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安以西郊外。
秦营,中军虎帐,例行晨会。
众将士一进大帐中,便见慕容霸正襟危坐在帅榻之上,此时他正看着一封文件。
这三个月以来,众将平时都很少能见他坐的这么周正,一般都是斜倚在帅榻上。
众将垂立两旁,见慕容霸沉默不语,半晌听得他缓缓道:
“我看咱们这三万鲜卑军里有三千是刚招募来的?”
左将军蓝剑:
“这三千新兵是刚刚招募上来的,还没参加过正规训练,一直安排他们在后勤。”
慕容霸眼眸微眯:
“那不行,必须集训,后勤也不能是纯新兵。我不能让我的士兵白白牺牲,必须让他们接受最基本的训练,今日暂时无事,跟我去练兵。”
众将:
“诺!”
这时,慕容霸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问:
“悉罗滕这货呢?”
悉罗腾,后将军。
慕容霸身边一名悍将,打起仗来,猛是真猛啊。
就是爱好特殊:酒色。
帅案下的右将军段然马上回道:
“回将军,这小子昨晚又喝多了。”
段然,右将军,段氏鲜卑贵族。
还未等将军榻上的慕容霸发作,就见冲进来一人,慌慌张张的道:
“属下迟来,请将军恕罪。”
慕容霸嘴角上扬,眉毛一挑。
悉罗腾抬眼一看,偷眼观瞧。
就见正前方的慕容霸向他射来一道冷冽的邪光。
他冷冷道:
“这军中的军纪都必须遵守,早上开晨会不能迟到,我和你说过一次了吧?”
悉罗腾立刻回道:
“回将军,属下无话可说,应军法处置。”
晨会晚了那是真罚啊,根据你迟到的不同时间,行使不同的军中惩罚。
迟到就是打屁股。
上次悉罗滕晚了两柱香的时间,那就是打二十小板。
这小板子打在屁股上尚且能忍,毕竟都是上阵杀敌的大将,也都还好。
但如有三次迟到纪录,那就是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一上来那就是屁股开花,皮开肉绽,打完了你回去都坐不了凳子。
既然是第二次迟到,那一顿小板子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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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二十小板子之后。
悉罗腾以及众将跟着慕容霸到了校场。
今日风寒料峭,秦营,校场。
营柱上,高高地飘扬着秦军的大旗。
一头张牙舞爪凶狠獠牙的猛虎,在战旗上随风而起,透出军营肃杀之气。
寒风中,太阳底下的新兵们军列整齐。
此时,慕容霸一身玄黑色铠甲,胸前纹青铜吞云兽,脚登一双鹰爪黑靴。
一双锐利的黑眸冷峻的巡视着站在骄阳底下的新兵。
他脸上透出的威严让所有鲜卑新兵们都为之一振。
这时,只听校场上的悉罗滕大声喊:
“军容严整,不动如山!你们必须经过今日的集训选拔,选中者,方可进入这支精锐部队继续集训,选不中的只能做后勤。”
慕容霸亲率的三万人马鲜卑军为精锐部队。
所有鲜卑族新兵都梦寐以求能进入他亲率的这支军队。
此时,一个新兵带着些许的稚嫩问:
“那如何才能进入这支精锐部队呢?”
只听悉罗滕怒气冲冲的喝道:
“谁说的给我出列!本将说话,没让发言,你竟敢喧哗!”
这个新兵吓得一个双腿直哆嗦,他发了一下狠,咬着后槽牙出列了。
这时,就听悉罗滕冷冽道:
“军队之中,扬声笑语,私下议事,交头接耳,大声喧哗,犯者立斩!念你初犯,死罪暂免,给我拖下去重大二十军棍!”
一旁如狼似虎的军士立刻架起了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士兵。
其余所有士兵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个个都是站如松,面无表情的等着自己的将军训话。
悉罗滕虎目圆睁:
“本将讲话期间,再有妄言者,立斩!这是军营,十七条律令七十四斩等着你们呢!”
不远处,传来了军棍拍肉的声音,声声入耳。
这是重打军棍,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听着都疼。
挨军棍处罚的小士兵咬着牙,不敢发出叫疼的声音。
牙关咬得格格响,只要自己没忍住发出惨叫,那就只能永远后勤了。
行伍队列中,所有士兵无人再敢多言。
所有人大气不敢透一口,随便喧哗那是更不要提了。
不多会儿,一个士兵跑过来对悉罗滕说:
“禀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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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个兵昏死过去了。”
悉罗滕:
“抬下去,治疗。”
士兵:
“诺!”
这些新兵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三个时辰,期间晕过去好几个。
其中,有些晕倒的,同伴刚要过去搀扶,立刻传来悉罗滕的声音:
“擅自出列,违令者,三十军棍!”
慕容霸边看边对悉罗滕说道:
“夕阳落山之前,还立在这里的,进行其他训练。”
悉罗滕恭敬答道:
“得令!”
三个时辰后,太阳西下。
寒风中,士兵们已经冻透。
“扑通”一声。
又一个新兵晕倒了。
队列中断断续续有人倒下,士兵抬下去,严重的交给军医。
而此刻,剩下的还能站在这里的,则是不动如山。
只有没晕的,挺过来的,才能有下一步。
慕容霸和悉罗滕,以及蓝剑都稳稳地站在新兵们的面前。
同时身边还站着几十名的护卫。
他心道:最不怕的就是站军姿了,好歹自己也是特种兵出身。
慕容霸巡视着,从每一列新兵的面前经过。
冷傲又盛气逼人的眼神,透出震慑三军的强势。
新兵们一看,个个都是心中一凛,菊花一紧。
校场上,还剩下一半人立在这里。
此时,大家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训练,悉罗滕这时说道:
“你们这一半人,还要筛选,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没这个本事的,就和建功立业功名利禄无关了,别以为你们会些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进入作战部队,差太远了。”
队列中有不服的目光传来,都是热血男儿,都是十八九岁的年龄。
十八九岁的男人,什么概念?
那尿尿都是滋墙一个坑儿的。
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打军棍,倒了也不能扶,心里是有怨气的。
再加上悉罗滕这话一出,那更是不服气了。
悉罗滕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比他们也大不了两三岁,能这般的训他们,自然有不服的。
于是,他对新兵说道:
“有不服气的,站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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