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绍如此说,刘备连忙躬身道:“袁公言重了。”
“袁公乃当世雄主,备归附于袁公麾下,自当为袁公略尽绵薄之力。”
刘备先是大表忠心,尔后又愤然道:“况且备与那二曹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恨不得手刃二贼,为我两位义弟报仇雪恨!”
“好好好,我便与玄德同心协力,共报大仇!”
军议结束。
出尽了风头的刘备返回军帐。
一位年轻文士,早已等候多时。
文士一见面便催问道:“刘使君呀,你还要考虑多久,才会随我去荆州?”
刘备坐下来,为难道:“元直啊!事关重大,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年轻文士,正是徐庶。
他千里迢迢赶来冀州,只为劝说刘备去荆州。
“刘景升自守之贼,荆襄对他不满的豪杰之士,不计其数,他们尽皆期盼明主。”
“刘使君若肯去荆州,有卧龙和我等仁人志士辅佐,必能取刘表而代之。”
“到时刘使君坐拥荆襄八郡,手握雄兵十万,何愁不能北伐中原,恢复汉室?”
“放着这般大好前景不要,刘使君何苦还屈居于袁绍篱下?”
徐庶又搬出了那套说辞,想要说服刘备。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劝说。
刘备也只是稍稍动心而已。
荆州毕竟地处南方,虽然富庶,但在他眼里,逐鹿天下还是要占据北方诸州。
他依附于袁绍,献计献策,也是想借袁绍的信任重用,将来灭曹之后,重新拿回徐州。
袁绍年势已高,活不了几年必定嗝屁。
以袁尚的资历,必定镇不住袁家两派人的内斗,北方定然再次大乱。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坐收渔翁之利。
心怀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他自然不肯随徐庶,跑去荆州那种蛮荒之地。
“元直,你口中那位卧龙,当真有你所说那般了得?”
刘备虽不愿去荆州,但却对那卧龙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诸葛孔明乃水镜先生高徒,有经天纬地之才,放眼天下,唯有他的智谋才能与那曹阳匹敌。”
“刘使君若得卧龙辅佐,必能成就大业!”
徐庶对诸葛亮是推崇倍至,极尽的赞美之词。
“这世上,竟然还有智比曹阳的奇人?”
刘备虽然眼前一亮,表情却仍有几分怀疑。
徐庶重重点头:“我绝非夸大其词,这诸葛卧龙智谋有多了得,刘使君去荆州一看便知。”
刘备沉吟不语。
权衡半晌。
刘备却叹道:“我已将元直所说的土山之计,献给了袁公,去不去荆州,还是看看元直此计的效果如何再说吧。”
徐庶哑然。
当日对饮闲聊时,刘备询问起如何破解曹军官渡壁垒,徐庶酒醉话多,便随口说了土山之计。
没想到,刘备竟然借花献佛,拿去向袁绍邀功。
徐庶摇头叹息,只得暗暗自责,自己不该喝醉,更不该如此话多。
……
官渡,曹营。
军帐内,甄宓正忐忑不安的踱步。
外面是吕玲绮安排的女兵把守,哪里也不让她去,而曹阳自从带她回营后,连着三天都不曾来看望她。
他向袁绍索要我,不是说想要纳我为妾么?怎么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甄宓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般的,似乎盼着想要见那曹阳。
念及于此,她的脸畔不禁染上一抹红霞。
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回眸去看时,曹阳已经走了进来。
那俊朗的脸庞,印入眼帘的一瞬,甄宓心头怦然一动。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认不出我了么?”
曹阳淡淡一笑,踏入帐中旁若无人的便坐下。
甄宓蓦然清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觉脸畔霞色更浓。
“曹公子救命之恩,宓儿还不及言谢,请受宓儿一拜。”
甄宓慌忙福身屈膝,向曹阳拜下。
曹阳轻轻一摆手。
“你是我的女人,袁熙想杀你,我自然要救,不必言谢。”
曹阳那句“我的女人”,直接让甄宓羞得低下了头。
半晌后,她才伏身上前,忙为曹阳添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甄宓倒也识时务,明白自己现下的处境,并未以甄家千金的身份自居,主动的奉茶。
曹阳心中满意的同时,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向甄宓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
甄宓心下一跳,素手轻捏衣襟,忸怩了片刻之后,还是乖乖的坐在了曹阳身边。
曹阳则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甄宓脸畔霞色更浓,却不敢不从,只得偎向曹阳。
“我从袁家手中,将你索来,你可恨我?”
曹阳淡淡问道。
甄宓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当真?”
曹阳半信半疑的目光,低头看向了那张绝丽脸庞。
“家父为攀上袁家那棵大树,才要将我许配给那袁熙,我根本就不想嫁,只是被迫无奈而已。”
“再到后来,袁绍为救他儿子,竟不念我甄家资助之恩,不惜牺牲我来换回他的儿子。”
“他们视我为棋子,任意摆布不说,更是说弃就弃,我早已心寒。”
“那袁熙卑鄙无耻,竟然还想杀我,若非公子出手相救,宓儿此刻早已香销玉陨。”
“经历了这些,宓儿已经明白,这世上,唯一在意宓儿的,便是公子。”
“宓儿自当心甘情愿,侍奉公子左右,以报公子之恩。”
甄宓将这些肺腑之言,全盘向曹阳说出。
曹阳何等洞察力,岂会看不出她这番话出自于真心。
“放心吧,没人再能把你当作棋子,有我曹阳在的一天,你便有遮风挡雨之处。”
曹阳神色郑重,向甄宓许下了承诺。
甄宓低眉浅笑:“那宓儿余生,便要依靠公子了。”
就在两情相悦之际,帐外燕山卫大声道:“禀主公,袁军有异动,曹公急召主公前往营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