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东海有龙,其名为敖,据传说,上古时期,鲲敖夺宝,战于东海之滨,后鲲敖争斗之地被世人称为鲲敖栈。鲲敖栈古有民房数十间,户户以出海打渔为生,现如今鲲敖栈作为距离王朝首都上京最近的出入海港口,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座大城市,城里居民足有过万户,海运经商业十分发达。
话说这天,天空晴朗,李大的船已经出海十余天了,船仓里堆满了这些天的收获,虽然现在的鲲敖栈商业发达,但还是有很多人做着出海打渔的营生。
二蛋蹲在甲板上择着网,嘴里不停念叨着:“终于要回家了,这次捕了这么多鱼,一定能卖不少钱,如果每次都能有这样的收获,我肯定很快就能把小翠娶回来。”
“你在那嘟囔什么呢,赶紧干活!择完这一网咱们就该起锚回港了。”李大说着话走了过来。
二蛋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没,没什么,就是想着这次回去能多卖点钱,也好能早点儿把小翠娶回来。”
李大蹲下身去帮二蛋一起择着网:“没想到你小子傻头傻脑的还这么多花花肠子。”
“哪有。”二蛋说完害羞的转过了身,逗得李大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风云变幻,刚刚还是万里晴空,此时头上却已经是电闪雷鸣了。李大抬头看了看,骂道:“他娘的,这是要有大风暴啊。别择了,赶紧撤帆!”
他招呼完二蛋,起身一边往船舵的方向跑一边呼喊众人:“所有船员就位,马上要有大风暴了!”
其他船员也都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他们不等李大吩咐,早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位置严阵以待。
船上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大风暴的来临,可奇怪的是天空中虽然电闪雷鸣,却始终不见一点风雨,海面上也平静的出奇。
这阵雷电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出十个呼吸,天空中便又云散日出了。大家正在纳闷的时候,二蛋在船尾喊了起来:“快来人呀,你们快看!快看!!”
众人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过去,来到船尾以后,他们顺着二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面上一起一伏漂着一个东西,不知道谁先问了句:“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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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
二蛋回答道:“好像是人。”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像还是个孩子。”
“别废话了,赶紧救人,咱们船太大,不能开过去,给二蛋栓上绳子,他水性最好,让他下海救人。”李大看清的确是个孩子以后立刻安排了起来。
经过大家的一番努力,终于把孩子救上了船。只见这个孩子面色粉嫩,双目如电,十分可爱。
有船员起哄说:“李大,这是上天赐给你一个儿子呀!”
“滚!老子家里已经七个孩子了,再多这么一个拿什么喂他。”说完他转头看向二蛋:“二蛋,这个孩子给你怎么样?”
“李大你少开玩笑,我还没成亲呢,你让我养他?那以后我还怎么向小翠求亲呀。”
大家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讨论着孩子的抚养问题,船上的人都是穷人,说来也是,真有钱的话谁还会出海玩命呢,早就去城里做生意了。讨论到最后大家都沉默了,人是救了,可又该怎么养呢。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我看这个孩子一定是天地之子,要不然在这茫茫大海,他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还漂在远海不沉。咱们救了他就算咱们积了阴德,但是咱们这些人真是养不起他,我看要不咱们回港以后把他送到观音寺吧,他这也算是落得个天生天养。”
众人听了以后都认同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李大拍板说:“好,就这么办,观音寺食百家香火,这孩子送过去也算是受众人之恩,今天的奇景映着这奇事,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有所作为,造福众生。”
“呦,李大,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我看你回港以后跟他一起去观音寺出家算了。”有人在旁边开起了李大的玩笑。
李大也不生气,笑着说:“我倒想出家呢,可我舍不得家里的美娇娘呀。”
不知道谁接了一句:“是母老虎吧!”又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经过几日的航行,李大的船终于靠了岸,他安排好水手们卸船后,自己便抱着孩子去了观音寺。
观音寺是鲲敖栈城外的一个女众道场,香火不是很旺,寺院的主持慧明师太如今已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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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古稀,身边只跟着两个小沙尼。李大把孩子抱过来以后慧明师太也很为难,现在寺院的香火供他们三个人生活都有些困难,再多一个孩子的话肯定会更加捉襟见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慧明师太本着出家人善念为怀,还是决定把孩子收下,李大也表示以后一定会经常上山为寺院多做布施。
一转眼就是十二个春秋,期间李大也是话复前言,每年都会带着米面鱼上山一次,算是帮了寺院里不小的忙。然而就在这一年,慧明师太因年事已高坐化了,李大也在同一年出海遇到了大风暴,最终船毁人亡。寺院里的境况从此一日不如一日,这个孩子虽然已经长到了十二岁,但是经常不修边幅,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两个沙尼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就都懒得管他,人们看他长的虽然粉嫩却邋遢一身,和猪一样,就都管他叫小粉猪。
慧明师太坐化以后,小粉猪跟随两个沙尼又艰难的生活了两年,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也没有维持太久,一场天火将观音寺彻底摧毁了。观音寺被烧的只剩下了断壁残垣,两个沙尼同时葬身于了火海之中,只剩下十四岁的小粉猪孤苦伶仃。自此以后,小粉猪开始在鲲敖栈里以乞讨为生。
乞讨分两种,一种是卖苦,跪在路边向人哭诉自己的艰难,以博得路人同情,换来施舍。还有一种是卖话,靠着一张嘴,西说山、东说海,把人说的开怀大笑,以此来换取别人的施舍。小粉猪的乞讨则是卖赖,每日必赖在一家商铺门口,骂也不走,打也不走,骂人不理骂自己,打我你手还疼呢,谁生气谁早死,这就是他的理论,反正不给钱财食物就是不走,以自己的一条烂命换一天的口食。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小粉猪十六岁,他渐渐在鲲敖栈南城混出了一些名气,南城各个商铺的老板都拿他没有办法,不给钱吧,他就缠着你,一天也别想开张;打他吧,真把他打死自己还要贪官司;报官吧,官府把他抓起来没过几天就又会把他放了回来,回来后他反而会变本加厉的跟商铺要钱。最后没办法,南城所有的商铺联名和小粉猪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们每天按顺序,一天一家商铺,早晨起来就在门口挂上一吊钱,小粉猪过来拿钱就走,而他则不能再在街上胡闹。这样等于是南城所有的商铺养着小粉猪,每家出钱不多,但也换来了南城的安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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