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佐好不容易才回到医馆,一路上前后左右都得仔细观察着,确定没人跟踪才进到医馆里面去。
萧安佐进到医馆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喊阿瑶,可喊了两三声也没看到阿瑶,他正要开口问,林谨却先开了口:“阿瑶刚才说想出去透透气,现在应该在街上闲逛呢!”
“阿瑶出去了?”萧安佐惊异道。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出去逛逛都不行吗?阿瑶是你娘子,不是你养的金丝雀!”林谨话里没一个字儿是带着好气儿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大夫!求您帮我个忙!我现在不方便在街上露面!请您尽快帮我将阿瑶寻回来可好?求您了!”萧安佐若是现在上街去寻阿瑶,万一被人盯上保不齐会连累到阿瑶甚至是林谨母子。
“你这出去一圈到底干什么了?杀人放火了吗?罢了罢了!看在阿瑶的面子上,你在这帮我看着医馆,我马上就回来!”林谨边说着话便讲自己的襻膊解下边往外走。
“多谢林大夫!”萧安佐一直目送林大夫走出医馆才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萧安佐现在满脑袋的问号,那知州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什么。按理来说宣州附近匪患猖獗,来州府报官的人应该不少,可今天那知州却好像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一般,听说山匪劫了商人的货竟也是一脸的讶异,最后还派了两个人跟踪。这些事儿萧安佐越想越觉得蹊跷,他将至几天得知的所有线索都联系在一起,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十分讶异的答案。萧安佐整想得入神,门外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大夫在吗?我找林大夫取药来!”那男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从穿着打扮看着,像是书生文人。
“林大夫去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儿就能回来!要不您先进屋来,在这等会儿?”萧安佐问道。
“没事!我晚些时候再来一趟吧!刚好路过这里,便想着赶紧把药取了。对了?以前来时怎么从未瞧见过你?”那男人问道。
“啊!我是林大夫远房表妹的丈夫,我和我娘子有事路过宣州,正好来拜访。”萧安佐回答道。
“怪不得没见过你呢!好嘞!我先告辞了!晚些时候我再来!”那男子说完便走了。
萧安佐送走那男子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将手里的茶杯转了又转,闭着眼睛想得入神。
“我可把你家阿瑶带回来了!你以后自己看好了啊!”林谨刚走到门口就喊着萧安佐。
萧安佐听到阿瑶的名字赶紧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阿瑶身边,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怎么还出去乱跑呢?身子还没好全呢!你这丫头要吓死我!”
阿瑶脸色有些难看,一对柳叶儿眉紧紧蹙在一起,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萧安佐吓得赶紧将阿瑶揽进怀里,边抚着阿瑶的背一边说道:“哎呀!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吓着阿瑶了!我错了!我错了!不怕不怕!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啊?都是我不好!吓着我们家阿瑶了!我错了!”
阿瑶轻轻将萧安佐推开,支支吾吾地说道:“松郎没吓到我,我没事的!我......我就是出去走了走......可能受了风,肚子又开始痛了……”
“啊!?肚子又疼了?快赶紧躺下,让林大夫给你再看看!”萧安佐一边扶着阿瑶去一边的床上躺下,一边回头招呼着林谨过来。
“林大夫!阿瑶早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又疼了呢?”萧安佐急得不得了。
林谨上前给阿瑶搭了一把脉,说道:“阿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一会儿给她?下一次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让林大夫费心了!”萧安佐说道。
林谨正在准备着针包,萧安佐向她打听了一件事儿:“林大夫,你说最近山匪猖獗,你有没有听过有人去州府报官?”
“你这么一问,我仔细想了想,之前好像还真没有人因为山匪的事情去报案喊冤的,但刚才在外面听别人说,好像今日下午有个外地人去了衙门,说是被山匪给劫了。”林谨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小银针一边说道。
萧安佐自然知道那个外地人就是他,此时又从林谨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让萧安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好了!你娘子这儿没什么问题了!看时辰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去接儿子了?“林谨边将手里的针包收好边说道。
萧安佐听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看我这脑袋!抱歉啊!林大夫!我现在就去接宽儿!”萧安佐说罢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林谨看着萧安佐跑出去老远,才回过身对阿瑶说:“我且帮你瞒着这一次啊!我当你是妹妹才跟你说这话,别嫌我多管闲事啊!我好歹也算是个过来人,有的事儿还是夫妻之间说明白了好!总是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那人是谁我也不多问,都是你的家事,姐姐就是提醒你一下!”
阿瑶听着林谨的话,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说道:“这事儿多谢林姐姐啦!林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跟松郎都说清楚的!”
听完阿瑶的话,林谨只是叹了口气,便继续她手里的活儿了。
萧安佐赶到宽儿的学堂门口时,孩子们已经稀稀拉拉地往外出了,萧安佐就站在大门边上仔细辨认着哪个孩子是宽儿。
萧安佐虽然不是顶好的,但也不差,可面对几十个身高、年龄、穿着都差不多的孩子鱼贯而出,想找出一个孩子确实也是吃力地很,最后好不容易在一堆孩子里辨别出了他今天早上帮忙背着的那个小书包,才成功找到宽儿。
“宽儿!宽儿!我在这!”萧安佐冲着宽儿一个劲儿地挥手。
“叔叔!”宽儿看到萧安佐立马飞快地跑了过去。
萧安佐一把抱起了飞奔而来的宽儿,又把他的书包挂在自己的肩膀上,问道:“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讲啊?”
“当然了!夫子还表扬我了呢!”宽儿从小就没了父亲,孩子懂事又聪明,在学堂被人笑话也从来不让林谨知道,如今跟萧安佐相处起来,感受到了些父亲的感觉,自然而然便亲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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