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游者和小芝麻在杂物科的门口碰头。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游者问道。
“跟你试探出来的内容差不多，稍微多了一些细节，”小芝麻摇摇尾巴，“具体的进去后再说吧。”
一人一猫走进房间，看见其他三个队友们都已经抬起了头。游者坐回位置上，向大家确认道：“都看完了吧。”
众人都点点头，看上去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似乎是被那些纸质报告中的内容吓到了。
游者倒是面不改色，开口道：“那就我先来吧。我这堆文件基本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卷宗，很多甚至已经过了追诉时效期限了。这些卷宗的案发地主要集中在香港周边的落后地区，比如偏远渔村或者山林中之类的地方。”
“其中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就是有新下葬的尸体神秘失踪，然后出现在了某个案发现场上，而且案发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凶手都是这个尸体，或者说这个尸体都有参与作案。”
之后游者还挑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案子描述了一下，最后补充道：“过去二十年到十年期间，之类案件总共发生了八起，每隔一两年就会发生一起。虽然数量不多，但在这些卷宗里，没有一桩是完美结案的，还有一些抓到的所谓‘凶手’……反正就是很蹊跷。”
其中还有很多值得深究的细节，不过游者都没有说，只是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
比如同类型案件十年内发生八起，乍一看似乎不怎么多。但是对这些噱头十足的非自然案件来说，应该已经足以引起当地部门的重视了。
但是从游者看到的卷宗上来看，好像都是事后去调查的内容，也就是说当时并没有杂物科的介入。根据游者的猜测，当时的警方上层可能根本没有把这些当做“超自然事件”对待，所以只是当做意外的悬案而已。
“这些坐在办公室的老爷们真是迟钝呢……”小芝麻舔舔爪子，“但凡是个稍微敏锐一点的警察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吧？也不知道这个偏居一隅的杂物科被拖了多久才成立……”
接下来是顾盼的内容。顾盼那边的文件基本都是过去十年内的卷宗，还有一些看上去耸人听闻的小报消息。在这个剧本的年代下，过去十年间数码产品和电子基础设施的发展十分迅速，相较于二十年前，顾盼的文件上有更多的照片资料被保存下来。
而顾盼那些报告的数据也很有意思。这十年间，总共发生了十二起灵异事件，比上一个十年还多了50%。但是除了前两年的案件，其他案件都在被害人遇害前被阻止了。
也就是说，除了前两年，之后的所有灵异事件，在媒体报道和警局内部的卷宗上，都只是普通的“尸体盗窃案”。
而杂物科，正是在第二年成立的。
“看来这个杂物科的目的不是捉鬼……是保护被害人啊。”游者喃喃自语道。
“什么意思？”舟远清有些没听懂。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被救下来的被害人，恐怕都不是那么干净的吧？”月流火朝顾盼问道。
顾盼点点头：“没错……那些被害人在被杂物科救下之后，都会有警局和反贪总局过去进行严格调查，而且调查的结果……”
“所有人身上都背着人命，无一例外！”
“也就是说，这些厉鬼都是生前被人害死，死后怨气不散，所以化为厉鬼来寻仇的咯？”舟远清若有所思。
“对啊，港式鬼片不都是这个套路吗？”顾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换句话说，杂物科的人帮那些鬼把仇报了，那些鬼的怨气消了，自然也不会再出现作恶了。”游者想了想，觉得似乎很合理。
“不过，就算是这种事情，也是会出现意外的吧？”小芝麻冷不丁说了一句。
果然，月流火拿出了她的那些文件。上面也是这十年来的灵异案件，但是和顾盼那些文件不同的是，上面记载的都是杂物科失败的卷宗。
月流火拿出几张照片排开，上面的内容令人极度不适。有腐烂的尸体把头凑到被害人的面前，似乎想要亲吻被害人，而被害人的脖子上正缠着一根麻绳。
还有的尸体几乎只剩一具骨架，而已经死去的被害人正张着嘴。根据卷宗上的尸检报告，在被害人的胃里被塞满了尸体的肌肉组织……配合那副画面，似乎是尸体强行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剥下来，亲手喂进被害人嘴里的。
“唔……”舟远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了，弯下腰干呕两声。幸好库洛之地的神经感知系统被弱化了，不然她肯定会吐到脱水。
“真是惨绝人寰啊……”顾盼移开视线，又忍不住看了回去，“太残暴了……”
游者和小猫也是一阵厌恶，不过他们还是仔细观察其中的内容，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有点怪……”小芝麻说，“这些鬼的手段为什么越来越恶劣了？好像是故意整出这样的效果似的。”
“而且这样的案件一共有六宗，每一宗都是如此穷凶极恶的画面……”游者紧皱眉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厉鬼，好像越来越恶了……”
“这个是去年十二月的卷宗，也是最后一份。”月流火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从这些照片中可以看出，这几年香港的治安并没有因为杂物科的成立而好多少……反正就安居乐业来说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这里的文件怎么都是成功的案例，原来失败的在你那里啊……”顾盼后背一阵恶寒，“我还以为杂物科很厉害，这次的剧本也能简单一点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还有吗？”游者转过头，朝着舟远清问道。
舟远清拿出最后一点文件。上面没有任何照片或者图案，全部都是文字内容。
“这是杂物科的……日志吧？”舟远清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前我还有些理解不了上面的内容，不过你们一分析我就明白了。”
“上面记载了杂物科成立后经手的每一个案子，其中有大量和活人的交互细节。”舟远清思考了一伙儿，“值得注意的是，之前杂物科的那些相关警员似乎没有‘通灵眼’之类的东西，关于那些厉鬼的目标和目的都只是猜测。”
“其中细节我也说不完……我记下了几个重要的部分，你们自己看吧。”舟远清说道，“哦对了，还有一点。”
“杂物科这个部门在去年的十二月好像就已经取消了。” 19420/10653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