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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感迷局

    万航扫过三人的脸庞,幼幼充满疑问,刘宗明不明所以,而易安面色从容。

    他平复心情的同时,快速组织着即将说出口的这些话。

    “华虫,即雉鸡,多以五彩之色示人,时有草花之色,所以广受青睐。

    不管是在民间,还是朝堂,此章纹最广为人知。”

    李清照见他对此物的来历如此清楚,并无表现出任何讶异之色,她扭头看向幼幼,微笑垂首。

    “看来,这次,我是找对人了!”

    碍于刘宗明这局外人在场,万航对十二章纹一事不便多谈,但是他清楚了所谓的“冥冥之中”的谜底。

    “先生但且放心,我与如梦回到临安后,即刻着手此事,相信您无须等太久!”

    万航不是拍胸脯打包票的那种人,但是在这个神奇的组织面前,“拆盲盒”般的新奇感席卷而来……

    让他不禁兴奋起来,那王继先与秦桧素有往来,只要通过秦伯阳,不愁他寻不到线索。

    “那如此,便谢过两位了!”

    除了初次相见时,李清照对二人甚为好奇,这会提到章纹,反而平静了。

    万航也不知道,这章纹之制到底代表了何方势力,只得循着蛛丝马迹走下去。

    他相信,如果一切是他的“宿命”,一定会有寻上门的那天。

    “那关于诗词……”

    万航讷讷地出言相询,生怕一餐饭建立起来的友好交流再顷刻崩塌。

    刘劳根离开在即,在那之前一定要把这密码搞定,才好让他携带,并交与宇文虚中手上。

    思来想去,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

    “先把今日这酒喝好!”李清照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地斟酒畅饮。

    幼幼频频向万航使眼色,两人自从落座,交流基本靠眼!

    刘宗明见菜盘几近见底,独自去了厨房,不一会陆陆续续端出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来。

    “喝了酒,吃点热乎面食会好受些!”

    他说这话时朝向万航,但是仿佛是说给李清照听的。

    “刘老弟有心了,多谢!”

    两个老人也没有多少交流,寥寥两句,一问一答,那种朴实却在一瞬间让万航沉静了下来。

    他抄起面条在汤里荡了荡,蓦然想起那日赵静姝在庆丰面馆时的模样,原本香气扑鼻的味道,凭空添了一丝苦涩。

    “万公子,是不是吃出这面的味道与那时的有所不同?”刘宗明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心的问。

    “哦?有吗?”

    万韩抄起一筷子面送往嘴里塞,认真的咀嚼后的确发觉一点不同。

    “水与面皆有异,心与境亦不同。”

    刘宗明难得开口,只凭几个字就戳中了万航的心事。

    万航尴尬笑笑,端起碗把面汤喝了个干净。

    连只有几面之缘的刘掌柜都看得出,幼幼又岂会没注意到他突然的变化,想到与赵家姑娘有关,心里也落了不忍。

    “渡之,先生也需要休息,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吧!”

    幼幼的提议不仅有告辞之意,也是想借此缓和尴尬气氛。

    “如此也好!叨扰两位了!”

    万航往后挪挪椅凳,站起身向李清照作揖道别。

    她脸颊酡红,抬眼看了看他,拉住幼幼的衣袖,道:“橱柜里那只黑色的盒子,带走吧!”

    幼幼不知道她所指为何物,好奇地走到摆满金石典籍的橱柜,果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她说的盒子。

    她将盒子拿在手上,小心翼翼打开,一卷卷整齐的词卷展现在她的眼前。

    “留在我这里,充其量是珍藏品,倒不如让它们发挥点用处!”

    李清照已站起身,蹒跚着走到万航身旁,她抬眼看看左右两人,欣慰一笑,

    “未来是怎样,我是不清楚,但总是要做些什么才好!”

    万航感激致谢,“晚生谢过先生鼎力相助!”

    幼幼抱紧盒子,从袖管中掏出丝帕,将它包裹住,在上方打了个十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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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但放眼望去,地上的小草已经冒出新绿,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疾驰一段时间后的两人,牵着马在原野上散步。

    自从刚才想到赵静姝,万航的心理就没有平静过,说不上是愧疚还是担忧,总之那忐忑让他坐立难安。

    “赵大人何时入葬?”

    幼幼把包袱挂在马镫上,顿住脚步,拉住漫无目的走动的万航,忧心忡忡。

    “这要看李九云的意思,如果仵作已检验完毕,入殓下葬就在这几日了!”

    “你若是担忧赵姑娘,不如趁着奔丧的机会,让她来风雅阁吧……”幼幼说到这儿,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那赵姑娘是高门之女,与我和暖暖姑娘不同,恐怕不会委身自贱吧!”

    她嘴角的丝丝笑意,让万航心里很难过。

    不论是在风雅阁,还是在眼前的婺州,他自认为自己从未轻视过她。

    这次拜访,还让他见识到这女子的难得之处,怎么一提到赵静姝,她那股骄傲就去全然不见。

    一下低到了尘埃里!

    “幼幼,你是你,她是她!她未必有你过的幸福,不是吗?”

    “渡之,难道她尚且不知自己的父亲还在世?”

    “恐怕是吧!”

    不然又怎会传出她得知赵煜去世,在宫中痛哭的流言来!

    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原因呢!

    “那么,为何不告知她实情呢?”幼幼大惑不解。

    “这是赵大人的意思,让她置身事外,是对她的保护!”万航无奈地解释道。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无能的。

    自穿越来,一切筹谋他都做的游刃有余,唯独对赵静姝,他除了遵从赵煜的意思,连个承诺都做不到。

    想起那按过血手印的承诺书,他也苦笑起来。

    “渡之,不如问问她的意思,女子……也不尽是要听从他人安排的!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万航也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动了她,惹得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来。

    但是有一点,她是对的。

    那就是自己从未开诚布公地与赵静姝谈过心,也没有弄明白过她的意思。

    是时候好好与她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