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议没有去回答甘承谚的问题,反而将小二上来的空酒杯推到了甘承谚面前,说道:“你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没有小音师妹痛快?喝上两杯又不打紧!”
“承谚受人之托,只想与林师兄好好谈谈,酒伤人心智,还请师兄不必再劝。”甘承谚说着便将酒杯推了回去。
“罢了罢了!你想问什么就说吧!得闲让人喝个痛快都不行!”林议清干净了手里的酒碗,不情不愿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勉强支起自己摇摇晃晃的脑袋,正不正,歪不歪地坐在桌子前,努力抬着眼皮看着甘承谚严肃又认真的脸,林议那本就苦愁连天的脸上便就又多出了几分无奈又戏谑的表情。
甘承谚没工夫去细究,也不想去细究林议那横陈五味又饱经沧桑的脸,直接开口问道:“承谚想问两件事情,这第一件是关于钱同秋的。”
林议不解地抬了抬眼皮,回答道:“钱同秋?那小子早就和百木山没有任何瓜葛了!那臭小子当年犯下的罪过,也是家父一生的痛,当年前些日子又听说这小子为东门做事。从这小子被逐出师门开始,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所以无论这小子做了什么都与我们百木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甘师弟就是要问这个的话,林某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林师兄放心,承谚没有任何想要怪罪百木山和师兄的意思,承谚想要知道的是钱同秋的身世。”甘承谚知道林议语气差劲儿得很,但却没有情绪上的波动,继续追问着。
“钱同秋是秋露山前岳首的儿子,因得家父与柳前辈的交情,才肯收在门下,亲自教导点拨,可谁能料想这孩子日后能闯下这么大的祸患来呢?”林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钱同秋那孩子确实也是个聪明,又有天赋的主儿。林某的姐夫王修当年已经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名头远播四海。这钱同秋比起王修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钱同秋没有造出那番罪孽来,林某的姐夫王修没有遭受刀兵屠戮,恐怕现在也轮不到林某我自己来做这个山门。”
“那钱同秋的父亲到底是谁?承谚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却丝毫没有头绪,如今想要查清这孩子与东门的关系,所以不得不问,如果师兄知晓,还请不要再有顾虑,如实相告。”甘承谚一脸严肃,好像块木头的大方块子,看得林议浑身不自在。
“钱同秋的父亲究竟是谁,林某的确无从知晓,但家父曾经提起与秋露山前掌门柳前辈相关的人和事儿。柳前辈前些年曾经与濮阳陈氏当时的庶子有所交集,也曾经与现任万石山岳首习康有些关联。要说这钱同秋到底是谁的儿子,林某当真不知。”林议说完便就抓起来桌子上的酒坛子,直接抱起来畅快地喝了几口,直到感受到甘承谚严肃认真的眼神,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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