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大脑再次满负荷运载。
说实话?我呸!那不叫找死,那叫引爆足以毁灭世界的核弹。
说假话?滚犊子!你当小乖乖是傻瓜?
这…我要怎么编故事才好?
这一刻,他被单先生、田先生、袁先生集体附身,化身为真正的大宋说书人。
这几位评书大师,早已臻至无须玉子,也能随口抖包袱说贯口的境界。
于是,手中无玉,心中有板的秦琪张口就来。
小生我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
他参照的是周先生这一段快板的韵律,看官们莫较真。
“公主殿下息怒,且听仆为您细细道来。”
他脸上带着饱含歉意的微笑,让耶律槊古心中舒服不少。
“那你且说说看。”
秦琪继续化身说书人。
“殿下,其中有内情。高丽使臣出使大宋,非为公事但为治病。孝靖长公主为高丽王后求医,盖因高丽王后患有严重不育症。”
耶律槊古释然。
随即她哂笑不已:“王钦娶了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后,他们能生孩子才怪!”
秦琪当即送上彩虹屁:“公主英明!”
他心中颇为不屑: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大辽国甥舅婚多高级似的!你们都是近亲结婚,谁也别说谁!
耶律槊古笑纳爱郎的彩虹屁,如一只高傲的小白狐一般“哼!”了一声。
随即她满脸狐疑:“真是如此?孝靖长公主没有色诱贵国某个好色重臣?”
秦琪指天发誓:“绝无此事!即便诊病,仆也只与那孝靖长公主说过三句话,而且始终隔着一丈距离。”
他心里补充:孝靖长公主长啥模样我真不记得了,我只想着艺珍妹子。
耶律槊古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且眼神清澈坚定,当即便信了七八分。
“如此便好!明日我便见见那契丹属国的公主。”
秦琪笑着拱拱手:“她明知殿下正在汴京,却不主动求见,此事确实不对,也难怪公主殿下误会。”
耶律槊古笑着颔首:“就是!明日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赵绮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他俩…这是在打情骂俏?
郭皇后轻咳一声:“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这位刘厨师负责高丽使臣的药膳,那么本位的药膳,便也交给刘厨师吧。”
刘厨师不愧是某人的厨艺弟子,情商极高不说,还具备较强的推理能力。
他察觉到此事不一般,当即深深一揖:“兹事体大,仆恐难以胜任,还是交给恩师比较合适。”
众女的兴趣顿时被他转移:“刘厨师,敢问你恩师是哪位高人?”
秦琪笑得有些尴尬,拱手道:“正是不才。”
这位刘厨师是真定府人,也是秦琪手把手教出来的第二个厨艺徒弟。
刘厨师于厨道一途,几乎得到了秦琪全部真传。
真定府酒坊脚店中的首席大厨师,都是他徒子徒孙。
刘厨师未到任仁济之前,是仅次于真定府倚水楼的第二大酒楼大厨师。
他抱着批判的态度吃过秦琪烧的菜后,当场便磕头拜师,从此成为任仁济元老,开启传奇人生。
您问开山大弟子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秦琪老娘孙幼娘。
这刘厨师成功化解了当前危机。
包括郭皇后在内,知道内情的众人均暗暗松了口气。
耶律槊古大半天未见爱郎,此刻既有借口与爱郎共处,便笑道:“秦驸马可否为我们表演一下厨艺?”
任大郎哪里敢让她们在此地久留,当然,他更不敢拂逆耶律槊古。
于是他提出一个皆大欢喜的方案。
“某本打算让小乙现场手切羊肉片,为诸位贵宾助兴。
既然他中午爽约,便罚他至仁和店,晚饭时为诸位调酱料、切羊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善。
任大郎继续补充:“仁和店也有排练过《三国演义》的戏班子,咱们依次向后开演便是。”
至此,皆大欢喜。
赵绮颖早已将保持距离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我是他媳妇耶,这种场合不正好夫唱妇随?言官们又能说什么?
她心中美滋滋,一时忘了自己不懂厨艺这个天大问题。
耶律槊古心中同样美滋滋。
能亲眼看到官人下厨,好幸福!
这种场合,能少的了那几个小娘子?
所以,隐患犹存。
秦琪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回到城东,那里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汴京城水太深,比滹沱河水还深。
任大郎拱拱手:“请诸位先行一步,某嘱咐任店上下一些事务,稍后便至。”
他要借机叮嘱那毫不安分、满是心机的秦家最小儿媳:金艺珍一番。
他送走这一群仍未彻底消停的炸弹后,转过身尚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再次暗暗心惊。
与勾践有一拼的老银币秦二郎,并未率五百捧日军径直赶往樊楼,因为那会打草惊蛇。
他以护卫城东作坊区的名义,将这一指挥也就是一营捧日军,以都为单位,打散为执行不同任务的五彪人马。
其中一都,直接前往尚药局和御药院拿人,一都于宫城内围住宫城东华、西华、拱宸、宣德等各大门,许进不许出。
第三都暗暗围住皇城司,引蛇出洞。只要有人在这时急匆匆出门,这一都捧日军便不问其去意直接拿下。
第四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赵允让府邸,不放任何人出门。
这四都全部就位后,最后那一都由秦二郎率领,直奔汴京外城曹门即望春门而去。
行至半途,他们骤然转向,团团围住御街旁的樊楼,杀了赵允让一个措手不及。
狄青在将护卫工作移交给高廷恩后,便带着虎符,与夏守赟一起,亲率捧日天武四厢禁军分赴各处,将所有嫌疑人押送至皇城司。
秦二郎骤起发难,犹如快刀切豆腐一般,短短半个多时辰,便大获全功,皇城司一时间被嫌疑人们挤满。
其中一些有头有脸有身份之人极为不忿,纷纷抗议。
却被秦二郎冷冰冰的一句话怼了个透心凉。
“赵允让谋反,你们好自为之!”
这些人,均或多或少与赵允让有些见不得光的腌臜勾当。是以,当秦二郎话一出口,这些人顿时沉默。
秦二郎冷笑连连,吩咐禁军,将口中塞着铁胡桃的赵允让、王惟德、张茂则、黄德和等人带到御书房。
狄青、闻讯而至的郭遵兼职衹候殿头,与禁军们一起,将御书房周围护卫得水泄不通。
秦二郎一把将赵允让掼到地上,先用麻袋套住其余人脑袋,这才取出前者口中的铁胡桃。
赵允弼已提前躲到屏风后。
“赵允让,你可知罪?”
赵允让用力吐出一口口水,恶狠狠道:“秦霄贤,你胆敢对本官如此无礼,须仔细你将来追悔莫及!”
秦二郎俊脸上满是嘲弄,再次喝问:“赵允让,你可知罪?”
赵允让毫无惧色,他冷笑着看向赵祯:“官家,臣无罪!秦霄贤欺侮皇室宗亲,乃欺君之罪!”
赵祯心中失望至极,他决定最后给赵允让一个机会。
“皇兄可知罪?”
赵允让一声长叹:“官家,臣无罪!”
赵祯彻底心寒。
他摇头唏嘘不已,片刻后缓缓开口:“二哥,将他们带到御史台!由御史台和皇城司从严审讯!朕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赵允让冷笑连连:“官家这是何意?臣的确无罪!”
秦二郎冷笑着掰开他的嘴,再次塞进铁胡桃。
“赵允让,你既如此一意孤行,便休怪吾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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