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棍横扫走空,洛中泽身体一飘,已然退到了叶雪身边。
“你怎么样?”洛中泽低声问道。
“孩子怎么办?”叶雪并未回答,而是关切的问道。
洛中泽也担心孩子中毒的事,但此时哪有时间详细检查,他一伸手,左掌贴在叶雪的丹田之下。
此时肖煌候抢身上步,站在洛中泽前面,判官笔和长棍立刻对上了肖煌候。
屋顶“嘭”的一声裂开之时,破洞之中瓦片飞溅,人影一晃,一个大汉自上而下斜着飞下,双掌拍向洛中泽。与此同时,阴暗之中的一道寒光射向叶雪怀中的孩子,恶鬼不但恶,手段更加毒辣。
洛中泽的长剑一撩,射来的镖应声而飞,
肖煌候此时已被长棍和判官笔纠缠住,想帮忙已然不及。
洛中泽刚击飞梭镖,恶鬼就出来了,他个头有点矮,长剑刺向洛中泽的腰,洛中泽反手一剑,刺向恶鬼的手腕,左手依然在叶雪的小腹之处,全然不顾大汉的双掌。大汉的双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洛中泽的后心之上,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大汉的表情,不过估计早已笑容满面,他自信没有人能在他如此全力一击之下活命。
不过等他双脚落地之时,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洛中泽中掌之后身体只是微晃了几下,并未向他想的那样翻身栽倒。
的确有些不对,因为他听到了洛中泽还在说话。
“好些了么?”
叶雪一阵咳嗽之后,张口吐了一口黑血之后点了点头。
大汉立刻明白了,洛中泽居然利用自己的掌击之力逼出了叶雪体内的毒。不过他明白的有些晚了,洛中泽人虽然未转身,脚风已到,大汉没有想到洛中泽能在这个角度踢出这凌厉的一脚。
大汉本就以力为主,自信掌法刚猛,下盘功夫了得,双手往胸口一交,迎向洛中泽踢过来的左脚。但大汉又错了,人要是自信和自大分不清,吃亏是早晚的事,手上的巨力传来,大汉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数步。
就在这个当口,洛中泽反手一掌,轰隆之声过后,北墙立即出了一个大洞。
“带你嫂子和孩子先走。”洛中泽低声说道。随即反手一剑,击退阴暗处飞来的一剑,抢步上前一抖手中剑,左削右刺,三剑之后,将肖煌候面前的长棍和判官笔接下。此时吐血的大汉从侧面想绕过洛中泽堵住洞口,洛中泽几剑刺退长棍和判官笔二人,斜刺里一剑刺向大汉。
“咦?”洛中泽轻呼了一声,大汉居然直接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剑,一反手握住了剑刃,接着微弱的光看得出手掌居然丝毫没有变化,洛中泽冷哼一声,手腕一震,大汉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长剑。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这兔起鹰落的刹那之间,对方一上来就是杀招,从始至终没有人说话。洛中泽第一时间熄灭了灯,毕竟双方都在暗处,自己对屋内的布局更熟悉,出手更有利。黑暗之中不清楚对方还有几个人未进来,但出手的几人各个都是高手,阴狠毒辣,显然是早已谋划好了的。肖煌候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来对付自己还是对付洛中泽,但看情形,对方不惜性命的出手,根本没有问的必要了。
肖煌候后撤步,反手一剑刺向角落,叶雪此时正要从洞中钻出,而暗中伺机的恶鬼知道此时叶雪无法躲避,剑如毒蛇,堪堪到了叶雪后心半寸,火星四溅,肖煌候的剑将恶鬼的剑击在了墙上。
肖煌候一错步手向上一摸,从墙上拔出了另一把剑,屋内此时只有从敞开的门和屋顶的洞口透过来的微弱星光,只能看见人影晃动,但肖煌候闭着眼睛也能准确的拔出墙上的宝剑,他每天都要挨个擦拭这些宝剑。这些剑自从挂到墙上位置从来就没动过,连角度都没有变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肖煌候的习惯比较特殊,他的所有习惯都像剑法一样,要求精准,所以整个肖家庄只有他一个人,也许不是他不愿意用下人,是一般的下人也侍候不了这样的主子吧。
肖煌候绰号肖三剑,是因为他早年曾经用两把剑行走江湖,让他名震江湖却是因为他悟出了第三剑,剑法不拘泥于形式,剑也不必拘泥于实际,如果运用得当,草木也可为剑,从那以后他就很少用剑。他的剑法却更加犀利,特别是他的第二把剑。
恶鬼的剑被肖煌候的右手剑顶在墙上,正欲抽回,肖煌候的第二把剑贴着墙立劈而下就过来了,慌乱之中恶鬼忙撒手后撤,堪堪躲过剑锋,肖煌候右手剑一挑一拍,恶鬼的剑如同流星般射向后退的恶鬼。只听得一声闷哼之声响起,要不是肖煌候右肩中了暗器,这一剑恶鬼的命估计就留不下了。
叶雪此时已从洞中钻出,肖煌候紧随其后,他的脸色忽然一变,左手剑向上闪电般脱手射出,穿屋顶而过,只听得屋顶“咦”的一声响起。
穿过北墙的肖煌候飞身而起,空中转身凌空刺出一剑,清脆的剑声过后,屋顶跃下偷袭叶雪的那个人影又倒飞了回去。
肖煌候落地之后提剑与叶雪向院后退去,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也是他此生最后看洛中泽,屋内漆黑一片,北墙的洞正好与房门相对,远处天边的火光正好能映出洛中泽的身影,他看到正与洛中泽交手的那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刚才屋子里的那几个人,因为他的剑法很特别,如同一个疯子在乱舞一般,没有章法却疯狂无比,在火光的映衬之下如同一个魔鬼,吃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