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早已吓得浑身战栗,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车子到了奉天城门听了下来,城门前的日军军曹看见是坂上田村的车,立刻敬礼,笑着低下头向里面看,看见是铃木,笑着问:“不知这么晚了,铃木少爷去哪里啊?”
“我有急事要出城,一会就回去,你们赶紧开城门。”铃木厉声说道。
“你去干嘛去呀,我这里先跟松岛小队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军曹依然笑着对铃木说。
“一个小队长,军曹,难道你不认识我是谁吗?”铃木破口大骂道。
这个军曹一看铃木生气了,而且开的是将军的专车,他是小小的军曹哪里敢惹他呀,心想,我先放他们走吧,再给松岛打电话汇报。
松岛对城门前的日军扯着鸭子似的破嗓子大声喊道:“开城门。”
城门前的两名警察听到了之后,急忙将手中的步枪背在肩上,跑到城门旁,伸手抓住门慢慢地向两侧拉开,城门吱扭扭地打开了,肖飞一踩油门,将军的专车飞也似地冲出了城,车后面扬起了一片尘土和纸屑,扬起的尘土飞到了大门两侧开门的警察脸上身上,两名警察在心里几乎同时骂道,真不是东西,老子给你开门,你还刮起了尘土呛老子。
肖飞听不到两个汉奸警察心里在说什么,他的心里高兴的是终于如愿以偿的出了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抢军列。
汽车一直向北行驶到距离奉天十公里的偏僻的庄稼地,这里种植的满是苞米,已经成熟了,今年的苞米收成好,各个肥满鼓胀耷拉着垂在一边,农民们还没来得及收割。
汽车停了下来,郎中又在车上找到了两把勃朗宁手枪,和一把德国的狙击枪,看样子这小子平时也喜欢枪,男人哪有不喜欢枪的,尤其是在日军军国主义思想的洗脑下的年轻人。
可是,铃木真是个另类,为什么没有参军上前线呢,也有可能是他的父亲坂上田村战场上的残酷性,每次战斗之后,尸横遍野,子弹不长眼睛,每个人都有可能瞬间被打死的可能,不管是你是多大的官,就连日军的陆军中将阿部规秀都被华北的八路军一炮炸成碎片,何况那些战场上被炸飞的士兵。
肖飞三人下了车,对着蜷缩着副驾驶座位上瑟瑟发抖的铃木,不肖的说:“你还是回日本吧,这里不适合你,趁着你还没有犯下滔天罪行,不过你父亲坂上田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这时,大家可以听到传来两个苏醒过来的铃木的两个伙伴挣扎的用脚踹汽车的后备厢的咚咚咚声音。
“你的两个伙伴醒过来了,你们回城去吧。”肖飞临走时对铃木说道。
这时,听到奉天城方向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向这边疾驰过来,
肖飞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日军汽车,带着郎中和六子快速地钻进了苞米地里,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管城门的军曹看着冲出城门汽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急忙转身跑到旁边的岗亭里,抓起电话直拨松岛小队长的办公室电话,此时松岛正在四处搜查肖飞的踪迹。办公室的文职人员接到了电话,他立刻跑去找松岛,松岛一听,又急忙报告给吉良少佐,吉良少佐又报告赤松大佐。
好在赤松大佐明智些,先派吉良少佐带着宪兵去追赶坂上田村的黑色专车,然后打电话给坂上田村说:“发现了他的专车被开出城,车里有你的儿子铃木,还有三名不明身份的人。”
坂上田村大吃一惊,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专车和专车上的三名不明身份的人,而是车的儿子铃木。坂上田村放下电话,下了办公大楼,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直奔城门疾驰而去,后面跟着十多辆装满宪兵的汽车。
黄金龙也听到了此消息,急忙带着别动队所有的人,坐着汽车跟着坂上田村的大队人马赶往城外。
到了苞米地现场,坂上田村的专车停在路边,十分的显眼,也十分的静悄悄,看不见一个人,只看那辆听着的轿车。
日军的车队停下来,吉良少佐亲自带着宪兵端着枪围拢上来,到了车子近前看见车里空无一人,吉良少佐又让士兵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也是空空如也。
坂上田村看见一大群日军围着他的专车,他急忙下了摩托车,在下的过程中差点被摩托车的边缘绊倒,多亏旁的助手伸手扶住了他。
坂上田村大踏步地走到了汽车前,看见这里车里都没有,回头看着吉良少佐问:“人呢?”
吉良少佐立正报告:“将军,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人,我们正在地毯式的搜索整个地区。”
赤松大佐也急急忙忙从后面上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转身煞有介事地对士兵喊道:“全面搜索,一定要找到铃木。”
两千多名日军宪兵、警察、别动队的士兵,把外围区域围住,里面的区域分散成扇子面的形状,摩托队分散向周边的各条大路小路进行追踪,四下里搜查铃木、肖飞和其他人。
天亮了,经过一个夜晚,日军宪兵、警察、别动队将这个区域的搜查个遍,庄稼都踏平了,也没有找到人影。晨起的农民看到整片的庄稼地被日军踏平,很多玉米掉落在地上,被日伪军踩到脚下,踩个稀碎,心疼的顿足长叹,谁也惹不起日军,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中午时分,也没有找到铃木和肖飞等人的影子。
赤松大佐、吉良少佐、松岛、黄金龙、程斌等人环列在坂上田村的周围,坂上田村坐在一个木墩上看着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气愤地喊道:“给我把这片庄稼地全部烧毁。”
一片大火,将数以百顷庄稼地全部点燃,日军全部撤走之后,农民们冒着浓烟大火,跑到庄稼地里抢回来了一半的粮食,至少这部分粮食可以过冬而不至于挨饿。
肖飞三人早已跑出了二十多里地的,前面便是城东的粮库,这个粮库存放的不仅仅是辽宁的粮食,主要是黑龙江和吉林地区的粮食运到这里,从这里统一存放,再统一装运到火车上,运往华北地区的日军,整个粮库的规模比起乐亭县不知道要大出多少,一个个的圆顶的仓房用木板定制而成,每个仓房大概可以装两千吨粮食,大概有两百个同体积的容量粮仓,可容纳四十万吨的粮食,可以看出日军对东北老百姓的剥削程度。
每个时期都会有大批的粮食被装运到火车上运到华北,然后又有大批的粮食,从东北的各地区汇集到这里。
这里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粮库附近的岗楼就有二十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日军站岗,岗楼上配有机枪,这是其他岗楼所不具备的,只有这里的岗楼相当的特殊。
陌生人根本不能靠近粮库,一旦靠近乱枪射死,即使有狗跑到禁区里,也会被射杀。因此,这里一直是日军引以为豪的安全粮仓,深受日军高层将官们的夸奖。
驻守在这里的日军大约有一个大队,大队长是武田少佐,眼看就要晋升为中佐了。
肖飞、郎中、六子爬伏在远处的山头上,看着远处的粮库,肖飞从兜里掏出了狙击枪上的瞄准镜,观察着粮库的情况。
观察了一上午,肖飞放下瞄准镜,六子顺手拿过来观看。肖飞躺在山坡上,心想,这里的日军防守的如此之严密,怎么能进去呢。
郎中也转过身,躺在肖飞的旁边问:“头,你看我们怎么能进去呢。”
“我正为此想办法呢,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肖飞看着天空,天高云淡,几大团子白的像棉花似的云,从粮仓的方向飘过来,飘过头顶,一直飘向了远方。
“这里的日军有井有条的,即使我们化装成日军也很难混进去。”郎中的两眼望着天空说。
一阵秋风吹了过来,一阵阵粮食的香味从粮仓夹杂在微风里飘过来,飘进三人的鼻子里。
“这粮食可真香啊。”肖飞说。
“是啊,这么好的粮食都喂了这些畜生了,这些畜生杀了我们多少中国人啊。”郎中叹息。
“嗯,所以我们不能让日本人将这些粮食运走,把这些粮食留下来,让我们中国人自己吃了,饿死这帮小日本。”肖飞愤恨地说。
听到远处,有劳工的运粮食号子声,肖飞转过身来,抢过六子手里的瞄准镜,向粮仓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有一队劳工扛着粮食从汽车上往仓房里运,他们为了减轻这些痛苦和无聊,喊起了劳工的号子,很多劳工跟着喊起来。
肖飞发现这些劳工大约有一百多号人,每人扛着五六袋子粮食从汽车车厢向粮仓里运送。
肖飞一看,脱口而出:“我们去做劳工,运粮食。”
“什么,劳工?”郎中、六子迟疑地问。
“对,去做劳工。”肖飞眼睛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19379/10883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