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弟,我武功练得不纯熟,许多招式收发不能自如,不用力吧,又无法与师弟抗衡,怕被你说敷衍,用力吧,又怕伤了师弟,真教师兄难做。”白求财显出左右为难的神情。
“师兄尽管施全力,师兄弟切磋对练,下手不易掌握轻重,大家都能理解,受伤挂彩也是心甘情愿,无任何怨言的。”周苍意思很明显,打伤也不为怪他。白求财心想:“今天他怎么了,难道故意来找我的碴?”转眼看罗三水,罗三水脸色不稍变动,只眼睛眨几下,难测其意欲表达何种情绪。
白求财心下大定,当即说道:“周师弟既然这么说,师兄若推让,那未免太不给师弟面子。”
周苍作了个起手礼,说道:“师兄请。”白求财道:“师弟,咱们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周苍微微一笑道:“当然。”
两人动上了手,周苍刻意隐藏,不运内力只以招式与他过招,白求财拆得数招,发现他与往昔一般手脚无力,虚有花拳绣腿,渐渐便放肆起来,使出的每一招都想把对手击倒。
周苍耐着心和他周旋,频频示弱却不被他得逞。
围观的人渐多,虽竭尽所能只可惜仍是差之毫厘。对着一个废人久攻不下,白求财越打越心急,手上招式狠辣起来,急燥中突然使出绝技“白狼封喉”,五指爪向周苍咽喉。
这一招“白狼封喉”招式繁复狠毒异常,师兄弟间拆招从不会使此式,只因它极难掌握力度分寸,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围攻众人见得白求财使出这一招,禁不住齐声惊呼。
周苍暗暗冷笑,暗想:“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虽然一落千丈,可再怎么不堪,也还轮不到你来羞辱,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身子稍稍后仰,待得他指尖挑到,丹田内力涌上,左手陡地上翻一把抓住其五指,发力一捏,跟着右脚左右一分,分踢他两个膝关节,白求财惊天惨叫声中掩盖了膝盖骨头发出的两声轻响。
白求财五根指骨都被捏得爆裂,两只膝盖关节脱开,噼啪一声跪在地下,这一跪下,两条大腿骨冲破皮肉疯狂突了出来,更是痛得他尖声嚎叫,顾不得右手还被周苍捏着,在地下疯狂扭动起来。
白森森的腿骨,尖利的嚎叫,这一幕太过血腥,围观的众师兄弟妹下人丫鬟被骇得连叫也不会叫,都只张大了口,脸上写满了惧意。
周苍松开了手,一面歉意,“哎呀,白师兄真不好意思,师弟出招力度大了,你没事罢?”
白求财一张脸痛得变了形,胀成猪肝一般颜色,满头都是汗水,惨叫过后,躺地下蜷动大声呼痛叫喊。
“哎哟,连骨头也露出来,一定很痛吧,白师兄真对不起,真对不起哈,哈哈!”
比杀猪还惨的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看着白求财的惨况人人面色大变,噤若寒蝉。
周苍目光在周围师兄弟脸上转了一圈,随口叫道:“莫师兄,张师兄,岳师兄,还有李师弟,麻烦你们站出来罢。”
被点名的四人如被尖刀捅腹脸色立时变得苍白无比,一颗心突突乱跳,虽然害怕却不敢不听,战战兢兢走到场中,望着在地下**的白求财默不作声。
周苍又露出歉意的微笑,“三位师兄和李师弟,你们怎么了,不要怕啊,我叫你们出来只是切磋武功,又不是寻仇斗殴杀人,何必如此紧张?”莫行风颤声道:“周师……大少爷,你功力恢复了,我……我们怎是你的对……手?”
周苍道:“谁说我功力恢复了?”
“大少爷你将白师兄打成这样,那还不是,还不是复原了?”张俊钊大着胆子道。
“呵呵,那只是白师兄不小心而已,张师兄你比他武功更强,一定不会被我抓到机会的。”
“大少爷,我……我自甘不……如。”张俊钊说道。
“呵呵,自甘不如?前一阵子见了我不是跃跃欲试,几次三番出言挑战吗?别废话,陪师弟过几招吧。”
张俊钊眼见白求财那惨状,顿时浑身一阵哆嗦,双腿发腿,几乎要跪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大……大……少爷,我……你……真该死……”
“噢,我怎么该死法?”
啪,啪,啪,啪。
张俊钊大骇,连打了自己四记耳光,下手不可谓不狠,“不是少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求少爷大人不记少人过。”
那一张俊俏白皙的脸庞被自己逼得又肿又红,失去往日嚣张气息,周苍心中舒服,暗想终究是同门师兄弟不可逼人入绝路,哼了一声把眼光在他脸上移开。
张俊钊如获大赦,心中庆幸没有太过落井下石过桥抽板,不然恐怕会如白求财一般被废了。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道理满满的。
周苍把目光定在李广脸上,说道:“李师弟,你入门时间不长,却已能将我打翻在地,委实了不起,为此我心中一直不服,这段时间暗暗苦练,自认可以和你一较高下,你便出来再证明一下自己实力。”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
李广脸色煞白,双腿颤抖着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周大少爷,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看不用比了。”
“笑话,两个月前是谁将我打得爬不起的?”周苍眼光转向周围的人。众师兄弟个个面如土色,没一个敢发声,李广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回答。
“快上吧,你不上就是看不起我。”周苍喝道。
李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走到他跟前,却还是不动手。周苍举起了手击下,李广闭着眼既不敢挡也不敢避。
白求财师兄武功差不多是众师兄弟里最高的,连他都被打得这么惨,前途算是被毁掉,昔日高高在上的周少爷又回来了,武功似乎还更强些,自己与他对招简直是蚍蜉撼树,李广索性束手就擒挨一顿打,不出手说不定能得轻罚。
他一着算是赌对了。
周苍这一掌如何击得下去,手掌离李广头顶三寸之处停了下来,哼了一声骂道:“原来的锐气都去了那里?”李广睁开眼睛,低头嗫嚅:“大少爷,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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