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转了转眼珠子,脑袋也没停下,仔细想了想,对他师父说道:“习康师叔行踪不定,以万石山的本事和路数,习康师叔突然出现在京城不被咱们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郭相爷不是也说,让我们小心万石山的人吗?徒儿思来想去,还是说一句徒儿作为晚辈不该说的话,现在看来也就只有习康师叔的嫌疑最大。徒儿没有离间九岳的意思,但如今思来想去,真的想不到有别人能做到这件事。”
“可这习康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想出这么个主意啊?难道真的跟传言一样,万石山早就被东门收买了?”白毅锋紧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九岳的神机枢在习康手里,万一万石山真出了什么岔子,还真是棘手啊!但究竟为什么让你去找蒋不尘,又让蒋不尘跟你们一起进宫呢?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甘承谚也仔细思忖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会不会是这人故意让徒儿与蒋老前辈在赌坊见面,又特意安排了当年徒儿亲手收拾的路匪头子在下面看门,为的就是要让我们对蒋老前辈生起猜疑,怀疑蒋老前辈与东门有所勾结。蒋老前辈是郭相爷请回京的,我们怀疑了蒋老前辈那就势必会怀疑郭相爷,如此一来不仅我们九岳之间没了信任,也同时失去了最大的助力。那人有心在纸条中留下让蒋老前辈与九岳得山门们一同进宫,其实那人的意思恰恰就是不想让蒋老前辈与我们一同进宫,怕蒋老前辈出面,让小陛下不得不放过我们。如此看来,这送纸条的要么是小陛下派来的人,要么就是东门的人。”
甘承谚分析得还算仔细,白毅锋在一旁连连点头,接着说道:“现在要追查来源,一定是不可能的了,但咱们既然已经大概猜到与我们为敌之人的意思,那便不遂了他们的愿便好了。”
“虽然徒儿如此猜测,但蒋老前辈的嫌疑毕竟还没有洗清。蒋老前辈现在应该在准备清剿东门在京城剩下的几个据点,明日我再去打探一番,看看结果如何,再做定论。”甘承谚说罢抬头,正对上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师父。甘承谚现在才后知后觉,应该是从刚才说话时,白老就一直盯着他看,那眼里满是慈爱流出。
甘承谚毕竟已经这么大了,还被师父用这样的目光看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开口道:“师……师父,您这看得徒儿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为师亲手带大的,还不让看一看了?”白毅锋边说着边掐了掐甘承谚的脸颊。
待到白毅锋心满意足地泄完了愤,将手收了回来,甘承谚才揉了揉被掐红了的脸蛋,像孩子一样笑着,看着自己的师父。
白毅锋见状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甘承谚的脑袋问道:“你小子刚才来的时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太不正常!跟师父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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