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老爷和他的老婆居住的地方,还有几个侍候他们的佣人。”
肖飞心想,白家大院有三层院落,第一层是外层,是这些守家护院的家丁居住的地方,第三层是侍候白玉霖的佣人居住的地方,那么在中间位置的第二层,白玉霖和他老婆居住的院落,那些金钱宝贝应该是贴身放置的,不太可能放在家丁或佣人居住的地方。
忽然,听到内院有叫骂和皮鞭声,同时夹杂着女人的惨叫和哀求声。
肖飞听见了,看旁边的柱子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坐在那里,肖飞又看了看四周的家丁,他们好像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根本就没把这声音当回事。
肖飞问柱子:“里院怎么了?”
“老爷在惩罚违反家规的佣人呢。”柱子低声说,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左右地看着,生怕其他人听到。
肖飞听着内院女人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又看看那些家丁,心想,这些人是不是都没有人性啊。他正想站起过去看看。柱子一把抓住了他示意他坐下,还是那样的低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以前有个比你还有正义感的家丁,被桑彪捆绑起来,活活地打死了,这个年头想活命就不用乱来。”
肖飞心想,要不是今天晚上的行动,早就闯进来杀了这个老财主了。他又想起给初六的暗号——在初六的后背划了12的字样,意思是告诉他半夜12点行动,却不知道初六有没有会意,一旦不能会意的话,改天敢死队的人强攻,就会遭受很大的损失,县城里的鬼子听到这里的枪声,肯定会赶过来,一旦被日伪军包围,敢死队无法突围出去了。
想到这里,肖飞看了看黄昏的阴暗的天空。
半个小时后,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弱了,最后没有了声音,鞭子声也停止了。
院子里有恢复了肃静,只有换岗的家丁走动的声音。
初六跟着吴老头走出了白家大院,吴老头还是很喜欢初六的,他没老婆也二女,孤身一人,一直到现在,人已经接近黄昏了,还没有个人陪伴,倒是十分的孤寂。
吴老头带着初六向家里走去,在走过那块藏着两支短枪的石头旁,初六向石头底下瞥了一眼,看见石头底下没有人动过。便跟着吴老头先回到了他家。
到了家。进了屋,看见屋里十分昏暗和简陋,破旧土坯房,看着随时就要倒塌似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破桌子,桌子旁两把凳子。里面是土炕,土炕上一床破败不堪的被子。
吴老头从破旧的锅里给初六拿了一个窝头和咸菜,又倒了一碗水,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小酒盅浑浊的白酒,慢慢地喝着。
“吴大伯,你怎么不吃啊。”初六问。
“你吃的就是我的晚饭,不过我现在不饿,有酒喝不吃饭了。”吴老头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初六听了吴老头的话,心里一酸,没有说话,将窝头和咸菜吃了。
“我明天到村子里找找,有没有人家用长工的,暂时没有的话,你先住在我这里,这里有点破旧好歹也是个窝吧。”吴老头一边喝酒一边说。
吃完饭,老人将炕上的被子整理一下子,让初六睡在里面,自己睡在外面,老人晚上经常起夜上厕所,方便一些。
初六躺在炕上一直没有睡,他那里睡得着,听到老人打鼾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起身,翻过老人,到了地面,穿上鞋子,随手拿起扔在凳子上的外衣,轻轻地推开了门,又将门关上。
外面漆黑的一片,初六穿上外套,看了看周围没有动静,向远处白家大院望去,见高大的哨所上挂着煤油灯,煤油灯用玻璃罩罩着不怕风吃雨打,站着家丁手里端着步枪,来回地踱步,眼睛四处地看着。
这么漆黑的夜晚,哨所里的家丁根本看不到他。
初六疾步来到了白天藏枪的大石头旁,又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蹲下身子将手伸进石头底下摸了摸,掏出了两把短枪。
初六将手枪别在腰间,疾步向雷子等人藏身的山上奔去,到了山脚下,忽然有人轻声喊道:“六子。”
初六听得出来,是强子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跑过去,果然强子和陈阳正蹲在这里等候他。
“怎么样了?队长呢。”强子急切地问。
“在白家大院呢,雷子呢。”初六回答。
强子带着初六向山上走去,陈阳在后面紧跟着。
见到了雷子,初六对雷子说:“队长已经成功打进白家大院了,做了白玉霖的家丁,我没被选上,临走时,队长暗示我半夜12点接应我们。”
雷子点点头说好,看了看怀表,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下山。
雷子带着敢死队的人悄悄地下了山,直奔白家庄而去。
到了白家庄,初六来过一次,熟悉道路,带着雷子等人到了距离白家大院一千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用手指着前面的哨所低声说:“前面那个哨所就是白家大院了。”
敢死队继续向前摸索,到了距离白家大院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雷子让强子带三个人从白家大院的后墙绕到前面大门,避开哨所的瞭望哨。
强子带着姚良、黑谷、克虎三人摸到了白家大院的后面,避开了哨所家丁的视线,贴着墙根到了大院的大门处隐藏起来。
雷子六人藏在暗处盯视着大院的动静。
忽然,看见有人爬上了哨所,哨所的家丁一转身,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一伸手掰断了家丁的脖子,伸手简单干净利落,这让在场的敢死队的成员着实惊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不用刀子而是用两手在对方的头部用力一拧,对方的脖子就断了。
他们那里知道肖飞可是特种兵穿越过来的啊。
肖飞站在哨所上,向他们摆摆手,示意行动开始。
原来,肖飞和家丁们吃完饭之后,由肖飞负责收拾洗刷碗筷,其他家丁都去另一个房间,聚在一起打扑克赌博。
肖飞收拾好碗筷之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查数着家丁的人数,东屋打扑克的家丁有八人,哨所上有一人,大院门前有两人,再加上身边的柱子和桑彪,一共十三名家丁,每个人手里一把汉阳造的步枪,没有重武器,不过听柱子说,他们预备了一箱手雷,这些手雷据说是通过一个军火贩子手里买的。
这让肖飞想到了和联系的军火贩子密斯特李。
柱子走过来坐在肖飞的身边,肖飞问:“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
柱子看了看肖飞低声说:“你是新来的,新来的必须有一个人负责陪着,不允许私自乱走乱动,枪也不给,直到桑彪认为你可信任了,才会给枪,安排你去站岗值班巡逻。”
“那我现在干嘛?”肖飞问。
“你现在就是等待。”柱子低声地说,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来回看着有没有听见。
肖飞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可笑,憋着没有笑出来,问:“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
“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两块大洋。”
“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一个月几十块大洋。”
“不是的,我们这里给的钱不是一样的,你看那个来这里时间长的给五块大洋,队长给十二块大洋。”柱子还是低声地说,做出可笑的左顾右盼的样子。
“这么说他一个月的工钱相当于你半年的了。”肖飞做出很惊讶的口气问。
“当然了,我们不值钱,据说这里全靠桑彪把持着呢,听说以前来过土匪抢劫,被桑彪几枪就给撂倒了,其他的人都跑了,所以老爷对他十分的器重,据说还要给他找个老婆呢。”
“哦,原来这个人这么厉害,你们都很怕他吧。”
“可不是,我们见到他都很害怕,据说他以前是土匪头子呢,现在不干了,被老爷雇佣来做看家护院的队长。”
“你参加过战斗吗?”
“没有,我刚来两个多月,连一枪都没开过,我们这里的人,有的是站岗放哨的,有的是看门的,有的是打仗的,各自职责都不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说那些打仗的是那些人啊。”
柱子用手指了指哨所上的,说:“那是打仗的,屋子里还有五个人也是打仗的,都是桑彪带来的人,给的也多,剩下的都是新招来的,看看门做做样子的。”
“哦,这么说,我也是来做做样子的。”
“当然了。”
“我问你,刚才听到里院有人被鞭子打,那是什么人啊?”
“她叫王小花,是买来的丫头,就是不服管,逃跑了好几次都被抓了回来,这次也是,都打了好几次,我们也习惯了,不过这女人可真倔强,就是不服软。”柱子说着,叹口气,摇摇头,做出很惋惜的样子。
“她为什么要逃呢?” 19379/10644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