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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守株待兔一场空

    张大员外家财力雄厚,在东府县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大宅子五进五出,五重院落,每个院落正房、厢房、下房、雨廊等等一样不少。

    杨瑞是头一次进来这么大的宅子,都有点游花园的感觉了,宅子里光下人就有十七八个。

    下人领着这一众人逛了一圈宅子之后,就将其带到了外院大厅,这里平素就是张大员外会客的地方。

    张大员外这会儿手里捧着个茶碗,肥胖的身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正打量着眼前这帮人。

    杨瑞都担心它那肥硕的身子,要把太师椅经坐塌了。

    “怎么样,各位道长,你们有结果了么?”张大员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才由下人领着,他们几乎逛便了宅子的每一次,可是连一点鬼的气息都没发现,这还真是奇了。

    自己这边阵营豪华,好歹也有道有妖有僵,而且道行功力都还不低,张清泓除外,但就是找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毛飞连这宅子的风水都仔仔细细,从里到外的看了一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所以几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

    “张员外,你说你是从娶小妾起那日起,就接而连三出的人命?”张清泓难得的一本正经问道。

    张员外喝了口茶水:“是啊,我也想不通啊,不就想娶个小妾能给我添个大胖儿子么,可这都死了四个了,四个啊。”

    他说到这里,就开始情绪激动了,倒不是为那些买来的小妾伤心。

    而是心痛自己的钱,而且他还急呀,急着想要传宗接代呀。

    要不是看在钟夏岚的面子上,杨瑞还真懒得管这破事,地主财主什么的在他这个年代是最令人憎恶的。

    张清泓问了半天,他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话。

    只知道自己从娶小妾开始,就命案不断的,而且死的都是那几个美艳小妾,府中其它人却啥事没有。

    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几人决定用最笨最原始的方法了,那便是守株待兔。

    据张员外描述,发生命案的地方就在是里院的那个西卧室,也就是小妾所住之处。

    而且还有个极奇怪的地方,就是每次都是在小妾洗澡时所发生的命案。

    “这员外是不是傻?这出一回人命也就算了,都连着出了四回了,每回还把人往这里放,也不寻思着换个地方么?”

    张清泓打量着这个已经出了四回人命的血腥房间。

    杨瑞嗅了嗅,除了还残留着人血的味道之外,再无其它任何气息了,连太岁之灵都感应不到。

    这不禁又让其怀疑起,到底是不是鬼怪做的?

    不会是府里的人心做怪,比如张大员外的原配夫人不允他娶妾,偷偷的叫人下了黑手,犯了命案?

    但想想也不可能,就算有动机,也没这么笨的凶手吧,同样的地方连犯四次案。

    而且每次还这么麻烦的剥整张人皮,府里这么多人,凶手剥皮却没用久的时间,要是人为的,怕早被发现了。

    几人在这房间内“八仙过海,各显本领”之后,还是丝毫没有发现,只好施行起了守株待兔的计划。

    张清泓给人手发了一张‘隐身符’,集体隐在了此处。

    长夜漫漫,又不能发出声音,又不能做太大的动作,着实有些难熬,倒是小岚趴杨瑞怀里一觉睡到了大天光。

    一夜过去,众人连“兔子毛”都没有见着,张清泓他们双眼都布满了血丝,疲惫至极。

    白天,张清泓补起了觉,说是晚上继续,他已经和这个未素谋面的鬼怪扛上了,死活也要把它给揪出来。

    毛飞和钟夏岚也是极不甘心,从里到外又重新再搜查了一遍,连府外十里之地都没放过。

    待太阳西下,华灯初上的那一刻,他们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府中,结果自然又是一无所获。

    张员外府,外院东厢房内,杨瑞几人围桌而坐,各自出神。

    “嘿,你们说这鬼是不是躲在某个暗处偷看我们,看我们人多势众,又一个个实力非凡,所以被我们吓破胆不敢出来了?”

    张清泓最先打破了这沉静。

    杨瑞摇摇头,反驳道:“恐怕不是不敢出来,而是没有它感兴趣的猎物罢了。”

    “喵~小僵尸,我们还是去睡觉吧,说不定睡醒了那鬼就自已出来了呢。”

    小岚打了个哈欠,看来昨晚趴自己身上也没睡好。

    钟夏岚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件诡异之事已将她弄的心力憔悴,都快要魔障了。

    “清泓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杨兄说的也可能是真,那这样吧,今晚我们再去里院守一夜,但分兵两路。”

    毛飞把这两人的意见给折中了。

    “那个...那个瑞哥,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张清泓吱吱唔唔,颇有些难为情的道。

    本来按照刚才的分配,是由张清泓、钟夏岚二人隐身在房内,而杨瑞和小岚、毛飞和则在隐藏在院中。

    张清泓这个胆怯的家伙,觉得房间里比较恐怖,所以这才要跟他换。

    杨瑞倒一点都无所谓,关键是自家猫娘不同意呀,最后变成了自己和两个小岚在房内,毛飞和张清泓在外面了。

    那出过四条命案是西卧室,现在静的可怕,钟夏岚持隐身符躲在屏风之后,杨瑞和自家猫娘躲在了床塌底下。

    古人的床塌都是一个整体,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的,那跟一个小木屋子没啥区别,空间都挺大。

    “小僵尸,咱们为啥不躺到床上去,非要躲在这床底下,感觉好奇怪呀,喵~”

    小岚就紧紧的挨在杨瑞旁边,一双大眼正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呀,反正不能上床就对了,你见过躲猫猫往床上躲的么,那不是一下子就被识穿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胡乱答了。

    “躲猫猫是什么?人家怎么没玩过?好玩么?”小岚还是那样的看着他,一脸好奇。

    “嘘,咱小声些,我白天再告诉你。”杨瑞手指作噤声状。

    房内是一派鸦雀无声,而院中则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毛飞和张清泓趴在屋顶之上,同样的也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生怕惊了那看不见的鬼,又白守一夜。

    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落,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降临了。

    清晨是美好的,但他们的心情却是极度糟糕的,张大员外命人送来了早点,此时众人正在外院偏厅用餐。

    猪血粥,鱼片粥,是杨瑞特殊要求的,财主人家的用餐就是奢侈,食材用料上乘不说,连餐具都是滑不溜手,光艳照人的那种。

    “喵~喵~好好吃呀,这粥太鲜美了。”小岚这会儿早就忘了昨夜的郁闷,埋头大吃起来。

    钟夏岚捧着碗白粥,愁眉紧锁,随便扒了两口,心情差到了极点。

    张清泓左手拿着大肉包,右手端碗鱼翅:“该死的,又害本道爷吹了一夜的凉风,给我等着,别让我揪你出来。”

    这家伙倒好,化悲愤心情为食量了。

    毛飞吃得极少,就喝了一小碗的白粥,就放下了碗:“这事必有蹊跷,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杨瑞第一个望向了他。

    毛飞回忆道:“三年前,我下山办事,途经一熟络村子时,也遇到了件怪事。”

    “那晚村长家的儿子突然暴毙了,而大白天村长还招待我在他们家吃了午饭。”

    “这事你不是跟我说过的嘛,那村长家的傻儿子后来查明是怎么死来着?”未等毛飞说完,张清泓就插了上来。

    “就你话多,吃你的鱼翅去。”毛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村长儿子也是被一只鬼谋了性命,吸走了阳气。”

    “也是一只鬼?那是否也跟现在的情况一样,寻不着踪影?”杨瑞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毛飞点了点头:“杨兄猜的不错,像极了现在的情形,我几乎找了三天三夜,搜寻了村中所有地界山坟,最后那鬼竟然仍在村长家中藏匿着。”

    “那鬼最后是怎么被你发现的?”钟夏岚听到此处,双眼放光,急切想知道答案。

    “就在那傻儿子捡回来的花瓶之中,那鬼生前就是被那花瓶砸死的。”

    “村长那傻儿子在河里摸鱼时,摸到了这花瓶,带回家后当晚就出事了。”

    张清泓一脸得意,觉得毛飞定会夸他记性好什么的。

    毛飞剑眉一轩,站起来就给他来了一脚:“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给我一边呆着去。”

    “不是,我这不看你...看你说的慢,想帮...一把么。”张清泓一脸委屈的乖乖呆到了一旁。

    钟夏岚听完这事后一下了恍然了:“‘附生怨灵’,厉鬼中最特殊的一种。”

    “这种怨灵一般死于非命,怨气极大,而且都是和某种生前的实物相关联,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们赶快去问问张员外,看他是不是近段日子给家里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钟夏岚一马当先,风风火火了出了房门。

    杨瑞看着毛飞,还有一些不太明白:“这‘附生怨灵’是以什么形式附生在物体之上的?为何会感应不到它的任何气息?”

    毛飞马上解释道:“‘附生灵’是种特殊的魂体,它不像普通的那种鬼魂鬼灵,本身就带着能量气息。”

    “它一般是寄生在实物之内的,而这些实物通常都是跟它生前息息相关的东西,实物既是它们的房子,也是它们的保护罩。”

    “由于是人间的实物,又是它生前密切相关之物,所以生气和鬼气相结合,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极难分辨。”

    “那这么说,除了找到这实物之外,便无其它破解之道了。”杨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世上还有这般鬼体。

    张清泓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回来:“找这东西简单,肯定是和原来家中之物格格不入的。”

    “杨兄,我们走,甭理他。”毛飞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袍子一甩,气乎乎的迈了出去。

    这说一件事被接二连三的打断,你说他气不气。

    “哼,我还不爱理你呢。”张清泓哼了一声,然后又坐下拿起筷子:“瑞哥,还有这么多好吃的,都归咱三了。”

    “这一个个的,哎。”杨瑞无奈的摇摇头。

    小岚把桌上一切带着腥气的东西都扫荡进肚了,平坦的小肚子都鼓圆了她才罢休。

    张清泓也跟个饿死鬼投股似的,吃得都快淹到喉咙了。

    等他们来到大厅之时,张大员外已经离去了,钟夏岚和毛飞却是一愁莫展了。

    原是张大员外这几个月来,添了不知多少东西,今天是古董,明天换桌椅,后天又拎两副丹青回来。

    问了半天,他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如若要找,还真是要里里外外,物无巨细,一样都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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