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发现吗?”
江客打了个响指,满脸笑容,“当然!我刚刚从那几个女鬼口中得知这里的大概情况,容我慢慢道来。”
这里本来是那七户人家中一户人家的住所,后来一家五口都死了,这里慢慢就成了大楼的娱乐场所。
冯阳记得案卷里记载这户人家是一对父母领着三个孩子生活,大儿子是个智障,二女儿是个白领,小儿子上小学三年级,父母做小本生意,赚的钱也不多。
勘查笔录上记载,根据还原的案发现场,推测凶手应该是躲在卫生间趁女主人敷面膜的时候将其一刀割喉,而后将她拖进了放满水的浴缸。
第二个受害者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他被人制服后捆在沙发上,身上被捅了十几刀,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第三个受害者是那个智力有些问题的大儿子,被人从背面连刺几刀,心脏被穿破,当场死亡。
最后是女儿和小儿子,女儿被刺穿了大腿动脉,根据现场痕迹可以看出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抱着弟弟一起离开这里,可惜体力不支,倒在了门口。
小儿子是由于大脑受到重击导致积血而死,死在了门内的墙脚。
“这么看来这里被当做娱乐场所可太正常了,一家五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死在了阴气最重的时候,所以这里的怨气很重,成为了恶鬼最爱待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江客想到了刚刚同冯阳聊天的女人,“对了,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她那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
冯阳白了他一眼,“少来,赶紧出去继续找我徒弟!”
说完便解开了法阵,推门走出了隔间。
这里的格局被改变了,原本多余的墙体被除去,整个空间被延长,多出了一个二楼,楼下觥筹交错,高情动寥廓,楼上安静的有些异常。
冯阳沿着楼梯走了上去,站在栏杆前往下望,居高临下纵览全局。
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都没能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好巧啊!又见面了。”
冯阳转身,是刚刚来搭讪的女人,她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紧身裙勾勒出完美曲线。
“嗯,很巧,大概是有缘份吧,能再次遇到你。”
女人轻笑一声,“看着你也是个靠谱的,怎么一张嘴也是油嘴滑舌的?”
冯阳背对着栏杆,双手后搭,虚虚扶住铁制栏杆,整个人很放松。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抱歉。”
女人摇头,“不,我很受用。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我也不例外。”
冯阳嘴角上扬,“敢问美女怎么称呼!”
“希瑟。”
“周衍。”
二人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一起站在栏杆前看着舞池里摇曳的身影,希瑟倒了两杯酒,递给冯阳一杯。
冯阳接过,闻了一下。
“伏特加?”
希瑟点头,“我觉得只有烈酒才能让我有存在感。”
她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尝一下味道,不错的。”
冯阳点头,尝了一口。
啧…确实是烈酒,入口丝滑,咽下去的那一刻只觉得吞了一团火焰,整个胸腔如同被火焰灼烧。
见他皱眉,希瑟不禁笑出声,“看着你也挺能喝的啊!”
冯阳放下酒杯,摇头,“我本来就不太能喝酒。”
希瑟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看你的样子也得有二十七八了,活着的时候没练出来酒量吗?”
冯阳一愣,随后耸了耸肩,“酒量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出来的。”
“也是噢!”
希瑟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可惜了,酒这么好的东西你无福消受了。”
说完她便抛了个媚眼,“怎么样?美酒你无福消受,要不要和我试试?”
他刚想开口拒绝,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心里不禁懊恼,一时失察,竟然着了她的道!
此时的他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心下自省从师兄失踪后自己是不是真的荒废了。
此时他无比希望江客能够出现将他带走,早知道就对江客态度好点了,这下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理自己。
女人搀扶着被药倒的冯阳往里面的包间走去,路过楼梯口时冯阳无意间瞥到了正坐在卡座上调情的江客,他想要大声呼救,可惜有口难言。
江客,你抬头看看我!你抬头啊!妈的,就知道调情!鬼你也不放过。
冯阳被带进包间的时候内心已经镇定下来了,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对方想做什么他都反抗不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包间里别有洞天,深蓝色的墙壁搭配木质地板,中间放了一张黑色的铁制大床,顶部绘满了浩瀚星辰。
“周衍,你长得很合我胃口,我们双修吧!”
冯阳疯狂摇头,他可不想和一只鬼上床,更何况他还是个雏,第一次和鬼做肯定会有阴影的!救命啊!
“怎么?不愿意吗?”
她拍了拍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林嘉和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见林嘉和出现,冯阳瞪大眼睛,一直给徒弟使眼色,怎料对方完全屏蔽,任他眨的眼睛都酸了始终没有回应。
“把他拖进浴室先洗干净。”
林嘉和点头,“是。”
然后一把将床上的冯阳抱起,走进浴室。
放水,刷缸,再放水,撒玫瑰花瓣。
一整套流程下来冯阳此刻的心是破碎的,我的徒弟啊!你怎么就被洗脑了?
林嘉和转身走到冯阳面前,刚蹲下准备碰他,就被冯阳的眼刀制止。
“师父莫气,我装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冯阳,“我装的是不是很像?”
看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冯阳撇了撇嘴,示意他帮忙找解药。
林嘉和挠了挠头,“师父,我也没解药。”
冯阳此刻要气死了!这个笨徒弟,莫不是死亡的时候把脑干甩了出去?
一人一尸大眼瞪小眼之时外面的房间内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男人着一身黑袍,面容隐藏在黑袍之后,手中握着一柄镰刀。
“这个男人你不能动。”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被粗砂纸打磨过一样。
希瑟摆弄着指甲,不以为意。
“凭什么?”
话音刚落,那凉凉的刀刃就抵住了她的胸膛,惊的她脸色发白。
“我说你做就行了,不要问多余的话。我留你到现在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作对的。”
希瑟立马点头,“是,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男人收回镰刀,“让他们知难而退,必要时可以借顶楼那位之手击退他们,这栋楼里东西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若那东西没了,你便再无生还之可能。”
希瑟急忙单膝下跪,“我一定完成任务!”
冯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厕所门口,身上还压着一具尸体。
“醒醒!”
“妈,我好想你啊!”
林嘉和咂咂嘴,口水顺着流到了冯阳胸口。
“咦…”
冯阳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嫌恶地站起来洗洗手洗洗脸。
见林嘉和还在睡,冯阳一脚将他踢醒,“你还睡?”
被踢醒的林嘉和有些迷糊,他揉着眼睛起身。
“师父,这是哪里啊?”
冯阳没好气地说:“鬼开的夜店。”
“啊?鬼还开夜店啊?”
冯阳点头,转身出去寻找江客的踪影。
他找了一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江客又他妈走丢了!
“不管了,先清场再说!”
冯阳掏出江客留下的东西,准备布阵引鬼,没成想刚坐下来香炉就被人一脚踢翻了。
他抬头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刚刚那个想睡他的女鬼!
“喂,我放你一马是想让你滚出去,不是让你在这破坏我生意的!”
冯阳起身,“那你把我朋友交出来。”
希瑟没好气地说:“你朋友在外面,我刚把他赶出去,赶紧滚。”
见周围的人都停止跳动望向这边,冯阳十分识相地选择了相信她的话。
他刚一出门就被江客拉到了一边,江客上下打量了一番他。
“你童子身没丢吧?”
冯阳摇头,差一点就丢了,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个女人又放了他。
江客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
扶乩人三十岁之前都需要保持童子身,这样才能保证输出精气最大化,若真是被一只鬼破了元阳,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他喘了喘气,说道:“里面那个女人就是灭门案中的二女儿,你知道吗?”
冯阳微微张口,什么?那个女人就是灭门岸中的受害者?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客指了指脑袋,“我出发之前也翻过案件资料,这家的二女儿脖子上有个吊坠,玫瑰花形状的,里面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的就是那条项链。”
冯阳觉得有些牵强,相似的吊坠有很多,这无法作为判断的依据。
见他不信,江客问:“我问你,她说她叫什么名字?”
“希瑟。”
江客点头,“这家的二女儿叫白楠,heather这个英文名字指的是石楠花,这是一种很美丽的花朵,是北欧国家挪威的国花。而白楠生前最想去的国家就是挪威。”
江客分析的不无道理,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冯阳有件事不明白,如果她真的是白楠,她为什么能保持魂魄健全? 19333/110462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