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仿佛安静了,一切都变得无声了,一切都像是慢镜头。
夹杂着鲜血的海水扑闪在人们的脸上,狰狞的表情,愤怒的眼神,嗓子嘶哑都在宣示着他们内心的仇恨。
唰唰的眼泪流出,流到大海中,这大海好像变得更咸,更腥了。
这次,出海的四艘渔船现在只剩下两艘。
没有任何的防御力,没有任何的攻击,他们的沉落,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有的人内心埋怨,为什么今天要出海打鱼,为什么今天会有敌人的舰队攻击,为什么报纸上已经说了海面上不平静而我们还要一意孤行。
甚至埋怨为什么皇上的舰队还有没到来,为什么还不能保护他的臣民。
父亲死了,叔叔死了,伯伯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来不及了。
远处的平坡炮台上,陶山以及一众观察员都湿润了眼眶,紧紧的拳头狠狠的掏在碉堡上。
疼痛感觉不到了,内心的火焰好像会随时喷发,随时炸裂。
他们感到自责,感到无助,他们是士兵,是大清臣民的守护神,但是敌人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狠狠的杀戮这些信仰自己的人。
费勒斯号和德斯丹号已经逼停了剩下的两艘渔船。
法国海军陆战队快速登上渔船,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拎着拳头就向前冲去。
他们知道血肉之躯扛不住先进的武器,但他们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们现在只想着如何能杀死前面的这些人。
他们的亲人被炸碎的场面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一阵阵枪声过后,船上活着的渔民已经不足一半。
法国海军陆战队指着剩下的人,只要有一丝轻举妄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所有人,不要动,双手抱头,放下武器。”法军的翻译官说着“谁是船长,站起来!”
苗方向前走了走,手掌已经满是鲜血,额头上的青筋表现着这个人好像随时会爆炸。
“你就是船长?”翻译官问道。
苗方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向其他人。
“乡亲们!我对不住你们,好多人都死了,全都死了,我,苗方不怕死,但是我不想乡亲们再有牺牲了。”
“乡亲们,你们投降吧,皇上肯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那死去的叔叔伯伯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若今天全部死在这里!那他们的遗物都没有人收拾,村里的孩子也没有人抚养了!”
苗方泪如雨下,浑身颤抖着。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绝对不会苟活!”话音刚落。
苗方就向前方的士兵冲去,这一刻,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他最后的动力。
为首的士兵还未来的及举枪就被苗方一把拽入海里。
其他的法军士兵,纷纷瞄准,一枪打爆了苗方的头颅,黄白色的雾气喷的士兵满脸都是,那双手还在紧紧的掐着法军士兵的脖子。
很快,落水的士兵顺着救援梯爬了上来,一切都好像是这样的讽刺,这样的无助。
剩下的村民被法军士兵绑上,押到了军舰上,两声巨响,渔船渐渐沉入海底。
就在这一刻。
远处的炮台发出阵阵轰鸣,远远看去,大山好像都在挣扎,都想挣脱缚束。
“轰!轰!”
每射出一发炮弹,阵地上都会塌陷几分。
280mm的克虏伯大炮发出了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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