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齐悔之右拳击在了叉杆之上,却收了力,只是缓缓推了一下。莫友仁不由倒退了三两步,立在当场,顿时怔怔不语。
齐悔之笑着抱拳道:“‘九龙锁江’,叉法精妙,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老朽讨了个巧,靠侥幸胜了半招,承让承让。”
莫友仁忙立叉抱拳:“齐先生功力深厚,胜我数倍!在下认输了,还要谢过齐先生手下留情!”说完叹一口气,退到了众人身后。
这莫友仁出自吉州的武术世家,在这双尖亮银叉上下了三十余年苦功,极是不凡,只是齐悔之“一力降十会”的招数实在是与他的兵刃相克,是以难敌。
又有一长脸汉子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柄足有一尺宽的双手带三环黑铁刀,刀背至少有两寸厚,挂着三只海碗大小的铁环。目测这双手带得有五十多斤重,想必这汉子定是膂力过人。这汉子看着粗粗壮壮,说话却是客气:“不愧为‘杀屠千里,赤手苍鹰’,齐先生果然是手段了得!在下寿州殷万年,还请不吝赐教!”
齐悔之抱拳道:“好说!阁下来自寿州,可识得寿州有一位‘铁山堂’的堂主殷淮风?”
殷万年道:“那正是家父。”
齐悔之盯着他手里的刀看了看,微微颔首:“老朽猜得不错,阁下果然是殷老堂主的公子。还记得三十余年前,老朽与殷老堂主曾有过一面之缘。”
殷万年点头道:“此事家父曾对我讲起过。当初家父曾与几个门派的好手一同追杀过先生兄弟二人,却被先生等一一击破。家父也为你等所掳,却没有下杀手,而是毫发无伤的给放了回来。”
齐悔之道:“殷老堂主大义凌然,乃是铁铮铮汉子。不但不求饶,反而破口大骂,直言速求一死。我兄弟二人很是佩服,且素知铁山堂平日里约束弟子甚严,从无作奸犯科之事,而是经常锄强扶弱,解危救困,江湖上无不称赞。是以解了绑绳,让殷老堂主回府。”
殷万年道:“家父回了铁山堂,也是对二位大加赞赏。说二位武功高强,而且有侠义之心,不似江湖上人传得那般阴毒狠辣。”
齐悔之“嘿嘿”笑道:“我兄弟二人,当年的名声,可是迎风臭了八百里。”转而正色问道,“令尊可还好?”
殷万年道:“家父自那一役后,深感武功不及二位,于是苦心钻研刀术,夙兴夜寐,朝乾夕惕。可惜终于积劳成疾,于八年前故去了。”
齐悔之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终究,殷老堂主还是因我兄弟而死。”
殷万年摇头道:“不然。家父对二位很是感激,不仅仅是活命之恩,还有,受二位武功的启发,在临终前三年,他终于创出一套刀法,并将铁山堂赖以成名的铁刀进行改造,加大加沉,配合这套刀法来练习,果然威力大增。是以铁山堂这些年名声大振,实则也有二位的功劳,所以家父从未对二位有过半句怨言。” 19138/106129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