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听到可足浑翼问自己的问题,于是他提高声音:“凭证?丝绸之路中的一条要道每年收的商税是九万铜币,沿途将近3000里,如果百里设置一处货商税局,一共可设置28处税局,一处只以三万铜币计算,那么,一共就是84万铜币。而天下,又何止一处商路要道?我大燕国土上的商路四通八达,一年的货商税又岂能没有三百万铜币?”
龙椅上的慕容霸说完这些话,底下的群臣听呆了。
货商税金会来的这么轻松吗?众臣有点不敢相信。
更何况,西有后秦姚苌阻隔商路,这哪里有这么容易呢......
此时,就听蓝剑站出来,镇定道:“陛下的货商税妙!只一处丝路的要道,税金就有百万,那我大燕又何愁没有钱粮养兵,开疆扩土呢?”
众臣听后,表情各不相同。
一位老臣捻着胡须,不住的摇头,似乎茫然无表情,但脸色却不太好看。
巧的是,这位老臣是来自南方,他的家族也恰恰是南方大商人,他很是关心着商人的利益。
别人是看不出什么,但这位来自南方的老臣心中很是清楚,慕容霸的货商税,明显就是冲着大商人去的。
各地的货商税局一旦设置开来,沿途各地的大商人必然会想办法抗拒。
而大商人跟各地的官员都是有勾连的,到时会不会有抗税,或打死税官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这位来自南方的老臣无不忧心忡忡的站了出来,他就是大燕的中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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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安。
此时,就听他说道:“陛下,老臣有一疑惑。”
“袁爱卿请说。”慕容霸清楚,挑刺的言官来了。
袁成安已是一头白发,三朝元老了,他说话颤颤巍巍道:“我朝自先帝开国以来,就曾规定,凡商税,至多三十取一,陛下的货商税如果沿途收取,恐怕会有超过三十取一的规定。况且,货商税加重了商人的成本,商人为了牟利,必然会提高商品的价格,将货商税转嫁到我大燕百姓的头上,到最后,受害的还是百姓。如今天灾人祸不断,百姓已然十分困苦了,再加货商税,百姓恐怕难以负荷,还请陛下三思。”
慕容霸刻不容缓紧接着这个话茬说道:“朕的货商税一百取一,即便是奢侈品,也绝不超过三十取一,至于商人会不会把货商税转嫁到百姓头上,当然是会的,不过除去粮食和布匹,其他对百姓的影响应该是微乎其微。最重要的一点,商人就算多收十铜币,也不会造反,但多收一铜币的辽东赋税,农民就没有了出路,会造反的。所以,此时增加商人的税赋,而减农民的负担,正是恰当之处!”
“羊毛出在羊身上,无非还是盘剥百姓。”中书令袁成安叹道。
这一点,慕容霸也承认。
于是他浅浅一笑:“你说的不错,但感受是不同的。一个是直接,一个是间接,物价高了,百姓首先怨恨的是奸商,但辽东赋税收多了,百姓的怒气却是直接冲向朝廷,两害相权取其轻,更何况还不是害,而是利,减辽东农税而开货商税,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
袁成安自己祖上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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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方的大商人,他此刻摇头道:“商人也是我大燕的百姓,陛下为何要对他们苛捐杂税?”
慕容霸此时也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袁爱卿差矣,货商税可没有劫掠商人之意。就好比辽东赋税一样,都不是要劫掠农民,而是特殊时期,迫不得已的财税之策。辽东农业税加重了辽东百姓的负担,农民家中已经见底了,此时再逼他们纳粮纳钱,那就是在逼他们造反,但商人则不同,他们本就一本万利的买卖,此时不正是应该拿出些税金,以解国难吗?商人出十铜币不受影响,但农民征一个铜币那就没有了活路啊!”
“这……”袁成安一时语塞。
朝堂一片静寂,所有人都反复思考着慕容霸的这番话。
反对和赞成的声音在朝堂上响成一片,争执不断。
总体来说,赞成的和反对的基本持平。
此时,慕容霸看着他们窃窃私语讨论着,于是问:“众位,你们到底怎么看?”
一番争吵之后,殿下的燕国臣子们也是心里都清楚,目前辽东的农业赋税确实是加重了当地农民的负担,否则,高句丽也不会反叛大燕。
而且,他们也很了解,毕竟刚刚复国,目前国库空虚,朝廷财源枯竭,不征商人的货商税,那朝廷拿什么平定西北和中原呢,何以剿灭姚苌等流贼呢?
于是,众臣目光都看向了太尉皇甫真的身上。
太尉皇甫真轻咳了一声,站到殿中,对慕容霸恭敬沉吟道:“陛下,臣认为货商税甚好,老臣以为,可以试行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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