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衅吧?
曹营的一众谋臣武将,无不拳头暗握。
许攸自命智谋超凡,在袁营中就自恃甚高,谁也不放在眼中,一直想谋取袁绍的谋主之位。
不过在袁营中,逢纪郭图之流固然不如他,沮授的智谋却与他不相上下,甚至压他一头。
现下他来投靠曹操,自然也想谋取谋主之位。
而想做谋主,首先就要迈过曹阳这一关。
所以,他才对曹阳出言挑衅,一见面就来了个下马威。
因为许攸自信,唯有自己,才有能力助曹操一举击败袁绍,赢得这场生死之战。
看着自信心爆棚的许攸,曹阳不动声色的反问道:“莫非你有妙计,能助丞相解决兵源匮乏的困局?”
“那是自然。”
许攸捋着短髯,傲然道:“我自有妙计,不光能帮阿瞒解决眼前困局,更能帮他一击打垮袁绍,打赢这官渡之战!”
说罢,许攸得意的目光转向了曹操。
他期待着曹操的震惊狂喜,然后可怜巴巴的向他求问计策,最后他才会在曹操的再三恳求下,道出自己的妙计。
此计一出,曹操赢得官渡决战大胜。
而他,也将因这一功,成为曹操的首功之臣。
曹营谋主的位子,非他莫属!
许攸打着如意算盘,心中更是催促着曹操。
你问啊,曹阿瞒你倒是快问啊!
谁知。
曹阳撇了撇嘴。
“你所谓的妙计,不就是想让丞相夜袭乌巢,烧了袁绍的百万斛粮草么。”
曹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点破了许攸的心思。
此言一出,许攸脸色瞬间大变。
袁军粮草皆屯于乌巢,所知者寥寥无几,甚至连沮授逢纪他们都不知晓,这个曹阳,他是如何知晓的?!
许攸脑海中一连串的问号在眼前回荡着。
曹操虽然猜不出曹阳凭什么断定,袁军会屯粮于乌巢,但看许攸的那副表情,估计八九不离十。
许攸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袁绍的粮草会屯于乌巢?”
“这有何难?掐指一算便可得。如此小道,根本就不值一提!”
曹阳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做派。
许攸打了个哆嗦,畏惧的目光看向曹阳。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掐指一算,就算出世间之事?
这个曹阳,莫非是神人乎?
曹操缓缓转过头来,冷厉的目光看向了许攸。
既然你老小子已经没用了,还特么敢在老子这儿摆谱,莫非是以为老子手上的刀不利乎?
感受到曹操的目光,许攸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直冒,后悔刚才太过愚蠢自负,竟对曹操那般无礼。
现下,自己的底牌已被曹阳揭破,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阿瞒,不,孟德,不不,丞相,我,我……”
许攸立时汗如雨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挽回。
“狗东西,就你也配叫孟德的小名?还敢挑衅我家子兴的智计?!”
夏侯渊勃然大怒,佩剑出鞘,冲着许攸便狂斩而下。
许攸大惊失色,想要求饶,却已经来不及了。
“咔!”
长剑落下。
许攸人头被斩落于地。
“妙才!”
曹操想要阻止时,却为时已晚。
许攸确实无礼,令他心生厌恶,甚至起过杀心。
但曹操到底有雄主气度,许攸毕竟是来投靠的,随便给个闲职打发了便是。
他却没料到,夏侯渊脾气如此暴躁,竟然直接一刀把许攸给宰了。
算了,人既然已经死了,曹操也没有责怪夏侯渊的意思,喝令亲卫将许攸尸首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孟德!”夏侯渊急忙道:“子兴既已算出袁绍粮草皆屯于乌巢,那咱们还等什么?”
听了夏侯渊的话,曹操的战意瞬间被点燃。
“夏侯渊,赵云听令!”
“末将在!”
“今晚你二人随我率七千将士,绕过袁营直扑乌巢,不惜一切代价,将袁绍的百万斛粮草,给我尽数烧毁!
“喏!”
夏侯渊和赵云领命。
郭嘉见曹操要亲自率军前往,连忙劝道:“丞相,这一战要远离官渡,进入袁军后方,您还是……?”
不等郭嘉把话说完,曹操便摆手道:“这一战,乃生死存亡一战,只有我亲自领军并身先士卒,才能让将士们拼死一战!”
“我亲自去火烧乌巢,尔等须坚守官渡,等我凯旋便是!”
“丞相放心,我等必死守官渡,绝不后退半步!”
众将纷纷表态。
入夜时分。
官渡南面营门悄悄开启。
曹操率七千曹军虎豹骑,趁夜离开了曹军大营。
七千兵马,皆着袁军的铠甲,打着袁军的旗号,绕过了袁军防线,直奔乌巢而去。
一夜急行,当东方泛起鱼肚白之时,前方一座营垒已在晨光下若隐若现。
曹操登上一座山坡举目远望,只见无数座圆顶的粮仓,尽收眼底。
营盘北面,还有数十辆粮车,正在缓缓驶入营中。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袁军的粮营。
夏侯渊激动的大叫道:“孟德,瞧这粮仓的数量,所屯的粮草至少有百万斛!子兴果然没有猜错,乌巢确实是袁绍的屯粮之所!”
曹操同时仰望苍天,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尔后,只见其脸上杀机骤起,佩剑出鞘向敌营一指:“传令下去,全军进攻,给我踏平乌巢!”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吹响。
“杀!”
“杀!”
七千曹军,挟着震天的喊杀声,向着晨光下的乌巢,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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