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将测试的纸张放在桌上,走出门来,对着兰赤拱拱手,“哥哥辛苦,作答完毕。”
兰赤拍了拍张康的肩膀,“接着往上走吧,上面还有人等着你。”
快临近山顶的时候,张康遇见了姜权,只见姜权手中掏出了一个圆盘,依稀是罗盘模样,张康在村中倒是见过几次,只是姜权的罗盘又大不相同。
罗盘呈暗黄色,看来也是个老物件,中间指针叠在一起,外圈是一个五边形模样,刻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字样,在外圈则是八卦,后面又是分六十四的小格子,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堆小字。
“凝神,用你的意念带着你的气,传到罗盘上。”姜权开口嘱咐道。
张康依言将手托住罗盘,试着运气传到罗盘上,期间指针停了几次,姜权认真的看了看,将罗盘收起。
“上去吧,队正在山顶等着你。”
张康依照姜权的吩咐,终于在山顶看到宫羽。宫羽站在山巅,背着手,眺望着远方的城市。
张康一上到山头,便被宫羽感应到,宫羽并未回身,只是背对着张康,“康子,你看着那座城市。”
张康接着月光,只是依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不知道宫羽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入营的时候,当时的队正,就是现在的将军告诉我,我们要守护的,就是身后这城,还有看不见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如何?”
张康想到的,是自己死去的双亲,是那一村常常面熟的面庞,心下痛恨异常,所以默不作声。
宫羽背对着张康,没有看到张康的表情,“我当初入伍,只是想混个军饷,以为没有战事,天下太平的紧。”
“可是,入了伍,才发现,在这太平之下,还是有许多的战争,北部的草原蛮族虎视眈眈,南方的沿海贼寇,西部的吐蕃部族,西北的北凉王朝。各地的起义时有发生,作为一个小兵卒,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也许你还会遇到朝廷,军队上的不公平,但入了这个营,你要知道,你守护的不是那些不平,是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
“你去过京师东京城么?怕是没去过吧,我也没去过,听过那里有着大周最繁华的街道,有最宏伟的建筑,有盛大的集会,最幸福的百姓……”
“我希望,能用你学过的本领,学会的是守护。”
宫羽转过神,紧紧的凝望着张康。
张康点点头。
“我知道你理解的不深,咱们的队伍是时常要出任务的,抓紧练习武艺,不要丢了性命。”
宫羽说完,带着张康便走下山去。
张康自然被嘱咐早些歇息,宫羽将姜权叫到身边,两个人看着张康测试的记录。
两柱香时间,才通过武测,只能算是中上之资,并不出彩。
而第二关前面的记录就有意思了,前面的几道记忆题竟然全部答对,姜权看着,“这记性,再培训下应急能力,可以去做谍子了。”
又看了看后面的两道题,“队正,这小子杀心有点重啊,在行伍里可以称得上当士卒的胆气,在江湖上,保不齐就是个亦正亦邪的混世魔王。”
又对宫羽禀报了先天测试,“康子先天火属性,适合些刚猛的武功,只是不知道兵家这一块能不能将他收录门墙。”
宫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康子是个好苗子,回头我去和将军禀报,看能不能兑换些火属性功法给他,至于兵家,那些人眼高于顶,要求又高,这世道又没有大规模的战争,能不能入看他的缘分。”
翌日晌午,宫羽将张康单独叫出,递给了他一份册子,“不得传阅,不得转赠,学会即毁。”
张康接到手中,只是简单的四个大字,“烈火燎原”。
宫羽看着兴冲冲的离开的张康,摇头笑着,“这混小子。”转身过后,突然疑惑,是不是好像有什么事要交代了?怎么想都没想起来,又挥挥手,去忙自己的事了。
功法中简单的介绍了,如何利用气调动身上的先天属性,比如张康先天火属性,心属火,主要联系手少阴心经。
文中只是简单的介绍,并讲述了属性运用之法,招式也只有廖廖的三式,“星星之火”,“烈火燎原”,“火魔躯。”前两种是攻击的招式,后面的那一式是守势,日常也可以作为修炼躯体的招式。
张康看到,功法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也能给自己提供相当大的提升。
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兴致勃勃的练起来“火魔躯”,这火魔躯说穿了就是利用属性之力平时祛除身上经络的杂质,同时可以增加敌人对于自己火属性的攻击。
张康盘腿坐在地上,按着功法开始运行真气,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疼痛传来,经脉中隐隐的出现一丝细不可查的红色,仿佛真的有火焰在身体中燃烧。
许久,才运行着这一丝属性真气运转了一周天,浑身已经充满了细细的汗水,已经没有了力气站起来,瘫倒在地。
“这真不是人练的武功”,其实也是宫羽自身是木属性,属性之力不太强烈凶猛,正常如火金一类的充满侵略的属性之力,应该是由师傅引导,经脉慢慢适应了强度以后,才自行引导出属性之力开始练习。
只是这两人,一个敢给,忘了告诉张康练功的注意事项,以为会来讯问自己练习的事项再练,一个敢练,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让张康练出了第一丝的属性真气,这种练法,是最原始的练法,一个不慎,便容易经脉断裂,成为废人。
当然这样练习的好处不言而喻,自己练出的更契合自身,而且保留了最原始的属性力量的桀骜不驯。
这就好比,有人驯服了烈马,再给你骑乘,虽然会安全稳当许多,但自己驯服的野马终究是更加得心应手。
寒暑易节,大半年的修炼生活转瞬即逝,临近年关,淮安军自然留下了一些人员值守,其他人放了一个简短的年假。
看着小队的其他人已经各自收拾行囊,张康也禁不住想起,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上官欣的信息,不知道近来怎么样?
宫羽走了进来,“年关将至,其他人都已经去散心的,去访友的,只有你还没离开,没有什么想见的人么?”
“倒是有一个,挺感谢她的。”张康黝黑的面庞下,难掩饰自己害羞的神情。
“看样子还是个女孩子,少年人嘛,可以理解,别空着手去,用你的军饷买点物件,看你的榆木脑袋,不会是想空着手去吧。”
平日里看起来老神在在的宫羽打趣着张康。
“我还欠她一匹马钱,准备先还她。”张康小心的应付着。
“笨蛋,榆木脑袋,男女这东西啊,就是要互相欠着,心里惦记了,慢慢的也就把你放心上了,听我的,先还一部分,然后去集市上买个礼物,胭脂水粉就算了,挑了也不一定趁心,看你的样子,就不是会挑选的样。”宫羽的话今天格外的多。
“那买些吃的?”张康试探着问着。
“就知道吃,买点女孩子喜欢的,首饰啊或者其他小玩意,吃的吃了就忘了,看到你送的,就会想起你。”张康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
“我就是想感谢她,没别的想法。”张康还在做最后的辩解。
“行行行,没别的想法,按我说的做就对了。”宫羽不由分说的将张康推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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