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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逢

    “表哥,哪有你说的猎物,跑了许久,连半点兔子毛都没见过。”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骑着枣红马,不住着对着身边的人抱怨。

    被女子叫着表哥的男子,在身后的马上,看着玲珑的身段,心下火热,不自觉咽了一口吐沫,“欣妹,想看大猎物,还是要往山里走着,这里离城镇太近,哪有许多野兽敢在此处游荡。”

    女子蹙着眉头,“表哥,咱们二人真进的林子深处,会不会有些危险。”不自觉的拍了拍胸前,又惹的男子一片浮想。

    “怕什么,欣妹,我好歹也是入了门的八品武夫,还保护不了你?”心中不无炫耀之意。

    这女子名叫上官欣,男子名叫林怀英,今日上官欣受邀前来狩猎,不想奔波一上午,也不见什么猎物的影子,不免沮丧。

    林怀英一马当先向林中跑去,也不由上官欣分说,上官欣只得信马跟上。

    果然,在林中深处,不时有花鹿及野兔、雉鸡等物。

    林怀英觑着一头母鹿,张弓搭箭,眼见着直直的朝鹿的臀部射去,突然“哆”的一声,将他的箭射偏。

    那母鹿听得声响,早已带着小鹿急急的向密林跳走。

    “我乃淮安林家林怀英,不知是哪位英雄现身一见。”

    林怀英连叫了几声,并循着射箭的方向查看,只看到一个黑影窜出来,搭着弓箭,冰冷的吐出一个字吐出一个字,“滚。”

    仔细辨认,眼前的人衣衫褴褛,灰蓬蓬的毛发,仿佛野人一般。

    这身影正是张康,仗着在孙猎户身上学的本事,张康穿梭在密林深处,一路风餐露宿,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加之并未收拾整理,正如野人一般。

    今日穿梭林间,刚好撞见林怀英准备射杀母鹿,但看母鹿舐犊情深,一时不忍,出手制止。

    林怀英虽然对这一箭的力气和准度十分诧异,但看到张康的衣着,心中怒气冲天,“哪来的蛮子,敢截断你林家少爷的箭。”

    打马便冲向了张康,准备教训一下这个野蛮人。张康如豹子般躲闪,转过头就是一箭,马儿挣扎了一下倒地,林怀英一个翻滚,抽出宝剑,准备将张康格杀。

    张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怀英,转身欲走。

    这一眼,杀气腾腾仿佛被猛兽盯上一样。

    “喂,你无缘无故杀了我表哥的马,就这么走了?”上官欣出言制止。

    张康耸了耸肩,背对着两人,“他要杀我,我杀马略做惩戒。"

    “怪人,我表哥怎么就想杀你了,还不是你恃强凌弱,仗着自己功夫好。”

    张康心下无奈,想起圣人的名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你说怎么办?我没银子。”张康转身摊开了手。

    “那就打工还债,你要做我家的护卫,等佣金够了,你任意离开。”上官欣嘴上说着,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

    “欣妹,怎么能带着这个野蛮人,别兽性大发,伤了你。”林怀英凑过来,一脸的责怪。

    上官欣凑近“刚才他救那头母鹿,分明是个很有爱心的人,我想着他在丛林中生活,一定很会打猎,多好玩。”

    张康听到上官欣的话,一阵纠结,因为按着官府的管辖,每去一地,就要有关牒作为通关凭据,张康现在哪敢暴露身份,想着母亲李莹的临终遗言,还要去津山寻舅舅,于是重重的点点头。

    就这样,林怀英和上官欣走在前面,张康牵着上官欣的枣红马走在后头,前面的衣冠楚楚,后面的衣衫褴褛。这路奇怪的组合进了淮安城。

    上官欣将张康安置在府中的家丁里,嘱咐管家安排人员收拾下张康的仪容。

    沐浴更衣后,张康穿着家丁的短褂走了出来,上官欣眼前一亮,不同于林怀英整日的养尊处优,张康的身材特别匀称,并且一双剑眉下的眼睛特别深邃。

    上官欣围着张康看了又看,啧啧称奇。

    张康看了看自己,又疑惑的闻了闻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看我干什么?”张康疑惑道。

    “还怪好看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上官欣小声的嘀咕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欣字。看你年龄挺小的,以后要叫我欣姐,跟着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山官欣的家中只生下上官欣一个女孩子,因此对于现在成为大姐头,还是特别开心的。

    张康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欣姐。”

    “快说说,你叫什么,看你很会打猎吧,还会什么?”上官欣好奇的盯着张康询问。

    “我叫李康,是逃荒的,家中父母已经亡故,所以在山林中流荡。”想起父母的惨死,张康的眼圈登时红了起来,因为害怕暴露身份,所以借用了母亲的姓氏。

    听到张康的孤儿身份,激发了上官欣女孩身上母性的光辉,自然是好言的劝慰了一会。

    张康就在上官府中住下,每日上官欣便找着由头带着张康乱转,张康木讷的跟在身后,引得上官欣时常作弄。

    林怀英近来几次约请上官欣,上官欣都是叫上这个她新收的小跟班,让林怀英特别郁闷,而且林怀英几次想甩掉这个跟班,都被上官欣制止,这让林怀英更加闷闷不乐。

    一天夜晚,上官欣在床上辗转反侧,穿上衣服走到院子,发现张康对着月色叹着气,似乎心事重重。

    “小康子,你怎么了?”上官欣从树后转出身来。

    这些时日,生活平淡,但充满了温馨,失去了父母以后,张康在丛林中也是吃了许多苦头的,上官欣虽然有些大小姐的脾气,但是对张康的嘘寒问暖,让张康有些沉迷,张康是突然想起了父母的亡故,村民被屠杀,那一幕幕,将他从梦中惊醒,但自然不敢对上官欣说替父母报仇的话,只是支支吾吾的左右言他。

    上官欣一跺脚,“小康子,枉我对你照顾有加,你还不直说。”

    张康并不知道如何去述说,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然后,就见上官欣在默默的耸着肩。张康转过上官欣身前,看到上官欣正在哭泣。

    “欣姐,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我......”张康憨乎乎的搓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急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

    “噗呲”,上官欣看到张康的憨样,被逗的笑出来,掏出手帕要为张康擦汗。

    张康侧身准备躲开,上官欣一身娇喝,“不准动。”

    上官欣仔仔细细的给张康擦了额头的汗,然后撅着嘴,“从来没人敢惹我生气,问你你还不对我说。”

    “我,我想学武艺,可是不知道去哪学?”张康低着头,攥着拳头。

    “想学武功?学武功干什么?”上官欣好奇的追问。

    “我想学成武艺帮助那些弱小的人。”又抬头看了眼上官欣,“学会了武功也能保护欣姐。”

    “谁要你保护,小康子你是思春了吧,想着学了本事要讨老婆是不是?”上官欣捂着嘴,调笑着张康。

    “我没有。”张康被上官欣说的涨红了脸。

    “府中的护卫不能教你么?我可以让他们教你功夫。”上官欣随意的说着。

    “我想学厉害的功夫,而不是这种看家护院的功夫。”张康自然是和府上的护院有过接触,但是见识了父亲和母亲死前的打斗,自然觉得一般的粗笨功夫是无法让自己报仇的,想学些真本事。

    “那我想应该有个去处可以学,只怕你不愿意。”上官欣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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