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朱繁昌坐在桌案前,反复的想着洪宗康跟自己说的话。自己真的做错了吗?难道说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皇帝吗?可是自己努力维持和平,让百姓有好日子过,这难道错了吗?
“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向光明一瘸一拐的走进养心殿,看着朱繁昌揉着脑袋坐在书桌后面,桌子上还摆着一壶酒。
“光明,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和平一点,怎么到了这洪宗康的嘴里我就成了一个没用的人了呢!”
向光明摇摇头,其实自己也算是看着朱繁昌长起来的,这孩子在还是皇子的时候确实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生在帝王家成王败寇,要做就只能做最绝的。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家产争不过最多就是没钱,可是生在帝王家可丢的可就是命了。
“皇上宅心仁厚,做的自然没错,这洪宗康狼子野心,他说的话皇上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朱繁昌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父皇让我和哥哥一起下棋,哥哥总是让着我,每次快要赢我了就给我一条活路,可我得到了优势是绝对要杀个片甲不留的。那时候父皇就说我,以后我要是当了皇帝的话,一定是个暴君。所以,我想方设法的当了皇帝之后,我就一直在克制,克制我的脾气,可现在....”
朱繁昌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
“光明,不许跟别人说我哭了。”
向光明苦笑一声,步履蹒跚的走到朱繁昌身边说道。
“是,皇上您放心老奴还在呢!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奴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朱繁昌听到这话突然大哭,向光明说着揉了揉朱繁昌的脑袋。
“光明,我记得小时候我只要被父皇骂了你就会给我糖吃,你还跟我说男子汉不能流泪,想哭的时候就吃一块糖,现在还有吗?”
向光明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两块新鲜的桃酥。
“这是我刚刚让御膳房做的,赶紧吃吧!还热乎着呢!”
第二天中午,文武百官全都聚齐到午门,午门外临时搭了一块高台,朱繁昌坐在正中,旁是左相李牧。
“李大人,这回抓洪宗康你是最大的功臣,说吧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李牧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跪倒在地说道。
“臣惶恐,皇上能将此事交给为臣,是对为臣的信任,不敢在奢求什么。”
“哎!左相客气了,我听说是你审了洪宗康的手下一晚上才问出了他的下落,这等功绩理当赏赐左相就不要在推脱了。”
李牧听到朱繁昌的话想了一下,说道。
“其实臣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如果说赏赐的话臣想请皇上免去今年平原县百姓的赋税,平原县今年遇上大旱,地里面的庄稼都枯死了,他们实在是交不起赋税了,所以.....”
“有这事?朕怎么不知道?”
朱繁昌有些奇怪,这六部的折子都在自己手里,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
“皇上,这户部尚书刘维和洪宗康的关系最好,这洪宗康故意将户部的折子扣下,就等着平原县的百姓因为这个事情造反呢!所以.....”
“砰!”
朱繁昌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气得是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溜圆。
“这刘维和洪宗康串通一气,真真是该死!左相,幸亏有你提醒,要不然真闹得民怨沸腾,我这该如何是好啊!你放心,我今年不光是免了平原县的赋税,以后这平原县的赋税减半。”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牧赶紧磕头谢恩,可是这李牧真的有这么好心吗?当然不是了,这平原县可是洪宗康屯兵的重地,那里的百姓都是军士假扮的,那种出来的可都是以后的军备,自然是不想上交朝廷的。
朱繁昌点点头,幸亏自己还有一个尽忠职守的左相,要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如果朱繁昌知道这李牧和洪宗康沆瀣一气的话,估计会气得背过气去。
“皇上,那您想怎么处置刘维呢?”
李牧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这刘维和洪宗康的关系最近,但其实最关键的是这刘维不能出事儿,因为自己这边在户部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刘维是一定不能出事的。
“杀!”
朱繁昌毫不犹豫,这刘维身为户部尚书,居然和这洪宗康狼狈为奸,自己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皇上,这刘维不能杀!”
李牧的一句话让朱繁昌眼睛一跳,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李牧居然会为刘维求情。
“皇上,其实您杀了刘维是很简单的,但是杀了刘维之后就没有人顶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我们可以让刘维将功补过,然后.....”
听完李牧的话,朱繁昌点了点头,李牧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杀了洪宗康。其他的等以后再说,这也是来得及的。
“午时已到!”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大喊,朱繁昌看向身旁的监斩官点了点头,随后那洪宗康身后的刽子手端起一壶酒,反手灌进了洪宗康的嘴里,随后自己喝了一大口,一口喷在了自己的大刀上。
“黄泉路上没老少,洪大人,走好!”
大刀落下,斗大的人头满地乱滚,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朱繁昌长舒了一口气,但人群中一个带着斗笠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身旁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
“主人,这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那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手中多了一块手帕,轻轻的说道。
“这是当然了,只有所有人都认为我真的死了我才能安心的进行我的计划,你放心司徒无情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的。”
朱繁昌看着洪宗康已经死了,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感袭来,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起身准备回宫了。
“对了!”
朱繁昌回头,看着李牧说道。
“虽然说洪宗康阴谋造反,但好歹以前也是我的老师,赏他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找个地方厚葬吧!”
“是!”
朱繁昌说完,转身回去了。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朱繁昌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不过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悄悄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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