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中书侍郎薛赞忽然道:“阳平公,这合谋叛逃的话可不能乱说,天王已经说过了,这事需要调查。况且,慕容将军刚刚灭仇池,另吐谷浑和凉国臣服于我大秦,这些都是功劳啊,现在说杀就杀,令人寒心啊。天王,臣认为应该当面听慕容将军的解释。”
这时,仇池降于秦的散骑侍郎范涵站了出来:“天王,臣认为虽说慕容将军曾是燕国的旧臣,但我们也需要仔细调查,不能无端下结论。就算慕容纳叛逃,有可能慕容将军并不知情。再有,他一直都在长安,怎可能是提前商量好的呢?这件事情很是蹊跷,慕容纳不会突然叛逃的,请天王调查此事,不要误杀忠臣良将。”
阳平公苻融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就听龙椅之上的苻坚开口了:“阳平公,丞相的奏折朕看过了,他说的只是他一面之词,不能武断的判定一个大将的生死。”
苻融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丞相的奏折您不信,非要亲自听慕容霸本人的解释,他肯定要为自己辩解的。臣觉得您对慕容霸的恩宠有点过了,他这人心机颇邪啊天王!”
一旁的范涵刚要继续反驳,忽听内侍太监上殿禀报:“启禀天王,我军阵前送来一封捷报,前线的慕容将军已攻破壶关。”
此话一出,全场震了。
苻坚接过捷报一看,果然是慕容纳的亲笔。
阳平公苻融眼前一片发黑,心道:景略的信息有误?不应该啊?
众臣交头接耳。
突然,就见大殿上缓步走来一人,边上殿边说:“罪臣慕容霸自缚来向天王请罪。”
众人一看,只见慕容霸将自己双手反绑,正气凛然的走上大殿。
走到殿中,正欲要双膝跪拜时,就见苻坚赶紧下阶走过去扶起了慕容霸。
此时,只听苻坚深情的说道:“慕容将军,你因为与燕主失和受到迫害,不得已才从燕国而来投奔于朕,你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付与朕了,朕怎能辜负于你。这就是个误会,慕容纳已经攻破壶关,这说明你和他从未有过背叛朕的心,这次慕容将军受委屈了。”
慕容霸淡淡一笑:“天鉴臣心,臣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安心心辅佐天王成就大业,对了天王,臣现有一事启奏。”
苻坚正色道:“慕容将军请说。”
慕容霸一脸严肃:“臣现在的府邸有点小,家中的妻妾有些安排不开了,臣想有个大点的住处,不知。。。?”
还未等他说完,就听苻哈哈一笑:“慕容将军,这个太简单了。朕现在就赐你一座西郊的府邸,作为这次的补偿。这座府邸的花园甚大,够爱卿的妻妾游玩了。”
慕容霸:“臣叩谢天王,天王的这座府邸来的正是时候啊。”
苻坚一边给他解开绳子,一边不悦的对众臣说:“丞相没有调查清楚,就对慕容将军下这种决断,令朕失望。若是众位都这样,那朝堂之上势必人人自危,这种风气必须要整治!传朕旨意,丞相王猛,罚俸三个月,改正其过!”
说完,苻坚瞪了一眼殿上的阳平公苻融。
苻融头晕目眩,差点一口老血啊。
他心道:这回好了,丞相被罚俸,自己被瞪。没把慕容霸整死,竟还让他白得了一套西山大别墅!
慕容霸看着脸都气歪了的苻融,他隐隐一笑心道:跟我斗,玩死你。既然我是穿过来的,那就要好好折腾折腾你们。
慕容霸知道,王猛的这招儿太过阴毒。
因为嫉贤妒能,就陷害忠良啊。
所以,他事先在伐燕之前就给了慕容纳一封密函
密函中写着,到了壶关会有人来送他的信函和信物金刀。
他让慕容纳装出十分为难惊诧的样子。
然后,再派一个和慕容纳身形外貌有些相像的,冒充他假意向着燕国方向逃去。
等金熙的人走了之后再回来。
之后,该攻城就攻城,不要犹豫。
慕容纳的每一步都是按着密函里说的做,毫无偏差。
......
——秦都长安,华林殿。
当晚,月色太撩人。
龙床之上,一曼妙女子身披薄纱,一头青丝铺满枕上。
尽显出一股妖媚之极的酥态。
此时,苻坚一脸愉悦的看着她。
他边解龙袍边走向龙床,只见他一把将这个妖娆女子搂在怀里。
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臂,她身上的薄纱若隐若现。
那女子娇甜的声音很是曼妙。
他游龙戏水,收放自如。
曼妙的声音混合着龙床晃动的声响。
她开始求饶,他完全不理会。
龙凤和鸣,忽然,龙床晃动戛然而止。
柔情似水,身姿婀娜的灵遥趴在他背上。
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妙物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她的脸颊绯红,风情万种:“天王,臣妾让您感觉如何?”
苻坚一身汗,一脸满足:“真是甚妙!这还要感谢慕容霸啊,攻破了仇池才有了你。”
灵遥此刻披上了一件紫色芙蓉拖尾长裙。
她坐在龙床上说道:“天王,臣妾有些为慕容将军抱不平。他为天王忠心耿耿的开疆扩土,可丞相竟这般猜疑陷害他。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尽心辅佐天王成就大业呢?”
苻坚听后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朕是要重视这个事了。丞相对朕是忠心的,只是对慕容霸芥蒂太深。慕容霸是忠于大秦的,为朕率军出征,从无怨言,丞相设下此计来害他,确实不该。这种势头不能助长,要不然朝廷之上人人效仿,那还了得。”
灵遥眼波一转忽然道:“天王,臣妾认为慕容将军的心好像都在他妻妾身上,听说今日还管天王要了一座府邸,这样的臣子怎会有反叛之心呢?”
苻坚听后回想了一下今日的场景,也是笑了:“不错,慕容霸的心思朕了解,听说他退朝之后无非就是和妻妾娱乐。男人嘛,好美色也说明他无甚大志向,这样活的多享受。”
灵遥一双媚眼眯起:“天王,丞相平时倒是没什么爱好,勤于政务,财和美色丞相都不喜欢,果真是谦谦君子。”
苻坚突然笑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丞相也是人,当然也会有。他有服五石散的习惯,汉人都有这个习惯,听说东晋朝廷的达官最喜欢服用此药。”
灵遥一听,她还是比较解的,毕竟她是晋人。
于是她说道:“这五石散药力极大,虽说有治病的效果,但服用后热力很强,必须要将这药力散发出来,如果散发不得当,极容易五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
苻坚一听倒是来了兴趣:“朕听说此药还会让人出现幻觉,会想纵欲,会变得威风八面如上云霄,如不马上行房,便不能泄其药力。东晋朝中很多门阀士族皆服用此药,每日要饮酒不断才能发散出这药性,是这么回事吧?”
灵遥抿了抿粉唇,眼波流转,莞尔一笑:“天王说的没错,不仅如此,服用完五石散还要吃冷饭,还要外出散步才能散发完毒性。”
(散步,这一词汇就诞生于晋朝,看来五石散没少做贡献。)
苻坚眼神迷离:“怪不得晋人多喜欢宽衣大袍,原来是为了发散药力。看来东晋这些豪族流行喝酒清谈,好纵欲又穿的少,其实就是服药服多了。这样的国家,为何国祚还那么长呢?不合理,朕一想到这些就心里堵得慌。”
灵遥想了想心道:这服用五石散虽说可以使人精力旺盛,但伤人寿命,还不能太累了。
此时,苻坚忽然问:“朕和仇池那位谁更厉害?”
灵遥一愣,转而妩媚一笑:“天王!”
这一撩拨,苻坚再次被激起了心中的浪花。
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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