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三十四年,立秋。连日来的大雨虽然让天气凉爽,但连绵的阴雨天也让人心情阴沉。朱永明坐在大殿之上,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皇上,翼北边境捷报传来,霍天才率领大军击溃胡羌大军,我们的失地收回来了。”
朱永明并未抬起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赢了又如何,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这一场战斗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告诉霍天才守住翼北边境如无进犯,决不可冒然出击。”
“是!”
太监下去之后,一位女子袅袅婷婷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拎着个食盒。
“陛下为百姓着想,为三军将士着想,真乃是我们大周的福分,天下的福分啊!”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轻轻的握住了女子的纤纤玉手。
“贵妃,你辛苦了。这么晚了还陪着我来批阅奏折。”
朱永明打开食盒,里面放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
“贵妃懂我!”
朱永明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女人转过身满脸忧虑。
“皇上,臣妾有事情想和您说。”
女人来到背后,轻轻的为朱永明按着肩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昌儿雄才大略确实是有治国之才,只是他的才华是要放在乱世之中才能彰显,而现在捷报频传,大周不日就可恢复太平。而且昌儿心肠过于狠毒,且听不进忠言。如果他当了皇帝,朝中必然无人敢在说实话了。”
隆亲王府邸,这是远离皇宫的一间府邸。但其实说是府邸,只不过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一位唇红齿白的年轻人正坐在院子中,手中翻阅着书籍。清风吹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年轻人的心情也异常顺畅。
“事情都办妥了吗?”
年轻人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这人从头到脚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背后背着一把四尺长四寸宽的长刀。
“禀隆亲王,事情一切尽在掌握中,只是翼北边境捷报频传,而这霍天才又是太子**,如果这霍天才回朝,必然会有一大帮人....”
“这个不是你该担心的,父皇是不会让霍天才回来的,翼北边境连年征战,只有霍天才守在那里,那里才最安全。至于朝堂之上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会让那个废物知道太子这个称号不是谁可以的。”
年轻人握紧手中书籍,脸上露出了一种令人恐惧的神色。
“还有一个事情!”
黑衣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年轻人放下书长出一口气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
“瓦剌使臣大概还有三天就到,您看这一次我们是......”
年轻人站起身,来到黑衣人面前低声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这个还用我教你吗?瓦剌这一次和谈是太子促成,可如果瓦剌使臣死在大周的境内,你说这瓦剌还会和我们和谈吗?”
“是!”
那黑衣人说完,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朱经略,别以为你比我早出生几年你就可以当太子了,你和生你那个贱人是一样的,都只是父皇的一时糊涂,我要向你证明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我才能当太子,只有我才能当大周的皇上。”
同年八月,朱繁昌设计在朱经略出游打猎的时候遇上难民,太子立刻命人在城外设粥棚舍粥救济难民,只是难民颇多难免照顾不周。而这个事情,就成为了太子退位的导火索。
司徒无情挥刀斩杀面前瓦剌士兵,胡羌与瓦剌不同,胡羌大多数是草原,所以胡羌士兵多为骑兵。而瓦剌多为山地,所以步兵较多。
“步骑交替掩护,步兵在前弓弩手准备。”
挥刀砍倒三人,司徒无情拉住冯阳兵大声怒吼道。
“要是不想死,就赶紧保护众人退回安泰关里面,现在对方恐怕比我们人多,这样的拼杀没有意义。”
“要你管!”
冯阳兵手中长剑横扫,斩落了三个胡羌士兵的人头同时也差一点划破了司徒无情的衣服。
“冯阳兵,你要是自己想死我不拦着你!”
司徒无情说着挥刀斩出一道斩击,四五个士兵的身体直接被斩碎,这时候城门打开,安泰关的士兵且战且退,退到了安泰关里面。
“霍将军,快进来!”
司徒无情死守住城门,霍天才大军也慢慢的进入安泰关。
“当当当!”
战场中央,苦情师太与卫初夏以及武当几人被困在战场中央,卫初夏周身上下衣衫破碎,身边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上来。
“弘毅兄弟,还不赶紧去救你的心上人!”
司徒无情在面对如潮水般敌人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而弘毅也真的看出自己和司徒无情差距。从开战到现在,司徒无情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依然还能斩出如此强力的一击,而自己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冯阳兵,要是没命了要脸也没用!”
一声怒吼终于将冯阳兵拉回了现实,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司徒无情,终究还是带着众人飞上了城墙。
“霍将军,快!”
现在霍天才的大军只剩下一小部分没有进入安泰关,而霍天才也是好不容易才冲出了瓦剌和胡羌大军的包围。
“在快点!”
城门打开,向城门这边涌来的不仅仅是霍天才和安泰关的守军,还有无数的胡羌与瓦剌的士兵,司徒无情已经数不清自己斩杀了多少人了,手中长刀带有血槽,但自己的衣服上脸上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将军快走!”
突然从斜刺里杀出一员偏将,这人骑着黑色大马手中是两杆短枪。
“陈锋,要走一起走!”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遇到拼命的人那都会从心底散发出恐惧,而此时的胡羌与瓦剌大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面前有多少人,不管面前有怎么样的困难,但是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守在翼北边境的人,是曾经用少于他们十倍的人战胜他们的人。所以只要他死了,牺牲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
“鲜于宾白,这是你逼我的!”
司徒无情大吼一声,周身上下迸发出凌厉的气势,以司徒无情为圆心半径十米之内的人全都被斩成了碎块。
“我说过,司徒无情无力对抗胡羌大军,但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还是十分容易的。”
一道残影闪过,司徒无情似乎从原地消失,而在出现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鲜于宾白面前。
“你休想!”
左丘尘与赵正一左一右攻向司徒无情,可这一次司徒无情没有退缩,手中长刀将方天画戟挑飞,长刀直刺鲜于宾白心口。
“当!”
左丘尘和赵正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司徒无情居然想用自己的命去换鲜于宾白的命,就在这关键时刻左丘尘一咬牙,双脚踢了一下这鲜于宾白胯下的马,这一脚极其沉重鲜于宾白也因此落马司徒无情这一刀刺空了。
“刺啦!”
司徒无情胸前衣襟被划破,凤翅镗在司徒无情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但左丘尘这一脚却是将自己送了出去,手中银枪也打空了。
“斩!”
司徒无情身体硬生生在空中变向,手中长刀从上至下斩向鲜于宾白。
“当当当!”
赵正虽然不是这司徒无情对手,但好歹也是天字号中排的上号的高手,所以一时间也没有落下风。
“上上上!”
鲜于宾白就地一滚,捡起方天画戟快速的朝着军阵后面跑去。
“七星,你们在干什么!赶紧上!”
七道身影从军阵后飞出,说来也奇怪这七人一出现所有人就停止了攻击,胡羌和瓦剌的大军更是重新排成了一个铁桶阵站在那七人身后。
“七星?这个名字好像略有一丝熟悉啊!”
司徒无情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放进了嘴里。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气血充盈经脉中流转的内力有逐渐恢复的趋势。
“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中原人可不多啊!严格说起来,其实我跟你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杀手只不过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的是,我们七个人就足以将整个罗网覆灭了。”
那七人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紫衣短打,严冬居然露出一条右臂,而那右臂之上纵横交错着许多的伤疤和刺青,有些刺青都已经和伤疤重叠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近些年在胡羌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从世界各地搜罗那些有着练武资质的孩子还有各种高手,据说从那个组织出来的人都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司徒无情的脸色冷了下来,人他也杀过不少但在面对这几个人的时候他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杀气大网笼罩了下来,让他感觉他才是那罗网中的一只蝼蚁。
“一对七,恐怕没有胜算啊!”
司徒无情现在都把卫逍遥在心里骂了好几遍了,你说我让你进去看看百姓怎么样,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来看看,这七人每个人都有和自己差不多的实力,要是七人一起出手,自己肯定是没有胜算的。
“师傅,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赶紧帮忙啊!司徒公子一个人肯定是没有胜算的!”
卫初夏衣衫破烂,左手手臂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
苦情师太有些犹豫,这司徒无情毕竟是罗网中人,如果真的帮助了他日后传扬出去还不得说这峨眉派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吗!可要是不帮忙的话,这司徒无情一死安泰关还能否保得住?
“司徒施主别怕,老衲来帮你!”
了缘和尚飞身跳下城墙,站到司徒无情身边强大的气场让对面七人皆是一愣。
“真是没想到,这中原武林的正派邪派居然有联手的一天,真不知道是这罗网改邪归正,还是说正派已经堕落到好坏不分了呢?
说话的是个女人,只见那女人从人群中走出右手拔出一把长剑。这剑长三尺,宽两寸,剑身不像普通剑那样直,而是略微的带一点弧度,在剑柄上盘着一条青蛇。
“真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还可以看到前朝的宝物——越王八剑。”
了缘眉头动了一下,看向先前出来的那人。
“行了,不用看了,杀死你师傅的那把剑在这里!”
那人说着从背后拔出一把剑。这剑造型很是独特,他的外形酷似一把剪刀,剑身中间有一条细小的缝隙,剑柄处好像可以直接分开。
“没错,就是这把剑,就是这把剑杀了我的师傅。”
了缘一把年纪此时也是变得十分不冷静,怒吼一声就要上前。
“大师,我们要冷静,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呢!”
眼前是七人,但是剑却还有一把。
“他不会出现了,他是我们的影子,但是在黑暗中影子是不会出现的。”
司徒无情的汗慢慢划过脸颊,七星这个组织自己是听说过的。他们接到任务之后通常是七个人一起出手,这七人以前同吃同住,一体同心,若真是七个人一起出手,恐怕要吃亏啊!
“你等等!”
冯阳兵一把拉住了要出手的柏建明,语气冰冷的说道。
“柏少侠,你作为武当七侠之首,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今天真的出手帮忙,武当以后在中原武林中就要被所有正派所不耻了。”
城墙上的武林人士都低下了头,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他们确实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司徒无情身上。
“冯阳兵,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告诉你武当没有见死不救之人。”
柏建明说完,六道身影相继飞下城墙,站在了司徒无情身边。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想死,我们就成全你们,放心死一点都不痛苦!”
七人拔出长剑,霎时间天地间飘荡着一股浩然剑气,司徒无情全神贯注盯着对面七人。
“卡啦卡啦!”
就在双方全神贯注对峙的时候,远处车辙声响起,一位白衣书生驾着马车慢慢走入战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各位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喝一杯在打如何?”
那人从马车上取出一坛酒,打开封泥,浓烈的酒香立刻弥漫了整个战场。
“百晓生,你来干什么?”
了缘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问道。
“自然是给你们送酒,当然是想给各位一个体面的解决方法。”
百晓生说完跳下车,举着酒坛子站在战场中间。
“七星与各位来一场七对七的战斗,先胜四场的那一方就是赢家,至于输赢的赌注不如你们自己来说。”
司徒无情越众而出,看着眼前七星,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我答应,我知道我赢了你们也不会退兵,但如果我们赢了你们七个人连同左丘尘和赵正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在参与这场战斗,我们输了我们就离开,从此安泰关跟我们没关系。”
司徒无情在赌,赌这些人会答应这个条件。没有情报,瓦剌有多少人现在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安泰关已经没有援军了。
翼北边境
霍天才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现在的翼北边境只剩下三十万守军。
“司空先生,您在看什么?”
王川看着城墙边上站着的老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翼北边境之所以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除了这霍天才对付胡羌确实有一套之外,还有就是这老者了。奇门术数,五行八卦,这老者进阶精通不仅如此这老者还精通这纵横之道。
“看星象!”
老者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次出兵自己劝说过霍天才,但将军心系安泰关百姓,不顾自己的劝阻出兵了。
“先生,将军这场仗应该没有问题吧?”
王川很急,新皇帝登基赶上了胡羌与瓦剌起兵造反,而东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耶律一族,三方势力兵强马壮,这一次胡羌举兵三十万攻击安泰关,就是一个信号,大战的信号,大乱的信号。
“紫微星陨落,北斗七星中贪狼七杀与破军三颗星同时亮起,安泰关岌岌可危,江湖上恐有变故啊!”
老者手捻胡须,满脸的焦虑,而同样远在一千五百里之外的龙虎山,上一代掌教传道之后云游四海,新掌教望着夕阳落入云海,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师傅,您跟我说现在还不是下山的时机,可这个世道真的还能撑到我下山吗?”
安泰关,某个阴暗的小胡同。
“怎么?七星中大名鼎鼎的影子居然这么胆小吗?”
卫逍遥手中长棍舞得虎虎生风,对面那人摘下帽兜,宽大的衣服中飞出一把剑。
“真是的,本来还以为我藏得很隐蔽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真是没想到罗网中居然还有人怀着侠义之心。报上你的名字吧!毕竟,你死了之后我还要给你立一个墓碑呢!”
“却邪在你手里,真是浪费呢!”
卫逍遥双脚点地,手中长棍劈头盖脸的朝着那人砸去。那人看卫逍遥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子一晃躲过这一棍子,反手一剑横斩向卫逍遥腰间,这一剑蕴含天地之力,卫逍遥知这一剑不能硬刚,随即将长棍横在胸前,挡住这一剑。
“当!”
却邪砍在卫逍遥长棍上,却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此时的却邪却一招快过一招,卫逍遥长棍本是大开大合的兵器,但遇上阴柔的却邪就犯了相生相克之理了。
“罗网天字号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也要用点实力才可以了。”
那人脱下宽大衣服,露出全身,这时卫逍遥才看到这人脸上带着个黑色的半脸面具。
“我真的很想知道,天字号水调歌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
一道残影闪过,那人用手挥剑横斩,卫逍遥双手握住长棍一拧,长棍变成两把短枪。
“当当当!”
却邪先是一个横斩,然后在从下向上一个上挑。卫逍遥左手短枪拦住却邪,右手短枪刺向那人心口。那人身形飞起,手中却邪在短枪上划出一道火星,挑向卫逍遥肩膀。卫逍遥收枪后退,右脚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双枪横扫,那人一个矮身躲过这一枪,手中长剑正手变反手,再次一个横扫。卫逍遥空中转身,右手短枪拦住左手再次突刺。而这一次那人却不躲不闪,反手再次变为正手,劈向卫逍遥右肩。
“当当当!”
左侧上挑,右侧斩击,横斩,纵劈,却邪的剑招都是最基本的剑招,但那人实力超群,一时间这卫逍遥陷入了苦战。
“双龙戏珠!”
卫逍遥不在藏拙,身体如一道流光,刺向那人。
“当!”
两支短枪的枪头刺中却邪剑身,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人长剑一转,速度暴起,绕到了卫逍遥背后,对着后心就是一剑。
“当!”
卫逍遥一个下腰,躲过这一剑,手中双枪刺向那人腹部。但没想到那人早就想到了这一招,就在这卫逍遥下腰躲开自己这一剑的时候,身体腾空旋转,手中长剑连续转向卫逍遥颈部。
却邪与短枪碰撞迸发出无数火花,但味逍遥依旧将这一招防了下来。
“时间不够了,下一次我要是在遇到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却邪看了看卫逍遥,身子暴起,身形消失在胡同的黑暗处。
安泰关,破旧酒家内。
“卫逍遥,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差点就死在战场上,安顿个百姓这么费劲吗?”
司徒无情好不容易从酒窖中搬出一坛子酒,打开封泥闻了闻,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传来,看来是这当地的酒。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这么几个胡羌蛮子你都解决不了,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了越王八剑中的却邪了,要不是我还藏着一手,恐怕你就只能对着我的坟骂我了。”
卫逍遥说着抢过司徒无情手中酒坛,猛地灌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只是遇上了一个,我可是遇上了七个,明天晚上我们就要决战了,要是输了的话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现在不光是我们,就连这霍天才的大军都困在这里了,所以这一场我们必须要赢才行。”
司徒无情眼神看向卫逍遥,敏锐的感觉让卫逍遥觉得这司徒无情肯定是又没想好事情。
“不可能,你休想让我帮你做事情了,这一次差一点要了我的命,七星的高手实力与我们差不多,那些武林人士恐怕没有几个能百分百获胜的,司徒无情现在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出手了。”
仰头喝了一口酒,司徒无情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这一次,难道说真的没办法了吗?
“砰!”
一支弩箭射中酒馆大门,二人身形同时飞出酒馆,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这二人都是一身白衣,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一人肩上扛着一把大刀。
“看来小友是陷入什么麻烦了吧?不知道我们二人能不能帮忙啊?”
这二人看着眼生,司徒无情不敢轻易答应。但身旁的卫逍遥却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二位,难道是......”
“没错!”
那二人一个瞬身来到二人面前,这时司徒无情才发现那二人拿着的刀剑都没有开锋。
“我也知道了!中原武林中,拿着没有开锋的兵器还这么厉害的家伙,除了铸剑山庄庄主西门无敌与玄天谷谷主谭正元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吧!”
西门无敌哈哈一笑,用手拍着司徒无情肩膀说道。
“不错不错,能被罗网天字号潼关怀古认同我也是十分高兴呢!”
“没错,你小子可是在安泰关好好的干了一番大事呢!你不用烦恼,苦情师太都跟我们说了这次的事情有我们就不会有问题,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生灵涂炭的。”
决战的时刻很快就来了,司徒无情这边在出战的人选上讨论了一会儿,不过在司徒无情讲出那些人都和自己有一战之力之后,只有苦情师太和弘毅表现出了强烈的战意。了缘和尚则是因为太想报仇,被司徒无情劝说不能出手,没有结果之后被司徒无情直接打晕了。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会来,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真的很想知道中原武林对上七星是个什么结果!”
七人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高八尺,手中拎着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剑,这巨剑剑长六尺,剑身宽两尺,剑柄处连着一根铁链,虽然看不出这剑有多重,但应该不会少于五十斤。
“看来,能对付这家伙的只有我了!”
谭正元走出人群,此时的司徒无情才看清楚谭正元手中大刀,大刀长四尺半,刀身宽一尺,刀柄和自己的差不多。
“来吧!”
谭正元大刀出鞘,二人相对而立,高大男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不会吧!你以为凭借那样的兵器就能打败我吗?行吧!记住那个斩下你头颅的人,越王八剑之一,真刚。”
那人说完,大步流星的朝着谭正元冲过来,随后高高跃起,手中巨剑斩下,谭正元不慌不忙的躲开,随后挥手一刀,斩向那人脖子。
“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这二人使用的都是重型武器,金铁交击的声音响彻战场,真刚后退几步,口中流出鲜血。
“接下来,该我了!”
谭正元右脚在地面上蹬出了一道沟壑,身形暴起的瞬间大刀划出一个半圆攻向真刚腰间,一般使用这种重型武器之人速度都不太快,但这一刀的速度远远超过真刚的认知,不过这真刚好歹也是七星之一,在挡住这一刀的瞬间右脚一记鞭腿攻向谭正元左侧太阳穴,谭正元一个下腰瞬间躲开,手中大刀拍中真刚腰间,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真刚拍飞。
“给我死!”
谭正元高高跃起,手中大刀斩向真刚,就在这大刀就要落在真刚头上的时候,一柄长剑从斜刺里刺出,突然的变故让谭正元无力收招,但这一剑却只是刺在了未开锋的刀锋上。
“我看这一场就算平手好了,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们了,惊鲵该你了!”
七人中走出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这人穿着一身紧身的铠甲,手中拎着一把三尺长,剑身一半开锋,一半挂着无数倒刺的剑。而这也是唯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了!”
苦情师太从人群中走出,一柄长剑从剑鞘中拔出。
“峨眉派的掌门亲自出手,我还真的是十分荣幸啊!不过,我可不是真刚那种家伙,居然还会手下留情,没事七星的首杀就交给我惊鲵就行了。”
残影闪过,惊鲵身体出现在苦情师太背后,手中长剑斩向苦情师太后颈,苦情师太反应十分迅速,手中长剑背在背后,长剑相撞发出阵阵火星。
“速度还真是快呢!但是空有速度可是打不过我的!”
苦情师太低头,手中长剑在手上正手变成反手,横斩向惊鲵心口。惊鲵表现的十分的兴奋,手中长剑反手直刺,苦情师太一时失手,被直接贯穿了肩膀。
“砰!”
苦情师太一掌打在惊鲵的胸口,身形快速后退,身体不住的颤抖。
“师太,您没事吧!”
冯阳兵刚说完,苦情师太就倒在了地上,身体的抽搐更厉害了。
“你干了什么?”
司徒无情说着将苦情师太扶起,在翻到苦情师太手掌的时候眼神动了一下。
“这是?软猬甲?”
苦情师太手掌都是细密的伤口,而且每一个伤口都冒出黑色的血液,而肩头的伤痕同样是冒出黑色的血液。
“你居然在剑上下毒?”
司徒无情有些愤怒,但其实那实力的差距从第一招开始就看出来了。这惊鲵的实力根本不光有速度,从这苦情师太第一招出手开始,惊鲵就把她的每一招都给看破了。包括最后苦情师太打出的那一掌,都在这惊鲵的计划之中。
“我们是拼命,又不是打擂台,当然是什么招数都可以使用了,放心那不是什么致命毒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惊鲵说完,司徒无情看向身后的卫逍遥。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会救人的。”
卫逍遥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峨眉派的众人将苦情师太带回去了。
“我来吧!”
司徒无情拔出长刀,指着惊鲵。
“看出对手下一步的动作,确实很厉害。但是这一招能保命甚至杀敌的关键是,你自己的实力要过硬啊!”
“后面!”
七星众人大吼一声,而惊鲵直接就是下意识的将长剑背在身后,沉重的一刀斩在剑身上,强大的力量让惊鲵弯下了腰。
“当!”
司徒无情身体落地,身体以腰为轴,双刀斩向惊鲵腰部,惊鲵身体贴地身形转到司徒无情身后一剑刺向司徒无情脖子。长剑在空中刺出惊人的剑气,而惊鲵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在看哪里!”
司徒无情单脚点地,持刀双手变为单手,后发却先至,长刀架住了惊鲵的长剑。
“你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三次。而第三次差点要了你的命,但是你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厉害,但是有什么用呢?”
长刀架住惊鲵之后,右手长刀横扫。司徒无情长刀划向惊鲵手腕,惊鲵后退手中长剑斩向司徒无情长刀,金铁碰撞之间火花四溅。
“罗网遍布中原武林,但高手却不多。不像我们七星,虽然人少却人人都能将你们逼入绝境当中,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被选出来的吗?你知道我们失败会有什么下场吗?”
惊鲵的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但这都不是司徒无情要考虑的事情,长刀的斩击宛如一张由刀光制成的大网,但惊鲵同样实力超群,手中长剑连刺,每一剑都刺在了司徒无情的刀身上。
“你真厉害,从我加入罗网开始到现在已有数年,我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如果不是在这里,如果你们不是胡羌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惊鲵抖动手中长剑没有说话,刚才的过招看似是自己占了上风,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要想击败眼前这人光靠自己还不够。惊鲵回头看向众人,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懂得,毕竟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了。
“嗖!”
惊鲵的身体再次冲向司徒无情,手中长剑直刺。其实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剑招,极快的速度下直刺虽然可以将剑招的威力倍增,但是也极容易让对手抓住破绽,毕竟这是一个一出手就无法变招的剑招。
“当!”
可奇怪的是,司徒无情并没有闪开这一剑,而是举起长刀让这一剑刺中了刀身。
“怪我,说好是决斗,可没说一对一,但是当着面叫帮手,不好吧!”
一把宽剑横在司徒无情脖子上,而一条短枪也顶在了那人的心口。
“杀人,不用讲规矩的。”
惊鲵的声音异常冰冷,但心中却冒起一丝寒意。这司徒无情不躲不闪,无非是看破了自己的招数,但他对同伴却是这么的信任,而自己这边呢?失败了就要死,随时都会有接替你的人。
“还不把剑放下!”
随着司徒无情一声怒吼,身影也在原地消失了。惊鲵飞速后退,手中长剑朝着天空一刺,正好和司徒无情的长刀撞上。
“这是最后一招了,如果这一招还不能击败你的话,那我就真的输了。”
司徒无情翻身后退,长刀收刀入鞘,全身上下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没错,这样才对,我早就想看看这司徒无情的实力了。”
惊鲵周身也爆发出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完全不输于司徒无情的气势。双方人马同时后退,战场上留出一大片空地给两人。
天地间无数气旋涌入惊鲵的身体,覆盖在她的手上,仿佛天地间的气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剑。
“这一招,名为惊鲵!”
惊鲵动了,那速度快到已经无法用眼睛看到了,冯阳兵等人只能感觉到一股无形杀气正以极快速度朝着自己冲过来,弘毅更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天地刹那间安静了,惊鲵手中长剑上的鲜血慢慢滴落,惊鲵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司徒无情,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倒下了。
“什么?”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刚才就是惊鲵以极快的速度攻击了司徒无情,可是为什么倒下的会是惊鲵呢?
“废物!”
刚才那拿着宽剑的人走出,手中长剑斩下了惊鲵的人头。
“失败了,就没有活着的资格,你放心你的剑我会替你找到合适的主人。”
司徒无情叹了口气,对手很强,但是对速度和实力的自信蒙蔽了她的眼睛,其实刚才自己用的根本就不是手中的长刀,而是一直藏于袖口的匕首。收刀只是为了迷惑对手,毕竟这么长的一把刀要拔出来是要很大的动作的。
“接下来是谁!”
司徒无情长刀再次出鞘,可七星众人却没有人在回答。直到那斩落惊鲵人头那人冷冷的开口说道。
“不打了,你们确实很强,但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周的土地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众人还想在阻拦,但司徒无情长刀横在众人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
“别打了,赶紧回去,城里可能出事了。”
直到这个时候司徒无情才想起来,这越王八剑中的却邪还在城里,如果他去杀岑通或者是霍天才的话,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我先去!”
弘毅和冯阳兵一样,十分讨厌司徒无情。但是如果真的让这却邪杀了岑通或者是霍天才,那一切都完了。
却邪用衣袖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岑通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而霍天才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真是无聊啊!知道我在居然还没有丝毫的防备。”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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