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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医院刀光

    慕容孜喝下半杯水,顺了顺气,继续道:“今天中午,我在段虎的指引下驱车前往鬼脸坡,对高云天和祖霞实行实时监听,收录到的内容虽然和公园凶案有关,但祖霞自称是与达建国一起到过杀人现场的神秘红发女子,而且她说的都是谎言。我刚刚意识到遭到了高云天的反侦察,车窗玻璃就被一伙来路不明的蒙面人砸得稀烂。我来不及拔枪自卫,就被他们绑架捆住手脚、用擦车抹布塞住嘴巴,拉上废矿石堆成的斜坡,倒吊在鬼脸坡废矿井上方的一棵枫树的树杈上。由于废矿井积满了水,深不可测,掉下去随时可能淹死,蒙面人就以此要胁段虎交出我们收集的那些材料。并将我刚刚收录的无用钓鱼材料交到公安局,对我和段虎进行检举,用以掩盖他们的违纪违法的事实。当段虎赶到现场时,他们胁迫他扔掉手枪,交出录音带和u盘,并对他进行毒打。之后警笛响起,蒙面人将吊着我的绳子绑在枫树干上,全部逃离。这时候向阳突然出现在现场。当时段虎已经晕倒在地。向阳跑过来解救我时,绑在枫树上的绳子自然松开了,我直接栽进废矿井中。向阳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救我。我也是奋力求生,不想呛死,利用废井内壁搓掉了塞在嘴里的抹布。向阳将我托出水面后,自己却沉下去了。我抓住井口边的杂草喊救命,很久才把晕倒的段虎叫醒。他先打了求救电话,又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爬到我面前。他抽出皮带将我的手和他的右脚拴在一起,用自身与地面的磨擦力保持我不再沉下井去。这期间,向阳一直没有浮出水面,我想着他一定是牺牲了。不多一会,我便因体内耗尽昏迷过去。”

    何庆功问道:“段虎的佩枪怎么就进了向阳的衣兜里,你知道吗?”

    慕容孜道:“我只看到段虎被蒙面人逼着把枪扔下了废矿石堆成的斜坡,而向阳是在他扔枪之后从斜坡爬上来的。估计向阳是在斜坡下捡到段虎的枪放在衣兜里后,再爬上坡来。”

    何庆功问道:“你和向阳是什么关系?”

    慕容孜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同事关系呀!怎么啦?”

    何庆功道:“你能解释向阳的钱包里为何夹着你的肖像照吗?”

    慕容孜道:“我没有送过照片给他。工作之外,我们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

    何庆功叫娄婧玉把向阳夹在钱包里的照片拿给慕容孜看。

    慕容孜道:“这是我的警校毕业照,打开内网点开我的个人档案便可复制。

    何庆功道:“就算是他私自复制了你的照片,起码说明他私底下对你还是心存倾慕的吧!而段虎与你配合窃获组织内部信息,这中间的默契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能做到的,那么向阳与段虎因你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以致被人匿名投诉、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慕容孜反问了一句,提高嗓门道:“请用证据说话,别类推解释。”

    何庆功也不争论,站起身来对娄婧玉道:“今天到此为止,你在这看紧她。”

    何庆功说完,收齐讯问材料去了办公室。他关实窗户拨通了一个电话。

    “说吧,什么情况?”电话那头的声音。

    “领导,我先把讯问信息发给您过目,再聆听指示。”何庆功毕恭毕敬道。

    “好。”对方收了线。

    何庆功马上把慕容孜的供述信息发了过去,三分钟之后,“领导”回复:“为免慕容孜与段虎的供述形成相互印证而影响大局,你必须在段虎开口之前如此如此。我会派人配合你。”

    何庆功说了声是,从纸合中抽出纸巾擦汗,端起水杯喝茶时,手不停地抖,看得出他接到了相当艰巨的任务。他将后脑枕在办公沙发的靠背上,眯眼休息了一会,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拿着对慕容孜的讯问材料去了检察长办公室,向谭永义汇报审讯结果。

    谭永义看完慕容孜的供述材料后,指示何庆功密切关注段虎的身体恢复情况,尽快安排讯问,以便对段虎和慕容孜合谋窃取内部信息的问题、段虎丢失佩枪与向阳不当持枪的问题、鬼脸坡的窃听与绑架问题或者说争风吃醋引发冲突的问题、向阳的真正死亡原因等等一切问题,给出一个准确的定性并依法作出正确处理。

    与此同时,不夜天桑拿中心的韩硕正在办公室里悠闲自得地品茶,一个电话打过来,如此这般地对他作了一番吩咐。

    韩硕二话没说就叫来了肖鹤,并对他耳语了一番。

    肖鹤心领神会,立即进行了安排。

    星稀月残,灯火阑珊。b市的夜街上,四处流溢着小吃的香气,晚风吹,游人荡,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一片祥和的景象。

    然而,世界是矛盾的,总有一般恶势力站在和谐美好的对立面,企图毁坏,如蝗虫对庄稼的觊觎,像洪水对村舍的虎视。

    夜渐深,座落于青山下翠湖边的市医院楼群,如暮色笼罩下的蒙古包,素洁而静谧。

    医务人员几乎都下班了,值班的医生和保安也有了睡意。余火散落,灯光惨淡,整个环境幽旷而森隐。

    被隔离审查的段虎躺在病床上,浑身伤痕累累,每挪动一下身体,都伴随着全身撕裂之痛。但是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体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间单的对话基本没有问题。

    医生把这个情况告知了看守员。看守员又将情况反映给检察院的领导。

    何庆功领着娄婧玉从电梯出来,朝着深邃的走廊,缓步走向段虎的隔离病房,脚步声清晰可闻。

    突然间,一阵喧嚷从医院住院部大门口传来,吵闹之声充斥着整栋楼宇的每一个角落,疑似有一群聚众斗殴的人因多人受伤,临时需要多间病房。在被医院值班人员告知病房有限、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的情况下,相互发生了争执和推搡。

    因院方留值人员少,争吵中明显处于劣势,有人想打电话报警也被强行入院的人野蛮阻止。

    眼看着争执双方有通过板梯往楼上来的趋势,何庆功对娄婧玉和两名看守人员说道:“你们去调停一下,不能让他们接近隔离室。”

    娄婧玉随即领着两个看守人员跑步去制止纠纷。何庆功一直看着他们走板梯下楼。

    嘎吱一声门响,隔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段虎睁开疲劳的眼睛一看,见是检查官何庆功,估计他是过来问讯的,因为认识,想给他一个笑脸,但习惯了坦言的他虚伪不来,只好眯上眼睛化解尴尬。就在这一刻,寒光闪闪,一只白手紧握着一把纱布包柄的锋利匕首,弯月飞弧!抹向他的脖子。

    嘭咚!咣当!接连两声异常,段虎睁开眼就发现,刚刚进来的检查官何庆功已被一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和口罩的不速之客一拳捶倒。

    何庆功就瘫压在段虎的身上。匕首掉地。

    “这里危险,快跟我走!”不速之客将何庆功推倒在地,压低声音对段虎道:“能走吗?”

    危机时刻,段虎强忍疼痛爬起来就走。

    不速之客见他身子不大稳,伸手揽住他的腰,迅速离开隔离室进入电梯,趁着外面还未停止骚乱,从医院后门出来,直到两米高的围墙下。

    不速之客将段虎推上围墙,叫他跳下去,自己再纵身一跃,双手搭住围墙顶,一个引体向上就攀上去了。

    他跳下围墙,从风景树丛中推出一辆无牌摩托车骑上,叫段虎坐在后面,打火启动,踩下油门,驶过一段山路转上国道,一路风驰电掣出了b市,来到一座陌生的水库大堤上。

    这里没有灯,摩托车也没熄火,就用车灯照明。风凉水冷,四处无人,摩托车发动机的突突声在夜色中传播,颇具节奏感。

    “这座水库很大,我早年跟朋友一起来钓过鱼。”不速之客并不想露出真容,却是语气真诚道:“公园凶案案情之复杂超过常人想象,这后面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什么力量在操控?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查清楚。你在鬼脸坡丢掉的枪在向阳的口袋里找到。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死亡原因是溺水窒息,但溺水原因不明,目前正在调查中。从此以后,你将会遭到窃取案件信息,泄露组织机密,故意阻挠破案,丢失枪械,畏罪潜逃等多项指控,并被内部通缉。你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小心又小心,务必多多保重!你需要什么帮助或是案情取得重大突破,直接去a省高级人民检察院找现任检察长宋济淳,你带上这个去见他就行了。”

    不速之客边说边从手腕上摘下手表,郑重其事地递给段虎。

    段虎接过手表戴上,同时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递给不速之客,表情庄严道:“忠诚感谢你的帮助和信任,等公园凶案成功告破的时候,我再跟你换回这块表。”

    不速之客道:“你走吧,我等会到马路上拦顺风车回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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