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要是现在带回去,张老头非把我杀了不可。不过家中却是要有几个这样的侍女,照顾女眷才行。”
说来你不是早就让林铭训练了十几个带到了家中照看。那模样,那身段,啧啧!上次到你家吃饭,瞧见一个,真是难忘也!”
“你可别乱打主意。就那么几个人,照看我家里已经很勉强了。不过确实挺好看的,毕竟都是苏家青楼楚馆中出来的清倌人,更不乏花魁之姿。
平日里养养眼,也挺好的。”
“真的?怪不得深得我心,林铭那里还有没有?”
陈迹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是大白菜?想要训练一个合格的女婢,相当麻烦。”
“好吧,不过要是有了,可得给我家送几个。你知道的,泰安帝那厮,绝对不会放过我。虽然我有死士护卫,但是家中女眷总归不方便,需得有几个侍女才行。”
“放心,我找时间就去问问。”
对于这种事情,陈迹自然不会马虎。
“对了,这次出兵岷东,主将可有人选了?”
“倒是有些消息。兵部给摄政拟定了几个人选,都是镇西军的几个将领。而其余将官却是已经定下了,也大多是从镇西军中抽调。
至于禁卫军嘛,就只有个齐孝,领一千兵马充作都尉兼别部司马。”
“呵!镇西军都是秦朗的嫡系,他身为兵部尚书,倒也不奇怪了。只是这个齐孝,竟然在里面。
按说他年纪尚轻,武艺中上,领兵能力也并不多好。虽然前番跟着大军东征西讨,但是功劳履历并不出众,不想竟被选上了。”
“人家是摄政的外甥,自然不是旁人能比。再者,这厮自上次押送庐阳大小官员回返后,心思便不正了。真当我看不出来!
去了也好,刚好能代表摄政捞捞好处,再多建些功业,回来后封侯拜将,从李钦手下剔出去。”
“之前你领兵在外,安插个钉子半点不奇怪。只是你现在无有领兵,他早就不做间人之事了吧。”
陈迹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茶水啜了一口,道:“留着总是祸患。他是摄政想要扶植的第三方势力,在下面呆不了多久的。”
一般来讲,三足鼎立才是最牢固的。
“不说了,大好休沐时候,谈什么公事!”
杨同从水中站起身子,一把抱起旁边侍立的一个老相好,就往房间走去。
陈迹躲开溅来的水花,摇了摇头,对身旁侍女道:“传话给林铭,让他派人,去适当接触一下那位安国太子。”
“喏。”
虽然还不知道这太子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并不妨碍陈迹利用一下。看那厮挺有头脑的,又牙尖嘴利,想是不甘心在这边作个质子。
安国没有能统兵数万的良将,不出意外的话,安大帝很可能亲自上场。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又没了国本,很容易就原地覆亡了。
所以张旻,可不能就一直呆在这固城里混吃等死。
不过不得不说,张适真的很狠心大胆的,敢如此孤注一掷,颇具枭雄之资。是个可敬的人。
又在池子里泡了十多分钟后,杨同便从后边的走廊进来,又跳进了池中。
“哟呵,时间见短啊!要节制啊,否则英年早逝就不好了。”
“这次只是个意外。那啥,时间不早了,再泡一会儿就回去吧。”
“今日怎么就想着回去了,以往可是在这边睡一夜的。”
“答应了若嫣今晚回去吃饭,就不在这里住了。”
陈迹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回去吧。”
两人从池子中起身擦拭穿衣,侍女伺候一条龙,都不需自己亲自动手,端的是奢靡无比。
当经过二楼之时,却听到一阵喧嚣,似有打闹之声传来。
“进去看看。”
陈迹皱了皱眉,竟然还有人敢在他的场子闹事。
一进大厅,便看到中间空了好大一圈,又有案几点心散乱一地,杂乱不堪。
正有十余小厮模样的人,正拿着棍棒在与一青年缠斗。只是这青年动作异常灵活,不时上下悬梁围柱,叫人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而周边更是围了许多来此的宾客。他们也没兴趣耍闹了,就只是蒙着面罩,围在外边看热闹,还不时叫好掺和两句,一看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回事?!”
陈迹拿出林铭给他的庄园铭牌,算是这里的大管事,明面上仅次于林铭这个东家。
看热闹的宾客见了,便知这是能做主的来了,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依稀能发觉来人很是年轻。
为首的小厮见了,连忙跑过来道:“回禀郎君,那厮是个偷盗之人,不知从哪里盗取了庄园的出入凭证,混了进来后,便在此处肆意下手,想要盗取客人的钱财。
后来被我等发现,便叫了人来想要捉住他。不想这厮身形端的灵活,轻易捉拿不得。”
“既如此,那便不要捉了。将诸位宾客请到三楼玩耍,这次是我庄园的疏忽,才扰了他们的性质,理应赔偿。
等人都清空后,将此处彻底封死,所有物事点心全部撤出,再命人散布二楼周遭戒备,以防此獠伺机找出路。
然后过上几日,等这厮什么时候饿死了,再什么时候进来收尸。届时再遣些工匠来此处推倒修缮,去去晦气。”
陈迹说得很大声,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想不到这管事年岁不大,做事端的是利落狠辣。
而在梁柱之上正暗自得意的青年,听到他的话后脊背一寒,险些没从上边掉下来。
他定了定心神,对下边的陈迹破口大骂道:“兀那贼厮,我与你何愁何怨,竟要如此害我?!”
想当初他出来干这腌臜事情,就是因为实在饿得不行,又有一身不俗的本事,便把心一横,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太知道饥饿的滋味了。当他偷取成功第一次钱财,去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后,他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他娘的做个饱死鬼。
现在倒好,这管事竟要把他直接饿死,这如何能忍!
“你这厮说得好无道理。你来我家庄园偷窃客人财务,坏了我家名声,却又说无仇无怨,端的可笑!”
陈迹冷哼一声,随即不再去看这青年,对小厮道:“事不宜迟,快些请出客人清场。这遭的一应损失,我自会和东家去说。”
“且慢动手!”
上边的青年叹气一声,从梁上下来,对陈迹道:“没旁的要求,还请这位管事不计较在下无礼,临走前让某家吃顿饱饭。”
“好说。”
陈迹对一旁的胡麻点了点头。胡麻会意,走上前去一把打晕了这青年,便有小厮上来将他套入麻袋。
周遭宾客见这人竟然就这般下来了,心中不禁失望无比。不是可惜就这么被抓住了,却是叹气自己没福气上三楼玩耍。
他怎得就这般没骨气,不就是饿几顿嘛,在上边呆几天,好让他们去三楼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光。
得,这下子怕是不行了。
不想听陈迹依旧道:“这次是庄园的过失,此前允诺的不变,还请诸位客人上三楼玩耍,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当真?!”
“自然不会蒙骗诸位。诸位请!”
这话一出,众宾客纷纷交口称赞起陈迹会做生意,讲信誉,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等他们回去了,定要帮白玉京好好宣传宣传。
“如此,便多谢诸位了。来人,将这些客人尽数带上三楼,再将此处好生清理一遍。”
陈迹吩咐完后,便示意胡麻扛上麻袋,往外边走去。在旁人看来,便是去处置这贼鸟了。
“你若是着急回去,便先走吧,我还要好好审问一下这厮。”
杨同摇摇头,道:“如此热闹怎么少得了我,时辰还早,晚些也无妨。”
“行,那便一起去审审这厮。”
陈迹带着杨同,并一众护卫往密园走去,就是上次关押何家商队之处。
现在每到休沐,出来玩耍的时候,他就不带着程来了,只是让胡麻或是赵一轮番带人护卫。
因为他还是知道了玉烟怀孕的事情。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每到休沐,他就让程来留在家里好生照看婆姨,不必随他跑东跑西了。
虽然剩下的护卫都没他武艺高,但也是沙场上退下来的百战精锐,不是好相与的,却是可以放心在外边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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