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禁足后,陈理只能每天待在房中。房外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门外站岗。他们真是奉了如今的汉帝命令在此看守二皇子。
每天送餐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检查,才能进入房间。另外方便之时两人总会寸步不离的跟着陈理,美其名曰要保护他的安全。对此陈理表示呵呵一声。不就是想监视吗?说的这么好听干嘛?
今天已经是被禁足的第十天,陈理躺在床上,一直在反复思考自己之前的言行。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建议。
平心而论,自己的建议并不影响大局。反而有助于陈汉政权一统天下。但最关键的一点在于。陈友谅根本无法容忍别人背叛。在他看来,他可以背叛别人,但手下背叛他却是奇耻大辱。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父亲在被戳穿后。会雷霆大怒以至于下达将自己禁足一月的命令。实在是自己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啊。
想到这陈理不由苦笑不已。想一想其实很好理解。
陈友谅无疑是一个心黑手狠的人。一直都在背叛和欺骗中生活。洪都的背叛对他而言并非在意料之外。从心理上来说,像他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所背叛。对一个人而言,他最厌恶的往往就是自己所擅长的。
宁我负人,勿人负我,是这类人的通病。
想明白这点,陈理不由释然。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忧愁,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过不了多久,自己的父亲便会战死。至于自己恐怕会如同历史上那般在高丽忧愤而死,或者说是被暗中斩草除根。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绝对没有好下场。
到底该怎么办呢,陈理心急如焚,此时推门的声音传来,侍女阿碧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尽管饭菜十分鲜美。但陈理却没有半点食欲。脑海中始终在构思未来的发展,看到这一幕,阿碧颇为担心。情不自禁说了一句。
“殿下为何烦心,或许婢女可以为殿下解忧。”
“对啊。”陈理一拍脑袋,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女,立刻计上心来。自己虽然不能出去。但眼前这个少女却可以呀。或许自己的安危便着落在她身上。
当即拿过食盒,一边说一边和少女阐述自己的想法。少女的脸上先是由担忧转为震惊,最后变得平静。
从原身的记忆得知。眼前的少女一直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按照老爹的安排,等到自己成年后。便可以将它收为通房丫头。因而少女绝对是自己现在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
少女走后,陈理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呢?唉,自己还是年纪太小了。
另一边少女离开后,便径直离开皇宫,在令牌的作用下一路畅通无阻。
太尉府内,从阿碧口中得知陈理所作所为的张定边大受震憾。一直以来整个陈汉国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太子殿下身上。谁能想到。一向被人忽视的二皇子竟然有如此见识。
其实在他看来。陛下一意孤行攻打洪都确实风险太大。按照他的想法。确实应该沿太平溯江而上直取应天,只要截断朱元璋的退路。到时候,偌大天下陛下再无敌手。
在这陛下及群臣都以为朱文正此人只是一介纨绔,并无大才。可根据他的探子得来的消息。朱文正精通兵法。熟读兵书。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不堪。
只是他也很明白。在很多事情上,陛下或许能听他的。但在这件事上他无法劝阻。
不过现在看来。二皇子竟然跟自己英雄所见略同。还因此被陛下责罚禁足,看来自己必须要出手相助了。
当即坐上马车便急匆匆往皇宫而去。
“定边怎么来了。来人,给太尉赐座。”
“多谢陛下,不过臣此来另有要事禀告。”
“定边不必多礼,你我兄弟之间有话尽可直言。”陈友谅一脸豁达,笑意充盈,在外人眼里,或许他的确是心狠手辣。但别人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生最信任的唯有两个人。
一个便是如今,陈汉政权的太尉张定边。另一个便是现在驻守在岳州的丞相张必先。这两人都是他的结拜兄弟。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便跟随于他。
故而这两人的话语在他耳边还是颇为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城里要让阿碧去找张定边的缘因。
“陛下,二皇子一时糊涂,更兼年少,以至言语顶撞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宽恕二皇子不敬之罪。”
“这个,二弟,你为何突然为理儿求情。”
“大哥,理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为人大哥应该很清楚。这次顶撞应该是一时糊涂啊。”
陈友谅盯着张定边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看在二弟的面上。朕就不跟这个逆子计较了。”
“刘福何在?”
“奴才在。”
“即日起免除二皇子禁足,另外告诉那个逆子,下不为例。”
“奴才遵旨。”
刘福走后,陈友谅哈哈大笑,一手挽住张定边肩膀。
“好了,今日不谈国事。你我兄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今日便陪为兄一起大醉一场如何?”
“臣谨遵陛下之力。”
“唉,此时没有君臣,只有兄弟。”陈友谅故作不悦,板起脸来。
张定边当即反应过来,立即改口。
“小弟敢不从命。就怕到时候大哥喝不过小弟呀。”
“怎么小看大哥不是。这一点酒量难道还没有吗?”
当晚,两人喝得大醉,一直喝到三更时分,张定边率先倒地。事后便被太监扶到一间空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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