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确实不懂,师傅总是说我是很聪明的,但我觉得其实我很笨,寺里那些师兄说的外面那些世界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他们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但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我感觉这里挺好的。”
女人看着玛提,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一个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舒适圈的家伙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对于这个世界的险恶他是一点都不懂的。
“你给我推荐的我都看了,最近也开始练了,但有些地方我还是不懂,你能给我讲讲要领吗?”
女人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本,翻开指着上面的一句话问道。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讲,其实我也不是没个都练过的,所以你要是不懂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我是偷偷上来的,这些东西我可能去问师傅的。”
女人看着玛提有些无奈,当然她也明白眼前这个听话的小和尚是不可能为了自己去违抗他的师傅的。
“行吧!我既然看不懂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了,什么时候我都看明白了,我什么时候再走就行了。反正现在这里每天有你给我送吃的东西,我是饿不死的。”
女人躺了下来,夜空中的满天星斗十分好看,玛提看着女人的样子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行吧!我可以旁敲侧击的去问问我那些师兄之类的,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了。”
玛提说着拿过女人手中的本子,认真的看起她有哪里不懂的。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女人说着用手揉了揉玛提的头,女人靠近的时候玛提没有在下意识的躲避,而是红着脸问了一个让自己有些害羞的问题。
“那个昨天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后山洗澡了,虽然晚上的时候后山没有人,但是后山是上游,如果你要洗的话我可以每天给你送热水来......”
“滚!”
女人一脚直接将小和尚从楼顶踢了下去,不过玛提的轻功很好,在空中一个翻身就稳稳的落在地上了。
“略略略!”
玛提调皮的朝着女人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了。
“师兄,我能跟你请教请教《拈花指》中的诀窍吗?”
隔天,玛提偷偷拉住一个刚从达摩院出来的师兄问道。
“你要跟我请教《拈花指》?你好像练得是《罗汉拳》和《金钟罩》吧?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
那人虽然疑惑,但看在这小子勤奋好学的份儿上,还是说了。就这样,玛提问遍了寺里大部分的师兄,当然一大部分人都是愿意告诉他的,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不愿意告诉他。那个时候,玛提只能是灰头土脸的回到藏经阁,然后挨女孩的一顿骂。
就这样,五年的时间过去了,玛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早晨他照例来到藏经阁的时候没有找到女孩,只是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
“小和尚,我走了,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太长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发现我已经倦怠了,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和你相处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我现在必须要走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找到我师傅的那个仇人报仇吗?我已经找到了,如果我能回来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浪迹江湖做那自由快乐的鸟儿吗?”
玛提看完信,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中的这封信好像异常的沉重。
“玛提!”
一声厚重的声音响起,玛提转过头发现师傅竟然站在自己背后。
“师傅,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的...”
玛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傅是不让他上这里来的,现在被师傅抓住了,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事,好徒儿你什么都不用解释的,为师一切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在你人生要成为过客的,即使你在不舍,你也要挥手告别的。”
老和尚眼中射出睿智的光芒,其实那个姑娘来的第一天自己就知道了,包括自己徒弟对那些武学典籍的渴望,自己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自己什么都没说,近些年来江湖上人才辈出,但少林却逐渐走向落寞,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的话,那少林的地位在武林中就不会被武当和峨眉压着。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徒弟就算真的偷学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所以才放任不管的。
“师傅,难道说您一直都知道吗?”
玛提有些难以置信,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非常好,不料还是被师傅给发现了。
“你真的以为每天半夜都有人从院墙上翻出去我会不知道?行了,看来时机真的成熟了你可以下山去了!”
老和尚说完背过身去,如果自己这徒弟哭着说自己舍不得少林寺,那自己就改变主意将全部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传授给他,但如果他转身就走的话,自己就只能全当没有这个徒弟。
“师傅,我从小在少林长大,从来没有走出过少林的高墙,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不敢忘记,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我来说比我的亲生父亲还要亲,请受我一拜!”
玛提说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继续说道。
“但现在我心爱的女人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师傅再见了!”
玛提转身离开的时候,老和尚没有回头,脸上的泪水划过,他知道这是徒弟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一个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走江湖有多难?玛提看着这个他眼前新奇的世界,简直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前什么东西都是新奇的。
“小师傅,天寒地冻的进来喝杯茶吧?”
玛提正望着一个在大雪天耍皮影戏的出神,就听到后面好像有人跟自己说话。
“啊!我没钱!”
玛提听师兄说过,在外面的世界,人是需要一种叫钱的东西的,没有钱在外面你就会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吃的东西,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啊!没事的,天寒地冻的进来喝一杯热茶不要钱的!”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挂着一张笑脸,玛提点点头,跟着那中年人走进一个客栈。
“来来来,再喝一杯!”
客栈里面,全都是拿着兵器的江湖人士,玛提找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中年人拿了个茶壶给玛提倒了一杯茶问道。
“小师傅从什么地方来啊!”
“我是后山寺庙的,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玛提很兴奋,他觉得自己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好人,师傅说的不错,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你看自己刚下山就遇到了好人。
“找人?那你知道你找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吗?”
玛提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和那女孩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却好像一直不知道女孩叫什么。
“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找吧!我相信,我总能找到的。”
中年人点点头,站起身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你们知道吗?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岭南金刀刘家被人给灭门了,这出手的人一身少林功夫,刘成天被人用你拈花指直接点破了心脏,你说这少林和刘家井水不犯河水的,这少林的人出手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一个身背大刀的高大汉子喝了一口酒,看着同桌的人说道。
“说的是,不过这刘家作恶多端,就说在岭南那些门派,哪个门派没有受过这刘家的欺负,估计是哪个少林弟子看不过去了,出手替天行道了。”
“不对,这冤有头债有主的,就算是这刘成天作恶多端,但那人可是将整个刘家的人都给灭门了啊!出手如此狠毒,我看这更像是寻仇才对!”
玛提听着那些人的话,右手不断的颤抖,茶水不断的洒在桌子上。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玛提再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长剑从外面飞进来,钉在了刚才说话的那人的桌子上。
“谁!”
那高大男人顺手将背后的大刀解下,看向四周只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巾的人走进了客栈。
“刘勤,我说怎么将刘家全都杀了都找不到你的影子,原来你竟然躲在这里,不过今天既然让我找到了,我就不会放过你!”
玛提心中一惊,这人的声音自己太熟悉了,不是那个女孩还能是谁!
“终于等到你了,不枉我到处散播消息,你杀我师傅全家,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
那人手握大刀,反手就是一个上挑,钉在桌面上的长剑回到那黑衣人手里。
“在打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个女的显然不是少林弟子,可是为什么你有这么一身少林功夫呢?”
“要你管,下地狱陪你师父去吧!”
那人蹬地向上跃起,手中长剑向前刺出,平平无奇的一剑竟隐藏着无数的后招,那人手中大刀挥舞,大刀携破风之势朝着那人砍去。
“当!”
那黑衣人手中长剑刺中那人刀身,那人手中大刀竟然寸寸龟裂,这一剑正是达摩剑法中的‘一苇渡江’。
“果然是少林功夫,我们刘家和少林无冤无仇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死后自己去问你师傅!”
那人手中长剑攻势不减,刘勤的功夫显然是差远了,在那长剑的进攻下只能是疲于应付,终于那人在露出一个破绽之后,被那黑衣人直接一剑贯穿了胸膛。
“师傅,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那黑衣人一把扯掉面巾,玛提看到那姑娘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吗!
“上!”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周围三四个人突然同时拔剑,朝着那女人刺去。
“小心!”
玛提的声音一下子让那女人惊醒,手中长剑挥舞挡住那几人的攻击。
“刘勤那家伙让我们来帮忙,但只是嘴上说说也没有个表示,我们才不会白白帮忙呢!不过,一个姑娘居然会这么多少林功夫,看来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啊!姑娘,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逼你说呢?”
那几人眼中闪出贪婪的光芒,这姑娘身兼数十种少林功夫,看样子和少林的关系绝对不浅,要是能拿住这人,没准自己也可以学个一两样的。但更重要的是,少林从来不收女弟子,这女人和少林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现在大仇得报,在这个世界只有最后一个牵挂了,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死!”
那女人说完,手中剑光一闪就与那几人站在一处了。
“小和尚,你多什么嘴!”
玛提看到旁边一个拿着双刀的人怒视着自己,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那人舞着双刀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我.....”
玛提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就和那人战在了一处,而这边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女人。
“玛提!”
那女人看到那小和尚正是玛提,但一个分神肩膀直接被一把长剑刺穿。
“啊!”
女人惨叫一声,身形急速后退但在受伤的情况下自己的行动已经没有这么灵活了。瞬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你们住手!”
看到心爱的女人受伤,玛提难忍心中的愤怒,金钟罩硬抗那人一刀之后,直接一拳打中那人心口处。这强大的一拳直接将那人打飞出去,那人飞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落地身体颤抖了几下不动了。
“啊!”
玛提大吼着朝着那些人冲去,金钟罩的功夫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些人手中长剑刺在玛提的身上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玛提一拳一个将他们全都打的躺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玛提一把将那女人抱在怀中,此时那女人身上无数道血痕正在往外淌血,肩膀处的伤口更是血如泉涌,女人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玛提说道。
“真好,这才分别了几天我就又遇到你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伤感的话了,好丢人啊!”
“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疗伤,你肯定会没事的。”
玛提用手用力的按着女人的伤口,但女人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不用了,我的伤太重了,之前我就受了重伤还没好就又大战了一场,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过能在见到你真好,以后你的人生没有我了,你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女人说完,手无力的垂下,眼睛闭上了。
“啊!”
玛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这女子是自己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孩,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咳!”
刚才被玛提打倒的一个人咳出一口血,强撑着站起来。
“少林弟子,竟然跟一个江洋大盗在一起,你丢了你们少林的脸,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看你们少林以后在江湖上如何立足!”
那人怒后着举着长剑朝着玛提冲过来,玛提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指,一道气劲直接贯穿那人的心脏,那人眼神不甘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咳!”
大和尚猛然惊醒,刚才自己看到的是梦吗?眼角不自觉的有泪水划过,那是自己内心中最痛苦的记忆,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每当会想起来自己还是会心痛。
“司徒无情,该上路了!”
大和尚摇摇晃晃的走向司徒无情,手中砍刀举起正要砍下。
“轰!”
一道炸雷响彻云霄,大和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司徒无情猛然站起,手中长刀反射出一道闪亮的光芒,大和尚虽然闭上眼睛,但反应还是不慢的。手中大刀横在自己身前,司徒无情这一刀砍在大刀上,这力量竟然将自己送了出去。
雷光闪闪,暴雨倾盆,司徒无情站在大雨中,雨水将他身上的血污全部冲刷干净。司徒无情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大和尚一个翻身站起,手中大刀已经碎裂,大和尚一把扔掉手中的断刀,身体猛然一个冲锋,直接将司徒无情撞飞出去。
“砰!”
司徒无情身体撞断了一棵树,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我叫赵大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营长了,你们要知道能来到翼北边境,能来到孤狼营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朝廷既然赦免了你们的死刑,你们就应该心存感激,在这里好好的改造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赵大宝的话说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怯生生的举起了手,小声的问道。
“营,营长,我们不想打仗,我们害怕!”
“你说什么?”
赵大宝走到那男生身边,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问道。
“你不想打仗?来,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那男孩被拎着衣领,吓得都快哭了。
“我,我父亲被锦衣卫抓了,我就被充军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每个人都一样,但如果你不打仗,你也会死,你是选择被敌人杀死还是杀死敌人!”
赵大宝一把将那男孩扔在地上,转身看着众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是犯罪了之后被充军到这个地方的,指望着你们有什么家国的荣誉感是没戏了,但我现在只有一句话跟你们说,你们要是想活着,就给我好好战斗,只有将那些胡羌蛮子全都杀死。你们才有可能活着,才有可能回去。”
那一晚上,是翼北边境最不平静的一晚,那天胡羌的偷袭使得翼北边境损失惨重,孤狼营奋力反抗死伤无数。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孤狼营凭着一腔热血终于将胡羌大军杀退。
“还有没有活人!”
赵大宝浑身是血,不停在战场上翻找着什么。这些刚刚被充军的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遇上了这样的战斗,看着满地的尸体赵大宝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补充的战力一下子就都没了,朝廷虽然对翼北边境很重视,但毕竟兵力有限,所以这里只能用朝廷的充军。
“营长,这还有个活的!”
赵大宝回头,看到身后一个士兵费力的搬起一个胡羌士兵的尸体,将下面一个人拉了出来。
“啊!”
没想到那人突然睁眼,一拳朝着自己打过来。赵大宝后退一步,一巴掌扇在那人的脸上。
“醒醒!”
那人被这一巴掌打醒,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以啊!小子,第一次上战场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多,刚才那一拳挺有劲的,没事吧!”
那人看了看周围,忽然胃里一阵翻涌,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没事没事,习惯几次就好了。”
赵大宝说着将腰间的水壶扔过去,那人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抬头问道。
“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你以为打完了?小子,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我宣布你以后就是老兵了。”、
赵大宝拍着那人的肩膀,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个家伙的脸十分稚嫩,应该还是个孩子。
“小子,你多大?叫什么?”
“司徒晨,十岁!”
男孩并没有露出什么绝望的眼神,只是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看这满地的尸体。
“行,小子你记住一件事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不杀死别人别人就会杀死你,想在这个地方活下去,这是你必须经历的。”
赵大宝说着从地上拿起一把剑递了过去,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自己找个剑鞘,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孤狼营的一员。”
从那天开始,赵大宝每次打仗的时候都要司徒晨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前几场战斗的时候他发现这司徒晨还有些不敢下手,一场战斗下来能杀一两个就不错了。但随着参加的战斗越来越多,这小子下手越来越狠了。有一次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一剑杀死一个胡羌蛮子之后,反手用随身的匕首捅进了身后一个胡羌蛮子的肚子。
“不得不说,你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对战场开始习惯了!”
赵大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仔细的擦着自己的长剑,司徒晨坐在地上,满脸忧愁的看着前方。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
赵大宝拍了拍司徒晨的肩膀,司徒晨如梦方醒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战争什时候才会结束,我真的在这里待够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赵大宝看着远处落入云海的夕阳,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喜欢这里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喜欢战争的,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司徒晨抬起头,一脸稚气的问道。
“营长,你是因为什么才来这个地方的?”
赵大宝听到这个眼神有些落寞,司徒晨看营长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可能提到了营长的伤心事识趣的闭嘴了。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呢?”
赵大宝反问道。
“我......我是孤儿,那天我正在大街上闲逛,然后就被抓来了。”
赵大宝点点头,一个十岁的孩子能作恶吗?当然不可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本来就是个农民,在老家的时候一个地主强行将我们的地占为己有,我去找他理论,结果发生冲突我打死了人,那地主在当地很有势力,所以我就来这边了。”
赵大宝说着偷偷从身上拿出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小子,每到这个时候,太阳就落到山的那一边,夜幕就会降临,但黑夜总会过去不管怎么样明天太阳会照常生气,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我们一定不能放弃希望,我们终究会胜利,我们终究会走向光明的。”
司徒晨换了个姿势,十分老练的说道。
“没错,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天下苍生!”
“啪!”
赵大宝一巴掌打在司徒晨的脑袋上,笑骂道。
“你小子有懂了?你知道什么叫为了天下苍生吗?”
司徒晨揉了揉脑袋,不满的说道。
“不知道,但这个不是你总挂在嘴上的话吗?我就学学都不行吗?对了,营长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一把剑啊!我这剑上全都是缺口,用着特别不顺手的。”
司徒晨说着拔出长剑,赵大宝看着司徒晨长剑上的缺口笑着说道。
“没问题,一会儿你跟我去仓库在领一把,一个好的士兵没有一把好武器怎么行呢!”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吧!”
司徒晨有些兴奋的站起身,这一个月他已经用坏了三把剑了,而自己也已经习惯了战场,也忘记了自己杀过多少人了。
“行行行,我跟你一块去!”
赵大宝带着司徒晨来到仓库,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仓库门口打盹。
“老张,又在这里偷懒!”
赵大宝一巴掌拍在老人的肩膀上,那老人吓了一跳,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说,下回能不能不用这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我这老头子可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的。”
老人说着,笑呵呵的打开门,自己几乎已经习惯了这赵大宝一个多月就来一次仓库领武器,还有跟在赵大宝边上这个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但打起仗来一点都不手软。
“我看这把短剑就很适合你,等你在长大一点就可以使用我这个重剑了。”
赵大宝说着,从兵器架子上拿下一把长剑,放入腰间的剑鞘里面。
“司徒晨,你在看什么呢!”
赵大宝回头,看到司徒晨正盯着架子上一把一人多高的长刀怔怔出神,笑着说道。
“这叫汉剑,一般是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使用的,胡羌擅骑射,一般都是骑兵较多,你也看见过营里面那些使用钩镰枪的人,这就跟钩镰枪是一个道理。”
“营长,我可以要一把这个吗?”
赵大宝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的年纪太小,而且这个对你来说太长了,你使用这个会十分不便,如果你真的喜欢这种长兵器的话,你可以先试试这个!”
赵大宝说着,从架子顶上取下一把斩马刀递给司徒晨。
“你可以先试试这个,等你什么时候用这个用的很熟练了,你再用那个!”
司徒晨接过赵大宝手中大刀,随手挥舞了一下实战让自己的力量长得很快,要是之前的自己是绝对拿不起这样的大刀的。
“好用,下一场战斗我绝对会砍下更多胡羌蛮子的狗头!”
第二天,日出东方之时,胡羌三万骑兵发起偷袭,但孤狼营众人早有准备,已经在平原上布下了陷阱,孤狼营乘胜追击,缴获无数战马和辎重。
“小子,表现的不错,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赵大宝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看着浑身是血的司徒晨说道。
“这有什么的,下一次我要砍下胡羌主将的人头!”
司徒晨挥舞手中大刀,周围的军士举起手中兵器一起高喊司徒晨的名字。刚才的战斗他们都看在眼里,司徒晨手中大刀大发神威,斩下了不少胡羌蛮子的头。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战斗,现在的司徒晨已经做到杀人不眨眼了。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一场灭顶之灾很快就要降临了。
夜色来的很快,白天的战斗让孤狼营的众人很是疲惫,司徒晨更是直接抱着兵器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
“当当当!准备战斗!”
司徒晨条件反射一样的站起身,孤狼营众人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远处烟尘四起无数战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快,赶紧列阵!”
赵大宝也是刚醒,睡眼惺忪的他顾不得什么,带着一队人马先出发了。
“盾兵在前,长枪队准备,大刀队从两侧夹击!”
司徒晨没说什么,拖着大刀抢先冲了出去。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赵大宝带着的那一队人瞬间就被淹没了。
“营长!”
司徒晨大吼一声,身体加快,身影与那马队交错的前一刻,司徒晨忽然一个滑铲倒地,手中大刀一个横斩,马队前面的三四个人的马腿直接被砍断那些人瞬间落马,很快就被后面的马给踩死了。
“营长!”
司徒晨一边大吼着,一边用手中大刀劈砍着身边的敌人,但敌人越来越多,司徒晨却还没有找到赵大宝的影子。
“都给我滚!”
司徒晨手中大刀绕身转了一个圈,身边三四个胡羌士兵立刻被砍死,这时一个胡羌士兵一刀划破了司徒晨的后背,挨了这一击的司徒晨忽然凶性大发,手中大刀回手就是一刀,直接将那人劈成了两半。
司徒晨这一刀直接让混乱的战场瞬间安静了,胡羌士兵看着一个孩子一刀就把一个人连人带马给劈成了两半,一下子就害怕了。而司徒晨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当这是个好机会,只见司徒晨上前两步,高高跃起一刀又斩下一个胡羌士兵的人头顺便抢了他的马。
高处的司徒晨终于看见了赵大宝的身影,此时的赵大宝已经倒在了地上,司徒晨催动缰绳朝着赵大宝飞奔过去,而此时的胡羌骑兵终于反应过来,所有人举起手中马刀,都朝着司徒晨冲去。
“杀!”
这时候孤狼营的人终于赶到,胡羌士兵已然是失了先机,又被这司徒晨吓得不敢再进攻,于是孤狼营就这么又获得了胜利。
“营长,营长,你没事吧!”
司徒晨跳下马,把地上的赵大宝扶起来。
“咳咳!”
赵大宝咳出一口血,看着周围胡羌士兵都退了有些惊讶的问道。
“退了?这是怎么回事?”
“营长,你可是不知道,司徒晨这小子看到你遇险,红着眼冲了过来,胡羌大军竟然被这小子一个人给吓退了。”
“哪有,还是大家的努力!”
司徒晨说着将赵大宝放在马背上,慢慢的走回去了。
从这场战斗以后,司徒晨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孤狼营受到鼓舞,打赢的战斗越来越多。
一晃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每个三年都会有朝廷派来充军的人,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在朝廷派来充军的队伍中,有一个女人。
“你一个女人怎么会在充军的队伍里?”
营帐里,赵大宝和司徒晨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女人怎么了?你这是偏见!女人就不能打仗了吗?”
赵大宝挠挠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是说女人不能打仗,而是在这个全都是男人的地方,你们......”
“你说什么!”
赵大宝还没说完,那女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顶在了赵大宝的脖子上。同时,一把刀也悬在那女人的头顶。
“你想干什么!”
司徒晨语气冰冷,那女人看了看头上的大刀收起了匕首。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女人也可以打仗,女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没用。”
赵大宝看了司徒晨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根本不行,无论安排在哪里都感觉不合适,要不然你带着她。”
“不,你怎么不带,我这每次都冲锋的,你叫我身边带着个女人,我......”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
那女人看司徒晨和赵大宝二人嘀嘀咕咕的,有些不满的问道。
“没事,既然你已经来了,就不能让你回去了不然这样吧!你会做饭吗?”
女人点点头,二人对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就行,以后你就负责做饭了,不是看不起你,只是上了战场真的没有人保护你,打仗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的。行,就这样。天气这么好,我去溜溜马!”
赵大宝说完,快速的离开了营帐。
“我去保养一下我的武器,这武器不保养是真的不行!”
司徒晨也赶紧走出营帐,留那女孩一个人在营帐里不知所措。
紧接着,孤狼营里有个女人的事情就传开了。当然,碍于孤狼营的军纪和赵大宝司徒晨的实力所以没人敢打这个女人的注意。
“你叫司徒晨是吧?感觉你年纪很小啊!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女人将手中饭碗递给司徒晨,有些好奇的问道而司徒晨则是默默接过饭碗转身离开了。
“什么啊!一个小孩子,装什么冷酷!”
一个背着长枪的男人笑着将饭碗递过去,悄**的说道。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家伙,上一次就凭他一个人就吓得胡羌大军退兵了,你看见他背着的那大刀没有,他用那大刀直接将人劈成了两半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司徒晨不管到什么地方女孩都十分好奇的跟着。慢慢的,司徒晨也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唠叨的家伙了。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啊?”
司徒晨抬起头,看到女孩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只能无奈的说道。
“我是个孤儿,我是被抓壮丁抓到这里的。对了,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啊?”
那女孩听到司徒晨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落寞的说道。
“我父亲得罪了朝廷里的大官,我们全家被抄家,我父亲被斩首,我和我妹妹被带进了教坊司,我跟那个大官说,我去战场,让他放了我妹妹,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女孩说着摸着手中的匕首,眼睛里闪出难得的温柔。
“没关系,我们一定会胜利,你一定会活着回去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营长告诉我,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所以.....”
司徒晨的话没说完,战报就来了,司徒晨站起身手中大刀闪出异样的光芒。
“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之后我要大吃一顿来补充体力!”
但孤狼营显然是小看了这次的胡羌大军,平原上胡羌出动的骑兵是原来的三倍,司徒晨的带领大刀队和长枪队从正面迎击,漫天箭雨下本该中箭倒地的胡羌骑兵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从背后拿出一面圆盾,挡在了头上。箭雨过后,胡羌骑兵从腿上拔出弩箭,漫天箭雨袭来,司徒晨手中大刀护住全身将弩箭全部拦住,但这个时候胡羌的马队已经很近了。前排几人,直接被胡羌的马刀斩下头颅,孤狼营的阵型一下子就乱了。
“稳住稳住,不要乱!”
司徒晨手中大刀大发神威,连续斩杀好几人,但就在这个时候马队中忽然出现一面流星锤,司徒晨躲闪不及被那流星锤打中胸口,但胸甲厚实这一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
“当!”
司徒晨手中大刀挡住这一击,反手一刀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别乱!”
但现在其实已经晚了,大刀队和长钱队没有对胡羌骑兵造成第一波伤害,这致使后方的盾兵根本无法掩护弓兵的进攻,而且胡羌的骑兵在平原上的优势很大,而后方的人素质良莠不齐,更多的只是拿一把短剑,在面对骑在马上的对手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回防,回防!”
关键时刻,赵大宝的声音让众人反应过来,长枪队和大刀队立刻转身,一部分回防,一部分人应对前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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