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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见鬼

    三天了,连一行此刻终于明白了岳清儿说的话,燕雀林也许只有燕雀才能过。

    “燕雀林,溪水之上,红林边”看着这几个字,连一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现在找见溪水并不是为了找人,而是为了自救。密林之内,如果不是看星象确定大致方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所以当看到溪水之时,他眼睛里冒出了光。人往往在这样的时候会失去警惕,要不是连一行捧起溪水的那一刻无意中瞟了一眼,恐怕他也不会发现远处的人影,或许说不一定是人影。

    圆月当空,映在溪水之上。

    一个白色人影立于溪水上游,相隔十丈之远,连一行无法看清,这个人看着不像人,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反正就是感觉没有一丝人气儿,他又想起了岳清儿说的话,燕雀林里面有鬼。

    连一行感觉一丝冷意,也不知道是这溪水的凉意,还是这阴森的气氛,不过他却没有一丝惧意,相反,他感到很高兴。

    不管是人是鬼,总算是发现点什么了。

    他不信鬼,只信手里的剑。

    这个“鬼”就站在水里,连一行虽然不相信他是“鬼”,可这水他是不能喝了,想来“鬼”的洗澡水必然有鬼。

    连一行没有动,虽然他平时很冲动,但面对对手的时候他总是很冷静。“鬼”也没有动,白色身影在溪水中的倒影随着水流晃动,披肩的白发遮住了脸,不时的随风而起,依稀能看清一张惨白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连一行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感觉有些不对,但说不出来是那里。

    “鬼”不缺的就是时间,连一行可不能一直等下去,他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过去。他沿着小溪逆流而上,目光一直盯着这个“鬼”,可就在经过一个转弯之处,

    被一根树木遮挡的一瞬间,连一行却发现“鬼”突然不见了。

    连一行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握剑的手,不可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谁在这喘息之间也不可能顿时踪迹不见。

    即使对方轻功再好,也不会原地不见。

    到了近前,连一行却不得不相信,溪水清澈见底,周边空空荡荡,树木远在三丈开外,唯有厚厚的落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头上明月照得地面有些微白,在连一行的眼里看着却是一种惨白之色。

    白色不止是明月,还有那个白色的“鬼”影,又出现在十几米之外的溪水之中,亲眼所见的东西不得不信,这一次连一行心里倒是有些怀疑自己以前的想法了。

    不过有一个方法却可以验证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剑一挑,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应声而起,横剑反拍,石头如同利剑一样射向那个“鬼”。

    “鬼”并没有躲,连动也没动,“啪”的一声响过,石头居然从“鬼”的身体中穿过,石头未落地,“鬼”影居然缓缓的沉入溪水之中,又不见了。

    连一行的身影到近前之时,水面上的波纹还未散去,下面是清晰可见的水底,依旧是空无一物,唯一不同的是溪水之中依稀能看见水流之中有一滩白色渐渐随水流扩散。

    “他妈的。”连一行心里暗骂,他并没有害怕,而是多年来的观念一下子被颠覆,实在有点接受不了。白色的水流像游魂一样,向下游流去,而连一行的信心也随着流走了,对付人他有把握,可对付鬼他可一点经验也没有。

    “鬼”就是鬼,已经死过了,所以不会再死,十丈之外的鬼影又出现了.

    这一次连一行还是有些不服气,要亲眼看看这个鬼,他的轻功本就很好,丁风也曾经说过,连一行的剑快,身法也很快。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了“鬼”遮住面门的白色长发,就在鬼惨白色的脸孔露出的一刹那,连一行心里一沉,他看着这个人很面熟,应该说是这个“鬼”很面熟,王二狗,绝对是王二狗,虽然脸白了些,但连一行不会看错,因为王二狗死在他拳头之下的时候脸就是这么白。

    这个鬼依旧怕见人,连一行刚动身,他就慢慢的沉入水中,这一次,连一行看得很仔细,这个“鬼”没入水中的姿势有些怪,夜色之中却看不清楚,唯有王二狗那张惨白的脸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依旧是清澈见底的小溪,也就一米左右深浅。

    小溪弯弯曲曲向上,在两边高耸的树木映衬之下,如同一张黑暗的巨口在等待猎物的出现。

    连一行盯着溪水看了半天,抬头看了看远处,目光依旧平静,步伐也很稳。

    “鬼”没有继续出现,但几百米之处,不时出现的白骨却提醒着连一行这里发生的事也许比遇到鬼更可怕。

    当然都是人的尸骨,但没有完整的

    继续前行数里,一块巨大的岩石突兀的出现在溪水之中,高约一丈,两个扭曲的红色大字“禁地”清晰的刻在上面。

    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

    哼,连一行冷哼一声,径直而过。

    就是这里了,看着眼前稀稀落落的红色树木,连一行心里暗想。参天的密林到了这里忽然改变,仿佛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拍了一下,方圆数里之内的树木都矮了一半,变得三米多高。

    红色的树干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在月色之下一根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

    连一行左右看了看,此时月已偏西,树林之中暗了不少。

    “肖前辈,晚辈连一行前来拜见,想当面请教前辈。”

    声音在树林中飘荡,但这里死气沉沉,连一只鸟都没有惊起。连一行咽了咽唾沫,但口干舌燥的哪有唾沫,喉咙里犹如冒火了一般。这三天来没有好好休息倒无所谓,但已经一天没喝水了。

    溪水沿着红树林的边缘环绕而去,仿佛连它都不愿意进入这片禁地。

    连一行进入树林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