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良带着一身血腥,和刚刚才止住血的肩膀,他要去见李信。
本来想买瓶大药,可一想到100金币,整整50两银子,赵忠良又有点舍不得了,他便扯下衣摆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实在不行,就去继续打野升级,反正一升级他就又满血满蓝恢复如初了。
现在的他,还弱的很,没有几件像样的装备,根本发挥不出系统带给他的便利。虽然升级也能提升战力,但哪怕在游戏里,刀塔都一直是一个靠各种各样的装备支撑一个个不一样的英雄啊。
如果今天,赵忠良有了几件可以用的装备,穷出不尽的攻击手段就足已让对手头疼了,哪还用得着拿命去拼?
“哎,还是缺钱啊!”看了一眼,刚刚1000多点的金币,赵忠良忍住了想要买魔杖的冲动,无奈地叹口气,将左肩上的绷带紧了紧,目光看向了深夜中的李府。
“咦?”赵忠良第一时间将身体隐在了墙角。前面李府门口的另一边,隐约有两个身影闪了一下。
赵忠良闪身上了墙,轻轻地顺着屋顶摸了过去。翻过两间民居,便看见两个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在巷子口,靠着墙,迷迷瞪瞪地打着瞌睡,偶尔探出头去看一看李信府前的动静。
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其他人。赵忠良随手捡起半块破瓦,使劲扔向了巷子另一头。
瓦片砸在地上的声音惊起了两个黑衣人的戒备。他们朝着巷子那头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两人睡意全无,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头,示意自己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见状,赵忠良也慢慢地摸到了留下的那人头顶。
伴着赵忠良从天而降的威势,青苗带着无尽杀机,在黑衣人绝望又惊恐的目光中,像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一刀,一刀两断。
肠肠肚肚就像猪下水一样,混在血水、粪水里,流了一地。
朝前走了两步,斜提着刀,赵忠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另一个黑衣人。
先机已失,那就后发制人。
黑衣人倒也不失沉稳,提着刀不紧不慢地朝着赵忠良走来。仿佛同伴的惨死,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神。
越来越近。举刀,加速,风起,一招力劈华山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劲气直压赵忠良头顶。
赵忠良的心脏突突直跳,当对方的刀举起时,他就知道,这次大意了。
心下发狠,一招撩刀式将青苗迎上去,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抵住了对方的刀势。
“嘭!”
还是搏斗的经验太过匮乏,赵忠良只注意了对方的刀,却没防住黑衣人的腿,胸口被一脚正踹,直直的飞了出去!
还没等赵忠良回过神来,对方便一个泰山压顶直扑过来,手里的刀尖上闪着夺命的寒光,直直的插向赵忠良的心窝。
屈膝上踹,用前世学到的地面搏击术,一脚顶住了黑衣人下压的身体,堪堪躲开心脏部位,但对方的刀尖依然插|进了赵忠良的肩膀。
青苗一招云刀式,从赵忠良的头顶发起攻击,直奔黑衣人的脖子。趁着对手拔刀格挡的瞬间,脚下一使劲借助反蹬的力量,赵忠良帖着地面便拉开了距离,强忍着疼痛起身单腿跪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对方。
生命1300点,攻击力270点,基础属性都是100点,精神不出意外竟然高达150点!
本想打个酱油,却出门遇到鬼。
左肩已废,对手的数据又是超出赵忠良这么多!这还怎么打?谁会想到这英雄级别的人物会亲自来干盯梢的活。
风往东,一场空。
风往西,淋死鸡。
下次出门,尤其是晚上,看来得夜观星象大吉大利才能出门。
赵忠良不再犹豫,趁着对手还摸不清楚底细,转身便跑。打又打不过,不跑干什么!
“想走,你走得了么?”黑衣人喊了一声,拔腿便跟了上来!
转过巷角,躲过黑衣人的视线,赵忠良刚刚准备进入隐身,背部却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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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刺痛,然后身体便又一次被人踹了出去。
“好快的刀!”赵忠良在空中看着贯通腹部的刀口,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这次真是玩大发了”。
在黑衣人诧异的目光里,赵忠良的身体渐渐地消失在了地上。
黑衣人也大意了,原以为能够手拿把纂的事情,却出现了刷新他认知的情况。
身受重伤的赵忠良,顾不得暴露能隐身的事情,在对方刀插入身体的那一瞬间便使用了隐身技能。再不用,恐怕就走不了了。
一落地,赵忠良便强忍着疼痛,滚到了墙角,赶紧买了一瓶大药使用了。刀口带来的连续掉血效果在使用了大药后便渐渐的消失了,生命值也在逐渐恢复。
“好危险!”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赵忠良这才抬头认真的看向这个黑衣人。
对方似乎以为这是赵忠良的江湖戏法,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地转动着耳朵,倾听着周边的动静,想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缓了口气,赵忠良眼看今天是没有办法去李信府上谈事情了,现在技能都在冷却,自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去李信府上,无疑就是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李信。可现在还不行,虽然有过命的交情,但李信还不能让赵忠良绝对的相信。
后背,还是要交给自己的家人!
挣扎着走到城西家门口,赵忠良有点后悔将围墙建的这么高了。
隐身技能保命是真的好用,但也是真的苟,关上门,你连门都不能开!哪怕是动手改变一件不属于你的物品的状态,系统便会判定你是主动显形!
这也是为什么赵忠良无比渴望拥有几件装备的原因。
手段太受限了!如果有了tiao刀,有了推推,有了风杖,或者有了阳刀,有了林肯,不要提什么装备带来的属性加成,也不要说现在需要的翻墙入室,就是刚刚那一刀致命的伤害,赵忠良说不定也能完美避免!
“哎!”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赵忠良叹了一口气,走到后院围墙外,冲了几步踩在墙上,右手一拉便上了墙头。
不是不能从院门进去,但赵忠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受伤。现在唯一能让他放心一点的便是诸葛邀月了。虽说还有个小丫鬟在,不过想必只要自己吩咐一下,她应该是不会多嘴的。
这个时代,除了自己,主仆观念还是深入人心的。
“笃笃笃!”赵忠良显了形,轻轻地敲了诸葛邀月的门。
“谁?”小丫鬟秋芸迷迷糊糊地问。
“我,开门!”赵忠良沉着声音说。看来要再催催这些匠人了,一天不把前后两院建起来,干点什么事都是麻烦。
屋里却半天没有回应。估计是小丫鬟也没听出来到底是谁,哪怕听出来了,也会疑惑你一个护卫半夜敲小姐的门是几个意思?
“秋芸,去开门!”半晌才听到诸葛邀月的声音。
门开了,赵忠良没管小丫鬟还想说点啥的样子,侧身挤进了门。
“呀,你受伤了!”诸葛邀月刚刚把烛火点亮,便发现了赵忠良的不对劲。
“嗯。去把门关上!”
诸葛邀月手忙脚乱地去将门关上,又拉着还愣在门口的秋芸赶快扶着赵忠良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笨拙地替赵忠良解开衣扣,脱去上衣,诸葛邀月被赵忠良身上的伤口惊呆了。左肩窝上的两个刀洞几乎连在了一起,虽然没有流血,但肉茬处还露着白生生的骨头。腹部的刀洞还在往外渗血,后背上除了贯穿身体的那处刀伤,还有一个青淤的大脚印清晰可见。
赵忠良虽然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但经过了一晚上的打斗,他的确耗费了太多太多的精神,强撑着到了这会儿,便显得有些精神不振,脸色也显得苍白了许多。
诸葛邀月不知道赵忠良晚上经历了什么,但看着这些伤口,她知道一定是生死搏斗才会如此凶险。
“他是为了替我报仇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么?”泪水在诸葛邀月两颗黝黑的眼睛里打着转,她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感动以及些许心疼和爱意,回头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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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秋芸去烧水。她自己则蹲在地上,轻轻地替赵忠良脱去鞋袜,扶着赵忠良躺在床上。
待秋芸端来热水和帕子,诸葛邀月便带着秋芸细心地替赵忠良擦洗和重新包扎伤口。
赵忠良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色渐亮。秋芸坐在屋里前几日临时支的床上打着瞌睡,诸葛邀月则坐在赵忠良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美目流彩,心怀温阳。
终归是命中注定,逃也逃不掉的。
……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当赵忠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来到这个世上,他从没有这么累过,也没有这么凶险过。
“赵忠良,你要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完这句话,赵忠良准备起身出门。当他站在屋檐下时,才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一院子的人,包括坐在那里正在和小妹明月聊天的诸葛邀月,都齐刷刷地望着他。
“我是谁?我在哪里?”
赵忠良很难得地脸红了。一个男人,从小姐的房间里走出来,而且明显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任谁来,都不会相信这是正常的。
一个男人,从小姐的房间里走出来,而且明显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任谁来,都不会相信这是正常的。
“呃……”赵忠良刚刚要张嘴解释,可看见诸葛邀月低着头,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他突然就没有了说话的兴趣。迟早要挑明的事情,何必让一个女人来承担。
“爹,娘,绮云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了。”虽然肚子上的伤口还在痛,但赵忠良仍旧站直了身子,半挺着肚子大大方方地朝着众人说道。
“她是个苦命的人,前两天从她家那边传来消息,家里人散的散走的走,已经没了依靠。跟了我,也算有个家吧。”
一院子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吱声。
赵老爹总觉得自己这儿子最近的变化有点大,不说经常神出鬼没不见个人,还经常带着伤回来,现在一看就是昨天又受了伤在李小姐屋里住了一天。而且,儿子还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遇到事情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征求自己的意见了,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是儿子长大了。那就随他去吧。
而赵李氏则从最初的可不思议,渐渐变成了欣喜万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还打算过几天便和小姐提提,想将小丫鬟秋芸说给自己儿子当媳妇,成了家以后夫妻两个人都能伺候主家,也算是个正事。可一觉醒来,老母鸡变鸭,丫鬟变小姐,这是老天爷看自己辛苦一辈子,特意让李小姐来拯救自己的么?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怜是可怜,但规矩不能坏,在自己面前管你是什么小姐夫人的,都得叫自己婆婆!那以后,自己就成了这院子的主家?
“咳!咳!咳!”赵忠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他知道事情让大家都有点懵圈。
“咱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不讲究啥礼数了,就这,绮云你先回屋去,我给爹娘说点事。”
“好的。”化名李绮云的诸葛邀月红着脸,低头起身进了屋。丫鬟秋芸也是一脸懵逼的跟了进去。
赵忠良走到爹娘面前,轻轻的解释道,“爹,娘,小妹,你们也知道前几天咱家才被羌兵烧了。昨天,我又碰到了之前夜里来咱家的黑衣人。这事,有蹊跷。”
不得不说,赵忠良这张嘴便能天马行空编故事的本事,在这一世是得到了极大的发挥。
“现在,我们得隐姓埋名才能不让那些人发现。但我和李小姐成家以后,任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能买得起榆州城的房子,那么至少你们再出去在这城里随便逛就不怕他们发现了。”
“好好好,听你的。”想起那日的大火,一家人都赶紧点头。赵忠良一番瞎说,也算打消了赵李氏还想带着诸葛邀月回太子营人前显摆的想法。
安顿好家里的事情,赵忠良便晃着身子出了门。
阴差阳错,了了家事。
出得门去,山河辽阔。
那么,榆州,我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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