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豆浆,请慢用!”小二将热气腾腾的豆浆端上来放在赵靖宇桌前,弯腰恭敬的说道。
赵靖宇摸出两锭碎银赏给小二,店小二喜上眉梢,第一次见客人给的赏钱比饭钱多。
自从上次元武宗赏了千两黄金后,赵靖宇体验了一把暴发户的感觉,去哪都想消费,当天手一抖就把城东一处大药房给买了下来。
本想着马上把老头和小苏雅从太师府里弄出来,但回头一想,他们在里面比在自己身边更安全,于是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店小二,对面醉仙居白天不开门吗?”赵靖宇指着对面大门紧闭的醉仙居问道。
店小二一听原来是去醉仙居快活的土豪,掂了掂手里的碎银,满脸堆笑的回答:“客官,以往醉仙居白天都会接客,但不知怎的,今天早上来了一伙军爷,然后把里面的客人都赶了出来,门也关了!”
赵靖宇心中琢磨,他当然知道这些军爷是来干啥的,昨晚完颜府自家公子莫名其妙的在回来路上被人揍一顿不说,还被塞了臭袜子,不找醉仙居找谁。
可谁让完颜宗翰先动自己的兄弟,兄弟如手足,这次下手算轻了,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赵靖宇端起碗里新鲜出炉的豆浆准备喝一口,却见店小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店小二忙凑近耳边神秘的说道:“客官,您要是那方面有需求,我这有资源,绝对一顶一的好,不好不要钱,童叟无欺!”
“..............”
“咳咳!!!”
赵靖宇差点没被店小二的话噎死,刚入嘴的豆浆直接吐回碗里,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
“客官,客官,价钱好商量!”店小二以为赵靖宇担心价钱的事,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能力有限真的最后一口价了,麻溜的滚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赵靖宇咳嗽两声,左手扶着桌边,右手摸出五两碎银丢在桌子上,手上的经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隆起。
店小二立马闻到其身上的火药味气息,猴精猴精的收起桌子上的碎银,立刻消失在赵靖宇面前。
没想到古代还有这种发小卡片,赚外快的人。
今天上京城秋高气爽,温度适宜,蔚蓝的天空,有一群大雁正自北向南呈人字形在人们头顶略过,偶尔也会有几只喜鹊在富贵人家的枝头上喊两嗓子,让人非常惬意。
“滚啊,哎哟哟,疼疼疼........”
只见偌大的庭院里,在温和的阳光下,一个木乃伊似的东西躺在一张靠椅上,全身上下缠满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咋一看还以为是个蝉蛹,凑近一看鼻子和嘴巴一圈还冒着热气,头上挖的两个孔里活似有眼睛在动,原来是个活人。
他就是昨晚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的大冤种完颜宗翰。
此时,几只喜鹊正停在树枝上“喳喳”叫唤,扰的他心头更烦。
“少爷,少爷,您可不能随意说话啊,大夫说了您的舌头因为袜子,那啥暂时没有味觉,鼻子的嗅觉也要慢慢调理,少说话舌头好得快。”一旁的小跟班细心加耐心的提醒道。
“废话,哎呀,再提袜子的事,哎哟,晚饭就给你加个菜袜子炖喜鹊。”完颜宗翰气的头顶冒烟,要不是全身疼的动弹不得,现在非要跳起来踹这个小跟班。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袜子两字,第一个反应不是恶心,而是想吐,不仅如此,他现在看到任何美食,完全没有胃口,甚至反胃,因为鼻子闻到任何东西只有一个味,吃在嘴里的东西也只有一个味。
大夫说这种情况短则三两天,长则自求多福。
当时他就想把大夫给剁了。
“嘿嘿,少爷放心,老爷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我想马上就有结果了。”小跟班谄媚道。
“抓到他我要,,,哎哟,我要让他下半辈子天天,,唔哟,吃我的袜子煲汤。”完颜宗翰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的说道。
“以为栽赃给车夫,我就,,哎哟,我就会轻易上当,,啊,当我是傻子是吧,,啊唔哟,小四,”完颜宗翰缓缓转动头部,被称作小四的小跟班赶紧凑近身子,“哎哟,我的袜子给车夫煲汤送过去没?”
小跟班一本正经的回答:“放心,少爷,我亲自看着他喝下去的,他还说少爷的袜子很正点,呃......”
“啊哎哟,你呃什么呃?”
“少爷,我去趟茅房!!!”
“.............”
国相府书房内,一名中年男子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眼睛眺望着窗外池塘上的风景,瘦削的脸上似有风沙侵蚀的痕迹,显得皮肤格外糙,眼神柔和但不乏有丝丝狡诈。
他右手持一把孔雀扇,左手背在身后,一边欣赏景色,一边等候自己要等得人。
他叫郭世仁,是国相完颜烈的谋士,也是完颜宗翰的师父,前段时间,他奉国相之命前去江南执行秘密任务,途中碰到了凯旋而归的爱徒完颜宗翰的队伍,本想亲自见一见,但爱徒没时间,他便让人给其捎了一句话让其注意庆宜公主完颜如雪。
没想到这一晃就过去三个多月了,幸好国相交代的任务提前完成,才能在爱徒婚礼前一个月回来,这也算天公作美。
正在他思绪万千之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将其拉回现实。
“子美啊,江南一行可还顺利?”
完颜烈正在为儿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听说自己的谋士回来的消息,他便急忙赶了过来,还没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叫出郭世仁的字。
对完颜烈来说,郭世仁就是救命稻草。
“相爷,江南一行非常圆满,多谢相爷惦挂!”郭世仁急忙迎上去,并向其行了个作揖礼。
“哎,你我客气什么,回头我让人设桌酒宴为子美你接风洗尘。”完颜烈的语气说的既高兴又轻松,但额头上一层叠一层的皱纹却引起郭世仁的注意。
在国相府待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性自是了如指掌,不然也不能混的如鱼得水。
“多谢相爷,”郭世仁微微抬头道谢,顿了顿又继续说:“相爷是否有心事?”
完颜烈沉吟片刻,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哎,与你说无妨,你也是宗翰的师父,宗翰昨晚归来途中,被两个蒙面歹徒劫持,歹徒不劫财,只把他打了一顿,还往他嘴里塞袜子,后来被巡防士兵发现才送回府里,你说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的儿子。”
郭世仁紧锁眉头,摇了两下蒲扇,思考片刻后,缓缓分析道:不劫财,则表明他们不是一般的歹徒,只是打了宗翰一顿,证明这两人与宗翰有过节,而且这个过节不大,算是一个警告,选择在晚上动手,还是宗翰必经之路,说明这两人不仅知道宗翰的日常习惯,还提前踩过点,另外,这两人应该还是个武者。”
“会不会是完颜宗干,那老家伙素来与我不和,更是多次出言嘲讽宗翰,有没有可能是他的人,目的是为了给我个警告?”完颜烈一拍桌子,两眼杀气,似乎只要一说到完颜宗干就恨得咬牙切齿。
郭世仁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国相与太师斗了十几年,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朝堂上斗,从来不祸及妻儿。
如果太师用这种卑鄙手段告诫国相,早在十几年前就用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两家现在都有皇上的赐婚,太师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宗翰。
那么到底是谁敢这么做,难道他们的目的真的仅仅只有警告吗?
完颜烈见他摇头否认,想到自己儿子在外的种种劣迹,眼神便暗淡了下去:“哎,可是子美你也知道,宗翰这逆子在外面得罪的人可不少,要想找出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
郭世仁却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险,“相爷不是一直视太师为眼中钉肉中刺吗,子美倒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不仅可以查出背后真凶,还能帮助相爷除掉太师,一箭双雕。”
完颜烈立马来了兴趣,脚步不自觉的往前两步,离郭世仁更近一些,眼神充满期待,着急的询问:“快说!”
郭世仁在完颜烈耳边轻语一番,只见原本还愁眉苦脸的完颜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待郭世仁说完之后,他终于阴笑连连,夸赞道:“子美,真乃我福星也。”
【作者题外话】:一城烟沙,葬你一世风华;
一捧黄土,埋我相思入画。 19036/10598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