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没有开口,用力吻住了她。
二人在温暖的浴盆中不知共攀多少次高峰后,方才紧紧相拥停下。
良久后,耶律槊古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好哥哥,帮人家擦干,抱人家钻进被窝,然后给人家好好说一说好不好?”
秦琪听话照做。
吹熄蜡烛,躺在温暖的棉被中,秦琪紧紧拥住不着寸缕的爱人,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他刚说完对契丹的计划,耶律槊古便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秦琪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的睡美人,双手轻轻抚上她平坦紧致又光滑的小腹,喃喃自语。
“你这个傻孩子!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你已有身孕?否则我为何要换新姿势?
你放心,即便为了你们娘俩,我也一定会和平收编契丹!再苦再难我也甘之如饴!”
他眼波柔情似水,洒向耶律槊古。
“原来我能生孩子!小乖乖,为了我的苦心,你要努力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才行!”
说罢他微微一笑,紧紧环住爱人,闭目沉沉睡下。
窗外,皓月当空,微风轻拂,竹影婆娑。
卯时正,秦琪准时醒来,当即吻醒了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耶律槊古。
今日是小朝会。为避免被有心人察觉,他并未出门。
将由嫣然赶车,送耶律槊古至宣德门。
二人都清楚,耶律槊古这一出门,便代表着他们极为短暂的夫妻生活告一段落。
于是,二人拥吻良久后,方才在喁喁私语中依依不舍地分别。
耶律槊古极不放心,再三叮嘱道:“任店的姑娘们恨不得对官人投怀送抱,官人不许拈花惹草!官人若想…”
嫣然忍无可忍:“殿下放心,秦公子不是那种浪荡子,咱们快走吧,须当心南朝官家不高兴。”
耶律槊古犹不放心,红着脸道:“好哥哥若想…,可随时来找奴。奴比那些…”
她这副样子,像极了担心自己丈夫留恋风尘的小妻子。
忍无可忍的嫣然关上车门打断了她的话,扬起马鞭赶车匆匆离去。
秦琪失神地望向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马车,怅然若失。
嫣然一边扬鞭驾车,一边埋怨亦主亦友的闺蜜。
“殿下不能如此惯着他!要始终吊着他胃口才是!”
耶律槊古有些患得患失:“嫣然,你没发现那几个姊姊都对他有意思?他若…”
嫣然好气又好笑:“殿下真是当局者迷!那几个娘子哪里有您漂亮?再说,小乙哥看您的眼神与她们不同的!”
耶律槊古芳心甜蜜:“嫣然,那你觉得他更爱我还是更爱燕子姐?”
唉!女人。
嫣然彻底无语。
“殿下,咱还是别跟任夫人比了成不成?您安安心心做二号夫人不香吗?”
耶律槊古失落无比:“啊?嫣然,我哪点不如燕子姐?”
嫣然很想告诉她真相:您除了颜值高身材好,哪点都不如任丽燕。
但她清楚好闺蜜的脾气,略略犹豫后道:“殿下,任夫人一直没动静,您只要争点儿气,在小乙哥心中便与任夫人一样。”
这时代的女子,就是如此可悲。
即便是女子地位最高的大宋,也无法避免男尊女卑。
嫣然虽然阅历、学识不凡,却也未能摆脱这个窠臼。
所以秦琪极为怜惜这时代的女性。
莫昀馨看得最分明:在这个世界,惟有任丽燕最懂秦琪。
所以她给莫撄宁支的招,便是做任丽燕的模仿秀,成为一个独立自强有事业的姑娘。
说她投机取巧也罢,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好,总之,她摸准了秦琪的喜好。
秦琪就喜欢有家国情怀、有事业心、独立自强、积极向上的姑娘。
如果这姑娘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而且还是秦琪前世就喜欢的大明星模仿秀…
耶律槊古的所作所为,便让秦琪倾心不已。
她对契丹牧民发自内心的关怀和怜悯,触碰到了秦琪心底最柔软处。
秦琪痴痴地望着耶律槊古远去的方向,心中涌起割裂般的离别之苦。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他前世的妻儿。
秦二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儿子,舍不得?”
秦琪叹了口气,答非所问:“爹,她好可怜!”
秦二郎颔首:“那你就再努力一些,争取早日实现目标!”
秦琪又羞又气:“爹!您偷听墙角!”
秦二郎摊开双手:“怪我咯?我的房间离你们不远,你们动静那么大,我想睡都睡不着。”
秦琪很想说:你和我娘的动静也不小!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他怕挨揍。毕竟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爹,您准备回家?”
秦二郎再次觉得,自己没法跟这臭小子聊天。
“嗯。等确定张元、胡昊身份后,我就回家。”
“娘来信催您了?”
秦二郎面无表情,指向后院的操场:“你小小年纪便沉迷房事,对根骨不利,快去锻炼!今日训练量加倍!”
秦琪心中哀叹:我不就说了句实话嘛,您至于恼羞成怒?您的格局何在?
秦二郎见儿子乖乖跑去操场,便去马厩牵了匹马出来,径自出了门。
唃厮啰至汴京这些日子,始终不知秦二郎的存在。
累成狗的秦琪擦干汗水跑去厨房做饭时,秦二郎正在皇城司与张茂实、任三郎密谈。
“唃厮啰在京这些日子,可有异动?”
秦二郎突然发问。
张茂实道:“他通过曹家,暗中向吐蕃使臣、西州回鹘暗哨送过几次信。”
秦二郎微微动容:“好小子!当真了得!”
任三郎哂笑:“总算他不傻!”
西州回鹘与大宋之间,隔着西夏和吐蕃,因此其在汴京并无常驻使节。
唃厮啰此举,分明是献上一份投名状。
张茂实又道:“西夏那几处暗哨最近极为活跃,想来元昊一定会按捺不住。”
秦二郎摇头:“那厮奸滑无比,做戏须做足全套。给西夏暗哨透露些隐秘情报便是。”
任三郎沉吟:“二哥,此次若能竟全功,五年内大宋可否平西夏?”
秦二郎哑然失笑:“继迁、德明两世经营,加之元昊又是枭雄,岂会如此轻松?
依我看来,十年内大宋若能将失地尽复,便已殊为不易,小乙那孩子想必也清楚这一点。”
他站起身:“不可放松对唃厮啰的监视。有些事,并非他自己能左右,我先走了。”
张茂实和任三郎深以为然地颔首,也跟着站起身。
陈桥兵变前夕,赵匡胤或许不愿意黄袍加身,但他无法阻挡手下的一干将领们的野心。
要知道,那可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
“全忠”的朱温做得,勇武的李存勖做得,剽悍的郭威做得,一支盘龙棍荡平四百军州的赵二为何做不得?
西北如今也是风云变幻的乱世,而唃厮啰背后,同样也如此复杂。
二人目送秦二郎远去,对视一眼后叹了口气。
今日,御书房内的小朝会格外短暂。
因为耶律槊古极为配合。
赵祯却颇有些头疼。
耶律槊古借议事之机,隐晦地摆明了态度:她想与秦琪长相厮守。
如何妥善安置耶律槊古…这一难题已经上升到国策高度。
她可是他未来女儿的情敌啊!
他叹了口气:“此番议事已毕,王卿家与诸位边帅们休整后尽快启程。
今日…耶律公主,你先随阎都知去找皇后用饭,稍后随朕与皇后,前往潘楼观礼。
诸位卿家劳苦多日,今日带上家眷共赏盛事吧。”
众人躬身行礼而退。
赵祯揉了揉眉心,负手缓步踱出御书房。
“高丽…如此荒诞不经的想法…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女真…契丹…或许,值得试一试?”
迎着灿烂的朝阳,赵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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