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褚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色的手套上面沾满了鲜血,偏分的刘海下面遍布可怕的黑色纹路,看起来十分诡异。
“楼下众鬼已经安耐不住了,我刚刚下去安抚了他们,你这边结束了吗?”
何家俞有些失望地说:“老头子真够狠的,临死前也不忘拉所有人下水,早知道就该将他的双手砍下来,让他无法启动阵法。”
二人似乎并没把冯阳二人放在眼里,准确来说,应该是忽略了他们,并没有将他们当做一个威胁。
冯阳开口说道:“何小姐,我真没想到你会出手。”
何家褚冷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少管闲事!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可以留你们一命。”
冯阳低声笑了两声,“留我们一条命?”
瞬间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快速抽剑,一剑挥出,隐隐带有点点火光。
何家褚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何家俞拉着领子带到了一边,顺势一脚踢向冯阳胸口。
冯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后退两步,问道:“你不明白既然你已经获得了异能,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从内陆请风水先生?”
何家俞一个闪身到了周衍面前,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缓缓道:“因为我需要一个敢破老头子风水阵的能人异士来吸引老头子的注意力。”
冯阳问道:“那两个孩子是你命黄灿绑走的吧?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到那座墓穴面前,从而破掉你爷爷的聚气阵。”
何家俞拍了拍周衍的脸,示意他别装死。
“你很聪明,一点就通。可惜你不该来澳门的,这趟旅程,有来无回。”
周衍被迫睁开眼睛,颤声道:“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杀人啊!家俞,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实在无法理解。”
他与何家俞打小就认识,随着两家商业上合作的增加,二人的关系也愈加密切,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今日的何家俞是他过往二十多年都从未见过的,在他的印象中,何家俞永远都是那个十项全能,举止优雅,心地善良的何家大小姐,根本无法将面前面目狰狞的女人与之相联系。
何家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明白。过往二十多年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外面的人只知道我是何家第三代的佼佼者,掌握何家大半商业,可谁又知道我只是那个糟老头子的续命良药。”
说完便扭头看向冯阳,红唇轻启,“冯先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收起武器自行回家,二是我送你们上路。”
周衍问道:“这二者有区别吗?”
何家俞拍了拍他的脸,“送你们上黄泉路啊!”
闻言,周衍立马喊道:“选一!”
冯阳瞥了她一眼,说道:“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掉,楼下的阵法已经开启,整个古堡都与外界割裂了,要想离开,必须要阻止阵法的继续运转。”
何家褚鼓掌,舔了舔后槽牙,“阻止阵法运转的方式就在这座古堡内,你要做的就是找出解决办法,否则~”
他看了一眼周衍,继续道:“我们就不能保证你的朋友完好无缺了。”
冯阳压根不相信面前二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何家褚耸了耸肩,“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咯,大家一起死!反正我早就活够了。”
生在何家是他的不幸,反正他早就做好了与何家同归于尽的准备。
周衍急忙说道:“你们是何家人,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如何破解吗?”
何家俞冷冷地说:“这阵法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没想到老头子还藏着这一手!”
周衍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问:“那你们确定破解的方法就藏在古堡里吗?”
何家俞摇头,“那就拜托冯先生了,否则大家就一起死!”
冯阳点头,“行,我可以答应你们去找破解阵法的方法,但为了显示公平,我也需要一个人质。”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话间何家俞便又使了几分力,瞬间周衍就被掐的翻白眼了。
“答应她~”
周衍用双手拼命扒拉着面前这只胳膊,艰难地说道。
迫于无奈,冯阳只能接受条件。
推开门的时候外面一片寂静,就连刚才还鬼哭狼嚎的一楼都十分安静。他站在二楼往下看,舞池中央躺着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周围游离着各式各样的恶鬼怨灵,剩下的人都宛如行尸走肉般沉默地在大厅来回游荡。
冯阳拖着剑沿着二楼的走廊往前走,推开一间间的房门查看线索。他对这座古堡一无所知,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游荡。
他失望地关上卫生间的房门,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唱戏。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引凤台上。”
婉转的戏腔在整栋古堡内回荡,声声凄惨,令人不寒而栗。
是前几天那只女鬼!冯阳立马转身,只见窗外飘过一抹白色身影,他立马推开窗户,不慎将已经褪色的符箓揭下。
一时间阴风大作,窗外的雨水被风刮进室内,打湿了冯阳的衣衫。
模糊的戏腔在庄园内回荡,给这个不寻常的雨夜增添一抹恐怖色彩。
冯阳失望地关上窗户,低头时才发现散落在地上的符箓。他捡起来查看,上面的朱砂已经褪色,但仍能够依稀看出来上面的痕迹貌似是茅山的辟邪符。
看来这个何远山确实有些害怕那个女鬼,先是将其封印在废弃古堡之中,又长期在房间内贴满辟邪符,估计对方也是个难缠的主。
冯阳收起符箓,起身离开房间。
殊不知在他走后,紧闭的窗户被再度打开,窗外的暴雨倾泄而至,地板上缓缓出现了几个湿漉漉的脚印,一直蔓延至门口。
下一间房间就是何远山的卧室,冯阳一脚踢开木门,在里面翻找着线索。
忽然,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沓老照片,最上面放着的照片上的女人身着月白色旗袍,烫着当时最时髦的梨花卷,小巧的鼻子,潋滟的双眼,黑白照片都掩盖不住她的妍丽。
“这是谁?”
冯阳接着往下看,有结婚照,百岁照,全家福,好嘛,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何远山那老东西一生的记录史吗?
“这个女人难不成就是大房太太?”
冯阳盯着上面的女人发呆,好像窗外那抹身影穿的也是白色旗袍,难不成那只鬼就是大太太?
“小伙子,你是在找我吗?” 19333/10872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