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也被吓了一跳,不得不半信半疑地停下。
“所以你为了参加一场寿宴,伪造了国家警察的假证件。”
露央沙走动着,猛地回头:“为了逃脱妨碍公务罪,主动承认了严重的危害国家安全罪。”
椚肋挤出笑容,眼睛瞪大,耸了耸肩膀:“我是恐怖分子。谁知道恐怖分子都在想些什么,你还说对吧。”
露央沙冷笑一声,掏出手机道:“但我可以直接联系你的课长,鉴定你这椚肋右一郎的身份和证件是否属实。”
椚肋额上流下冷汗,只能看着她拨出电话。
但一会过后,露央沙陷入了沉默。
拓也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
“总务课课长说椚肋右一郎此人并不存在。”露央沙回答道。
她面若冰霜地放下电话,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椚肋,“是我小瞧你们的脸皮了,你的课长说过三天来领你。”
“哈哈。”椚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笑道:“不能这样说,仲見大小姐,我们的脸面可就是国..........”
“嗯?”露央沙扬了扬眉。
椚肋咳嗽数声,“....恐怖分子的脸面。”
“别这样不开心。”从墙上翻回来的修看着众人将椚肋给扯起来,提着手提箱笑道:“至少人给抓到,关键的物证也给追回来了。”
露央沙看了一眼手提箱,有些好奇,但脸上也多少浮现出一点欢欣。
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岚斗照顾橋根的地方,和戸矢、沐子会和,沐子笑嘻嘻地便跑了过来,但被露央沙撑着额头抵住。
她脸偏向一边,轻哼道:“真是可耻的背叛,所以你和你的师兄有什么收获,我们这边是将被盗走的物品追回了,当然还有歹徒。”
戸矢叹息一声,现实的情况让他可说不出口。
不过沐子却愉快地道:“沙酱,我们让罪犯顺利地跑掉了哦!”
露央沙用余光瞥了一圈,伸手捏住沐子的两颊,“所以你在开心些什么?”
“当然是......”
沐子惊讶地看着她,随后意识到什么在众人的注目下惊慌起来:“就是.......就是..........”
然后她果断选择了闭嘴。
“请不要责怪小师妹,没能将罪犯捉拿归案,全是我一人的失职。”戸矢懊恼地摇头,随即不解道:“但是手提箱竟然在你们那边的话,我们这边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忽的宴客厅一静。
不仅是打量着警察们的寿宴宾客停下窃窃私语,而在一众倒地的保安人员之间的戸矢、露央沙等人也是停止交谈,因为人们让开的道路间,鉢野大成走了出来。
“你现在不逃还敢出现在这?”
橋根有些惊讶,不过接受了包扎的他却从地面爬了起来,得意地拿过手提箱道:“鉢野大成,你指使他人袭击警员,而且这巷子里装满了你的罪证。”
鉢野大成依然穿着那身富贵的铜钱和服,有些惊慌地摆手道:“袭击警官的事,我怎么敢做,这些勇敢的保安听到枪声才过来的,没想到和诸位警官冲突上了,您们将他们打倒在地了也好,我正想说明这只是一场误会。”
橋根瞪着眼睛看着从容解释的鉢野,责问的后话一时梗住,但他转即便笑道:“任你狡辩这件事好了,但这箱子里的东西,应该足够你坐一辈子牢。”
鉢野大成瞥向手提箱,“我有些困惑您为什么这样说?春日部市的朋友可都清楚我鉢野大成是个与人为善的人,从来不曾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恶事。”
“你以为他们敢庇护你吗?”
橋根目光从在场的那些权贵的脸上扫过,嘴角扬起,将手提箱给打开,“在你犯下重罪,证据确凿无从狡辩的时候!”
众人的眼神一下诡异了起来。
鉢野大成也摊开双手,诧异地微笑道:“您所说的罪证,是一只空箱子吗?”
随着他左右看了看,众上流人士也是乐得哈哈大笑,那死寂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空箱子?”
困惑的不仅是橋根,警探小队的众人都围了上去,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提箱,就连个纸屑都没有。
露央沙先是看向戸矢,随即盯向修,但修却是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
“哈哈,我明白了。”
鉢野大成鼓掌道:“这只是一个玩笑对吧,在鄙人父亲的寿宴上,诸位警官精心准备了一个玩笑,来增添一点欢乐的气氛。”
人们顿时围着警探小队鼓起掌来,除了年长的戸矢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也陪着鼓掌,化解纷争,其他年轻的警察侦探们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脸上是要沉出水一般的冰冷。
鉢野大成转过身,背对警探小队,环顾场中一圈说道:“尽快我很想将诸位警官带来的愉快继续下去,但作为这里的主人,我鉢野大成必须向各位通知一个不幸的消息,下人们刚刚在客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露央沙平复了下呼吸,凝神看向鉢野大成,不知道他又在搞些什么鬼。
他表情略显悲伤,在一片哗然中又抬手补充道:“只是一场意外。但我的父亲虽然福泽连绵,却有人是寿限已至,何尝不让人唏嘘。”
他像是死者亲属一般接受着一声声同情和哀悼,然后目光若无其事地落到身后的那群警探身上,脸上浮现出愧疚伸出手。
“我正要找你们,列位警官,你们绝对想不到死的是谁,他还那样年轻气壮,富有活力。但无论如何得请你们料理接下来的一切,因为这实在是我一介普通民众承受不住的悲伤。”
戸矢表情愈发困惑,问道:“死者是谁。”
鉢野大成拿出手巾擦拭了下眼角,“是伊丹裕先生。”
戸矢如同被雷电劈中,心中由于过于吃惊变得一片空荡。
橋根则是不敢相信地抬头道:“你说什么?”
随即他便踉跄着揪住了鉢野大成的衣领,“你干的!?”
鉢野严肃地朝橋根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身为宴请伊丹裕先生的东道主,我承认我有失察的责任,但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欢快的寿宴,伊丹先生会突发恶疾。”
戸矢恍神过来,依然不肯相信,“你亲眼看见的?”
鉢野摇头道:“我可一直在陪几位贵客喝酒,哪里能亲眼看见,不过伊丹先生的尸体,此刻还躺在那间客房的地板上,几位过去稍加检查,肯定能比我这样的普通民众更加清楚。”
见他说的这般煞有其事,戸矢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带路!”
当重新回到客房区,看到鉢野推开那扇门时,他脸色变作惨白,虽然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他不禁想到那个走廊上的背影。
不过当真的看到昏暗房间里躺在地毯上的伊丹警官时,他又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因为房间里十分整齐,并没有看到打斗。
而且走近一些,他也没在伊丹警官的身上看到明显的伤痕。
“伊丹警官!醒醒!伊丹警官。”橋根从一旁冲上去,摇晃着地上的尸体。
戸矢立时将激动的后辈给拦住,声音冷静但发颤地道:“不要破坏现场。”
他望向岚斗,他清楚这名名侦探、或者说教授对于现场有出色的嗅觉,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其一定能发现出来。
岚斗也读懂戸矢的眼神,上前在房间四处检查着,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蹲在伊丹身侧,看了眼其手里的药瓶,“伊丹警官生前有什么疾病吗?”
“我并不清楚。”戸矢忽地看到和辉,此时他也出现在了门口,就是不知道他之前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
和辉擦着头上的汗液道:“伊丹警官是有一些心肺疾病的,随身需要携带药瓶,时不时地需要喷吸。”
露央沙瞥了和辉上下一眼,他皮鞋往地毯上带了一些泥土进来,“治疗的药剂有副作用吗?”
和辉苦笑着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个文员,不是什么医学博士。”
他快走了几步,仔细看着伊丹的脸,吃惊道:“真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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