街小巷。

    路人甲:知道吗,听说丁家的三小姐在闹情绪。

    路人乙:闹什么情绪,她好事将近,该高兴才是啊,难道周家有什么做得不到位?

    路人甲:据丁府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三小姐意欲悔婚……

    路人丙:什么,三小姐已经悔过一次婚,这回又悔,莫不是她悔婚上了瘾?

    路人乙:就是就是,这次又为什么悔婚呢?

    路人甲:这个不太清楚,三小姐可把丁宰相气得连胡子都要翘起来,连哄带骂……

    周家喜庆气氛愈浓,呆在梅园无法避免,眼不见心不烦,这晚周苍又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

    静寂的黑夜。

    踉踉跄跄,左手酒瓶,右手长剑,周苍长街高歌。

    突然眼前一闪,四名黑衣人闪身而出,将他团团围困。

    周苍叫道:“怪了,有贼子打我的注意。”

    四名黑衣人头上戴着头罩,只露出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珠,当中一名高个子阴森森道:“你是周苍?”

    “你找大爷什么事?”对方说出他的名字,看来不是普通的小茅贼。

    “你小子的命真大。”

    “是吗?我跟阎罗王是亲戚,当然要照顾照顾我。”周苍歉意地笑了笑,满嘴酒气,与他打对面的黑衣人皱了皱眉。

    “原来如此,不过老阎刚跟我说,他现在很想见你。”

    “你一定听错,待我送你下次再听一次,这回可听清楚了。”

    “哈哈哈哈哈哈!”四名蒙面汉仰头大笑,当中一个发的是女声。

    怪不得周苍的的狗鼻子闻到一阵幽香。

    “这是你们这辈子笑得最开怀的一次,笑长些时间。”周苍善意提醒道。

    “小子,那来的这么强的自信,你在周家似乎厉害得很,可一出到江湖上,就会发现自己三脚猫般的所学根本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蒙脸人嘲笑他道。

    “虽是三脚猫功夫,但对付你们这些二脚猪却是绰绰有余。”周苍丝毫不给脸子。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面前的蒙脸汉从背上抽出一条铁锏,喝道:“受死罢。”跳上三步,铁锏兜头砸下。

    另外三人也分别抽出兵刃,一个拿的是鬼头刀,一个手持双圈,女子左右一柄月芽钩,钩尖在月夜下闪着寒光。

    周苍拨出腰间长剑,不等铁锏落下,猛地往前一窜,挺剑反刺向敌人胸膛。

    锏落剑挑,两人都没有防守的意思。

    这一霎时间,两人都是呆了,于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各自的意料之外。

    蒙面汉本以为周苍会举剑档格,他心中已然演练百次,当敌人举剑挡时,自己下一招怎么出,各种各样的可能他都考虑得异常周详,可百密一疏,他没想到周苍竟然会抢攻!

    周苍挺剑抢攻,寻思着自己速度更快,定能先他铁锏落下前长剑刺入胸膛,最不济也逼得他防守挡格,可在窜出的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的内力又是尽失,无影无踪!

    就如往常一般,体内空空荡荡,手脚根本提不起劲,窜出和挑刺的速度慢得令他不敢相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后悔已经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在刺入敌手胸膛的同时,周苍脑袋一侧,铁锏擦着耳朵砸在左肩上,喀的一声,砸碎了琵琶骨。

    周苍一声闷哼,来不到感觉那钻心痛苦,抽出长剑拨开左边攻来的鬼头刀,同时踢出一脚,把拿双圈的敌人逼开,与此同时,身后女子的双钩划到,周苍咬牙扑前,铁钩恰恰划破衣衫,在他背上留下一条血痕。

    三人异口同声噫了一声,显然有些诧异,未想到内力全失的周苍竟然有如此反应,先杀了领头,而后避开了他们的雷霆一击。

    三人又即攻上。

    当当当,当当当,十几下兵刃交击过后,周苍的左肋被钩走一块皮肉,后背给钢圈砸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拿鬼头刀的蒙面人大腿给长剑刺穿,萎顿在地,周苍的长剑还把另一个蒙面人的钢圈挑飞,又一脚踢中女子的胸部。

    若时力气足时,周苍这一脚定能踢断对方几根胸骨,眼下这情形,却只能将对手踢得退开几步。

    被踢的女子,除了喘不上气,还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胸脯变了形。

    中剑的家伙大叫:“快攻,把这小子乱刀剁成肉酱为老大报仇!”说完,拖着一条瘸腿,不要命的扑上,另外两个同伙也即抢上。

    周苍奋力抵挡,无奈受伤不轻,不多时各挨一钩一刀,脑袋还给打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几要昏阙倒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苍掏出了带在身上了一包石灰粉,冲着三人的头部挥洒。

    周苍感觉市面上的酒味儿太淡,不够烧,特意买来石灰粉提纯水酒,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场。

    三人猝不及防着了道儿,双眼刺痛,身前一片灰白,大骇下忙舞着兵器护身,纷纷往后退开。

    待得粉末落下,眼前那里还有周苍的身影,众人转头四顾,发现一个身形正往街尾奔逃。

    不要让他逃了!三人一般心思,各忍痛苦急追下去。

    ……

    鸡啼声响起,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一座庄园在晨曦中现出高大雄伟的轮廓。

    花园里,七八个早起的干活的仆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干什么干什么,一大早就躲在这里偷懒……”

    话还没有骂完,仆人已闪到一边,卢大管家看见一个血人趴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

    “这人是谁,从那里来的?”卢大管家吃了一惊。

    几个仆人纷纷摇头,都说不清楚。

    一名老仆说,这人是从围墙爬进来的,一路上都是血迹。

    卢大管家顺着手指看去,果然如他所说,石径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一滩滩凝固了的黑血。

    “死了吗?”

    “好像还有一口气。”一个胆大的小厮俯**,伸手探了探血人的鼻息。

    “啧啧,此人命真大,身上的血流光了还不死!”

    “这人一定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被人追杀。”

    “咱们赶快报官去。”

    “报官?衙门里的人问起,咱们可不易撇清关系哈。”

    ……

    “卢管家,现在怎么办好?”

    众人眼光都落在了卢管家身上。

    混身都是血居然还没死透,卢大管家皱了皱眉,该如何处理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一个不慎,势必会引祸上身。

    卢管家拧着眉头想了一会,趁着天未光透,街人还不多,决定拿张草席卷了,扔到庄外小巷角落里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很快几个仆人抬着草席卷穿过花园,打开后门出去。

    正在这时,有人喊住了他们,众人回头,齐声叫道:“老爷早。”

    这位老爷,却是卢太师卢鼎,今日不用上早朝,他便早早在花园打太极吐呐气息。

    “席子里包着什么?”

    卢大管家连忙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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