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好像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啊~”陈实给王淼递了一个冰棍，两人双双坐在大巴车上，去往陈实的老家。
“没有啊，昨天晚上熬夜把手里的东西给搞完了，现在还没睡醒。哈欠~”王淼真是的盯着睡眼上的车。
陈队看王淼这个样子，很有眼力劲的提议他继续补觉，因为他们要在大巴车上度过6个小时，他的老家古桥，就是一个农村，那边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便打定坐大巴的注意。
……
王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手中的冰棍吃完的，迷迷糊糊间就进入的睡眠的状态，期间他是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的，比如说身边的陈实一会喝水、一会吃零食。他都是能察觉到的。
后边应该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便没有了意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好像是进入了梦境，梦到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王淼直知道最后自己是浑身抖了一个激灵，感觉身体好像是失重一般，踩空醒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王淼就知道自己回归到了现实，因为旁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咋啦这是？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啊……”从都在旁边还是跟刚上车一样精神。
“呼——”王淼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着快速跳动的心脏，一言不发。
“……”陈实看王淼没有接话的样子，便继续看自己追的刑侦剧，津津有味。
等王淼将心跳平稳至正常状态后，就跟陈实解释：“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吓出了一身汗。”
“噩梦？什么噩梦？说出来让我听听，看能不能给你解解梦~”陈实现在已经在车上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无聊的只能看剧打发时间，突然间听到王淼说这个，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王淼无语地看了陈实一眼，“不记得了。”
……
现在距离古桥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王淼也不想两人在车上尴尬的只能玩手机，就决定主动跟陈实提起案子的事情。
“你再详细地跟我讲讲你小叔家的事情吧，还有他走之前生病的事情。”王淼记得陈实昨天讲过这个。
陈实不知道王淼的话题为什么会跳跃到这个位置来，但还是乖乖将自己知道的讲了出来。
“我小叔比我爸小三岁，听我爸说，我小叔从小就是一个乖得不能再乖的人，在别的孩子闹听的时候，他就跟在我爸身后，不怎么讲话，老实巴交的。高考时他的成绩不理想，看着我爸出了村里，他便留在那里帮我爸尽孝，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使得我爸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他结婚的时间比我爸要晚太多，将近三十才想看中了我那个婶婶，又过了几年有了我的堂弟，现在在高中上学。这件事情是我们私下查的，都瞒着没有跟他说。”
“大概半年前，小叔因为腹痛难忍，到我们镇上的人民医院检查，当时的他不仅腹痛，更是咳得不行，肝部也隐隐作痛，面部发黄。当时是婶子跟我奶奶陪着到的医院。”
“我奶奶说，她在外边隐隐听到当时的医生争议很大，因为小叔被医生初步判定为急腹症，这种情况的话，内科跟外科都有，经过商议，医院将人送到了外科，直接开刀。”
“中间经过了什么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小叔最终被医生诊断为肝炎。医院开了一些中药治疗。”
“我问过奶奶，治疗期间小叔的病症是有好转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个月后突然间病情加重送进医院的急诊，用尽了各种药都无济于事。不到一周人就没了。”
“我的那个婶婶趁着爷爷奶奶在外签了火化的单子，最后解释是怕小叔有什么传染病。当时，家里人看在我堂弟的面子上，即便是有疑问也没有说太多，想着让人入土为安。”
“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她就瞒着所有人改嫁到邻村。直到邻村的亲戚将这个消息带回，这时，家里的人也不想再粉饰太平。”
“他们已经跟公安局报了案，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我小叔也被那人给火化。家里没有办法才让我回来调查一番。”
“我妈当时说，如果这件事情让我为难的话，她可以帮我推掉，我、我当时想了很久，并不是因为不愿意做这件事情，而是因为我就算是为家人做事，都要权衡利弊。”陈实的声音慢慢变得深沉，但是难言话语内的悲哀。
王淼看着面前已经将脸转到窗外的背影，心中不免略感苦涩，他又想起了老师当时说的：程序正义。
“你放心，我的家很多，真相不查明，我绝不买回去的票！”王淼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人，但是他做出的承诺是作数的。
古桥
路上陈实跟王淼说过，现在他的家是爷爷奶奶在打理，在得到陈实的消息后，他们就将家中收拾出来，以便陈队在此休息。
他们两个下车后，王淼带着行李跟陈实先回到老宅内将行李放下，最后便上门跟陈实的爷爷奶奶讨饭吃。王淼能从他们的谈话间感受到陈实跟二老的疏离，却也能感受到陈实对二老的关心。
王淼的爷爷奶奶早已经不在，像现在这种天伦之乐只能下辈子感受，到那时看到此时跟他们的互动，他竟然有种代入感，“莫非这就是人与人的参差？”王淼不想承认这么荒谬的想法。
吃过饭后，他看出陈实的爷爷奶奶像是有话跟他说的样子，就先提前在手机上跟他打过招呼便独自离开。
王淼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长辈叮嘱晚辈的那番话，自己在外边大树下晒了将近一刻钟后，陈实才从里边走出，看着王淼望着池塘的样子，上前不客气的一把搂住：“走吧，想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方向没？”
“我让你要的东西拿到没？”王淼可不是拜登这么长时间的，必须要有点收获。
“啧啧啧~我办事……”陈实把他在奶奶手中拿到的几张病历给王淼递过去。
“人民医院……张梁……”王淼拿着病历本跟陈实解释：“呐，这就是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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