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天,晚上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看着身旁已熟睡多时的堂妹,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感觉好累啊,身体里的所有力量仿佛都被抽空了,没过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着睡着,就感觉好冷啊,仿佛置身冰窟里那样冷,好疲惫,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却纹丝不动,只好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棉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我来到了一条笔直的大道看不到尽头,道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黑压压的,头上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也没有月亮,“我不是应该在奶奶家的床上睡觉呢吗?这里是哪?”我转身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在做梦?”我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不疼,“果然是在做梦,”四周静的可怕,连虫鸣都没有,我害怕极了,想到大声的喊出来梦可能就会醒,然后我就展开我那高八度的哭腔大喊着“妈妈,救我!我怕!”
正当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正起劲的时候,就发现不知何时在我面前不足十米的道中间飘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人,头发也是白的,之所以说是飘着,因为我看不到她的脚,身形也不像上岁数老人那样佝偻,她背对着我,我可能也是惊吓过度,高八度的哭腔也戛然而止,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愣了有一会,我耳旁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现在想起来还让我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极幽怨,妖娆的声音:“你……终……于……来了”,声音过罢,只见这白衣女人缓缓的转过身形,我耳边再次响起那令人如坠冰窟的声音:“终……于……等……到……你,十……世……了,这……一世,他也护不了你吧!”说罢,一声刺耳的尖嚎在我耳旁炸开,女人像一阵风一样朝我飞扑过来,十指如同滴血的枯木,直奔我更嗓咽喉,我正努力的想看清女子的容貌,结果发现有一团黑气把她脸挡住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如同枯木般的双手已到我面前。
死?这个字,对于年幼的我是那么陌生,但是今天就经历了两回,正当我嘴张成一个o型,手足无措之时,眼前一阵耀眼白光闪过,只听得耳旁一苍老的声音喊到:“……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一瞬间我大脑又短路了,等我再缓过神来,只见那女人还是保持着要掐死我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中,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急忙朝后退去,然后后脚跟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哎呦!”一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咒骂到:“你个臭小子,还是那么毛楞,都十世了你怎么还怕她成这样?”我哭嚎着,满脸都是大鼻涕跟眼泪,转过头看到一张布满皱纹沧桑的老脸,不争气的我高八度哭腔又提高了几倍,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妈……妈………鬼啊!!!”老者连忙晦气的呸了几口:“小兔崽子,那个要掐死你的是鬼,叫我师父!”说罢老者看了看在一旁已哭的更咽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一世不如一世,也不知道还能护你多久,”老者转身看向被定身在半空的女鬼,叹了口气:“你这娃娃也是执念太深,冤冤相报何时了,前几世我都放你一马,希望你能放下仇怨,早日进鬼道入轮回,奈何你怨气,执念如此之深,鬼道不收,天道不允,在这阴阳交界愣是苦守十世,孽缘,孽缘啊……”虽说看不到女鬼的样貌,但我知道此时女鬼一定是在哭泣,两滴血泪从女鬼脸上滴落到地上,然后我耳旁又响起那极幽怨的声音:“你护他十世,我就在这守他十世,你护他百世,我就守他百世!你这薄情郎!负心汉!欺我!负我!灭我宗门!纵使我魂飞魄散,我也定将你碎尸万段!!啊啊啊……!”女鬼声嘶力竭的绝望的怒吼着,刚停止哭泣的我,被这一嗓子又吓哭了:“呜……呜……呜,阿姨你……你是谁,呜……呜……呜,我……呜……呜……我都不认识你,我要找我妈妈!”
显然老者动了气,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喝道:“妖孽!你宗本就是邪祟魍魉之徒,你当真我不敢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吗?!”女鬼凄凉的笑着:“哈哈哈!魂飞魄散又怎样?!但凡我的执念在,怨念不消,就算化聻又何妨!”老者显然是被气到了,右手结剑指指向女鬼:“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片刻,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背过身来把我护在身前,叹了口气,侧过脸道:“你……走吧……因果太深,我也左右不了,但有我在,你休想伤他分毫!”说罢,老者挥了挥手,应当是收了法咒,女鬼没了法咒的约束,从半空中飘身下来,厉声道:“什么狗屁仙门道家,背地里干的竟是欺淫良女,打家劫舍,灭人宗门的勾当!看你能护他到几时!”说罢转过身,侧脸回头对我说到:“薄情郎!这一世护好你的小命!”说罢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眼前,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冤孽,冤孽啊,”我始终处于懵逼状态,看女鬼走了,我大着胆子问老者:“爷爷,能带我回家找我妈妈么,”老者看了看我,慈爱的用手抚摸着我的小脑袋:“傻小子,这一世居然连灵识都未开,看来上一世对你影响很大呀。”
我就呆呆的望着老者,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希望能找到带我回家的人,老者略加思索,从他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一条用红绳穿着类似木牌一样的东西,然后戴在我的脖子上,并认真的叮嘱到:“小子,这牌子能庇佑到你十六岁,十六岁之前任何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身前,满十六周岁为师再来搭救你,”说罢,看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我的手:“走,师傅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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