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四个人带好了枪和短刀,由郎中带路,直奔细柳巷走去,细柳巷距离这里不远,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路上他躲避着日军和皇协军的巡逻队。
远远就看见对面的胡同里,灯红酒绿,听到女人们不雅的欢笑声,肖飞一看这里就是红番区啊,妓院一家挨着一家,每家妓院门前都挂着一对大红灯笼,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前搔首弄姿吸引来到客人。肖飞四人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到了半夜时分,四名喝得迷迷糊糊的日军手里拿着酒瓶子晃晃荡荡的走了出去,走到了四个人隐藏的地方,肖飞一看机会到了,一拥而上一只捂住了对方的嘴,同时另一只手的短刀抹过了日军的脖子。
四人将日军的衣服扒下来,将日军扔在了一个草堆里掩埋上。四人拿着衣服返回了顾老师家里,到了西厢房,四个人换上了日军的军服,手里没有日军的三八大盖,刚才的四个人日军空着手出来的,原来日军规定只有打仗巡逻的时候才会拿着枪,平时枪是放在队部的。
肖飞早已打听好了特高课监狱的位置,四人早早地在监狱附近等候,监狱外戒备森严,十几名日军端着三八大盖站在门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变化,在监狱两侧建有用沙包堆积而成的堡垒,堡垒内部架着九儿重机枪,四人藏在对面的胡同里,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到了凌晨,一辆日军军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到了监狱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名面相极为凶恶的日军军曹,长得极为像狼狗,让人猜想这个日军是不是与狗有某种关系。
后车厢里也跟着跳下来四个人日军宪兵,四个人日军宪兵跟着那个狗头军曹向特高课的监狱大门走去,到了大门口,门前的日军看军曹的通行证和带走犯人的证明。
狗头军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看门日军,又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带走人的名单,下款是南田科长的特高课印章、南田本人印章、和南田亲笔签字。
看门日军看了之后,将证件和证明还给了狗头军曹,军曹带着四名宪兵走进了监狱里,消失在视线里。
肖飞看见军车驾驶室里还有一个日军司机,他正要向军车走过去,这时后车厢里又跳下一名宪兵,肖飞停住了脚步,看着军车的动静,那名宪兵向后车厢里招招手,好像是在对里面的人打招呼,果然,后车厢里又跟着跳下了三个日军宪兵,手里拿着步枪。
这几个日军好像知道要等一段时间,在后车厢旁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有时嘻嘻哈哈地笑着,杀人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就是他们的职业。
肖飞低声对三人耳语了几句,三人点头,四人站起身来走向军车,四个宪兵正在谈笑着,其中一个宪兵脸朝着肖飞这边,看到了肖飞几个人走过来,示意其他三名日军后面有人,三个宪兵转过身来,同时端起了三八大盖。最近发生了很多起游击队化装日军的事件,造成了日军看到日军非常的警惕。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便是经常化装成日军的游击队,而且是他们到处悬赏捉拿的肖飞。
肖飞见日军如此的警惕,急忙用日语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几个宪兵见肖飞的日语说的十分的流利,而且四人的手上并没有看到枪,也就放松了警惕,和四人打着招呼。
日本宪兵怎么也没有想到肖飞他们更善于使用短刀杀敌人。
肖飞看到他们都放松了警惕,而且手里的枪也放了下来,肖飞从容地掏出了香烟一一递给了四个宪兵,宪兵看到肖飞这么客气,更加相信肖飞就是和他们一样的日军,而且还有可能是老乡呢。
肖飞在给他们点烟的时候,示意郎中他们上前,嘴里叽哩哇啦地跟宪兵聊天,郎中等人会意,手里也拿着打火机一个对一个的给宪兵点烟,肖飞见大家已经各就各位,猛然伸出双手扳住日军的脖子,快速地扭动了一下,嘎嘣一声,日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早被扭断了。
肖飞转头看其他三人,三个宪兵早就躺倒在地,四个宪兵一声未吭为他们的天皇尽忠了。
肖飞示意郎中看看后车厢里的情况,郎中从后车厢的边向里面看去,见车里还有一个日军宪兵和一个被全身捆绑的国军军官。
肖飞走到车厢前对着里面的宪兵摆摆手,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日语,郎中三人也听不懂肖飞说的是什么,在一旁听着,好像是让日军过来有事跟他说,日军摆摆手就是不过去,最后端起了步枪,步枪上带着刺刀,肖飞很无奈地将两只手一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一甩手,一道亮光闪现,车厢里的宪兵应声倒在车厢里。
车厢里的国军军官的眼睛瞪得溜圆万分诧异地看着肖飞,肖飞示意他别出声。
这时,远处过来了一辆马车,车上有两个人,一个驾马车的,一个坐在马车后面的。马车后面装着几个大粪桶,这辆马车是给县城里公共厕所掏粪坑的。当时都是旱厕,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掏厕所的人过来,马车到了军车后车厢的位置,停了下来,马车夫和后面坐着的人跳下马车,装作马车那里坏了,四下里检查车子。
这时,肖飞将车厢里宪兵的尸体扔留下来,郎中、克虎、黑谷三人将五具宪兵尸体套上了马车上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将尸体装进去,然后扔到马车上,用车上的破草甸子遮盖上。
他们的动作非常的快,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的功夫,马车夫和另外一个人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向前面的胡同拐进去。
整个过程非常的流畅,一气呵成,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就连军车上的司机都没有注意到,而是捂着鼻子很嫌弃地摇上了车窗,驾驶室里的司机全身关注地看着监狱的方向。
监狱旁站岗的日军,更是躲得远远的,不愿意上前盘问没有必要的人和事,又被车厢挡住了视线,外面的日军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马车上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明和李柱子,肖飞已经跟两人商量好了,让两人赶着李老汉的马车,化装成陶粪的工人,配合他们收拾日军的尸体。
顾明和李柱子进到胡同里,一直向前行驶,到了一个公共厕所后面的粪坑,跳下了马车,看看左右没有人,两人快速地将麻袋里的五具日军尸体扔到了旱厕后面的粪坑里,然后飞身上了马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胡同里。
四人上了后车厢,肖飞来到了被捆绑的国军军官前,点头了一下头,就当做打招呼了,并不着急给对方松绑,而是低声地问:“敢问你贵姓?”
“我姓白,是国军七十四师麾下的。”那人低声说。
肖飞一听,对方是国军,姓白,难道是他们说的白玉霖的儿子,不会这么凑巧吧,肖飞自从知道他干掉的汉奸白玉霖有个儿子做了国军的营长,有个女儿是武工队的队长,他的心里有种很窘迫感,最好是永远也见不到这两个人,一旦见到了,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杀死了他的父亲和他们的弟弟白来福,会怎么样?肯定会记恨在心,而他们又是抗日队伍的人,肖飞也不想伤害他们。但是我与他们有杀父杀弟之仇,他们怎么会放了我,就是会这样才会担心被这两个人从背后捅刀子。
肖飞对待这件事情,心里很大的压力。
现在听到这个国民党姓白,心中不禁有些模棱两可之感。
这时,郎中在外面给大家信号,示意大家日军来了,郎中一跃上了车厢,四人坐在车厢里面,日军宪兵押着三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车厢,被人扶上了车厢,后面的四个宪兵跟着上了车厢。
狗头军曹回到了驾驶室里,军车开动了,肖飞这时心里才平静下来,由于车厢里面的光线昏暗,后上来的日军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人,还以为是自己人。
路上大家谁也不说话,坐在里面的肖飞侧脸低头,用眼睛的扫着被宪兵押上来的三个人。他发现了宋春在里面,他的身上有血迹斑痕看样子被日军用过刑了,肖飞的眼光继续向下一个人扫过去,是那个一瘸一拐的人,可以看出他受到了各种刑具,至少老虎凳是用过了,不然他的腿不会是这样的。
肖飞仔细一看那人的脸,惊了一大跳,原来是饭店的地下联络人王诚,原来他被捕了。肖飞心想,这回可好了,一车全走人。 19379/10644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