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顿了顿首,接过话说道:“多谢驸马爷提点,在下今日受教颇丰。至于师姐那边,在下自知也不应再有所隐瞒,但还请驸马爷暂时替我隐瞒些时日,等寻到合适的时机,在下自会告知。”
“郎中放心,这些事金玉明白。但另一位成郎中毕竟也是郎中的师姐,身边人总归不会害了郎中,瞒下去也不是办法,有可能还会伤了人心啊。”陈锡圭故意开始引出成蔚的话题,阿瑶自然明白。
阿瑶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等着陈锡圭开口问出的那一句话,好赶紧让他们两个都安心下来。
“在下与成师姐相识相伴多年,多谢驸马爷挂念。”阿瑶语气平和,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这么说,两位郎中自小就相识吗?”听着陈锡圭的追问逐渐步入设想的轨道,阿瑶不禁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师姐原本是兖州人,青州天灾的时候,兖州因得临近也受了不少影响。师姐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可当年山匪横行,全家老少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是作为难民一路逃难乞讨来到冀州的。师父他老人家当时收留了不少难民,又瞧着师姐帮了不少忙,对医术也不算是一窍不通,便同意师姐留下学习医术。我们师门是按年龄排,虽然成师姐入门晚,但我仍旧需唤声师姐。”阿瑶如此回答道,直接就等于回避了成蔚户籍和过所上所有的问题,一个流民的户籍和过所,基本上和废纸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此以来对成蔚身份的追查就算是丢失了一切线索,当年流民的数量都已经追查不清了,何况是那千千万万中的一个流民,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真的要查起来,那恐怕是根本连一个合适的着手点都找不到。
陈锡圭听了阿瑶的话,立刻就开始盘算了起来,既然所有的小问题都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而且就成蔚的身份来说,再追查下去也就是浪费人力和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反而还有大概率被小皇帝发现,这么下去很容易就引火上身,不如及时将陈恭喊停,如此还可以让陈恭回到原来他正在观望着的大事上去,又能够尽快有结果。
陈锡圭面上还得接着阿瑶说道:“都是苦命的女子啊,可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金玉佩服二位,今日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陈锡圭说罢便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
“驸马爷抬举了,在下只不过是不想活成世间普通女子一辈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的样子罢了!在下也以茶代酒,回敬驸马爷!”阿瑶说着,也举起了手里的茶盏,喝了下去。
陈锡圭怕自己露出破绽,又不得已与阿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阿瑶为了给成蔚多争取一些在内院查探的机会,故意揪着陈锡圭给的话题,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这一来二去,桌子上的茶点没了,茶汤的味道也越来越淡,就连太阳也变成聊了月亮,阿瑶与陈锡圭刚才离开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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