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起来了,该收拾东西了。”
陈迹抱着怀中的娇躯,轻轻拍了拍雪白的翘臀,宠溺道。
李云嫣尚在睡梦中,感受到动静,随即用小脑袋在陈迹坏了蹭了蹭,闭着眼睛道:“收拾什么东西呀?”
“自然是衣物首饰之类,今日为夫带你们去宜阳县玩玩。”
听到陈迹这般说,李云嫣登时清醒过来,睁着水灵灵的眸子道:“什么宜阳县,我们不是就去郊外看看梅花吗?”
“这原本昨日就计划好的要去宜阳县的封地住一段时日,处理些事情。不想嫣儿提出来要去郊外,就把你们带上喽。”
“那夫君昨日那般久才答应。”李云嫣撅着嘴说了一句,随即又回过神来,明白了陈迹的用意,不禁佯装生气地看着他:“好啊,夫君就是故意的,要占妾身便宜。”
“说得什么话,你是我妻子,我占你哪门子便宜。”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便叫外边候着的小莲进来伺候穿戴。
“我先去跟无邪她们说一声,你收拾收拾东西。”
“知道啦。”
陈迹来到前院的饭厅,便见无邪果然在那里摆着已经做好的早饭。
“无邪,快回去收拾东西,今日我带你们去宜阳县的封地看看。”
无邪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她和李云嫣一样,实在是把城里都逛遍了,闷在家中又无聊得紧。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娘,又有几个不喜欢出去玩的呢?
“郎君说得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快回去跟轻舞和晨露也说一声,收拾一下行礼。”
“奴婢这就去。”
无邪应了一声,莲步轻移,脚步轻快地出了饭厅,明显心情很是不错。
陈迹笑着摇了摇头,又招来钱伯,吩咐道:“这几日我都会在宜阳那边,家里便劳烦了钱伯照看了。若是那林铭再来,便跟他说我去了宜阳,有要紧事去宜阳找我便可。
对了,再帮我安排几个伶俐的仆役使女,就让小六领头吧。”
小六是很早便进了陈府仆役,早到是陈迹刚搬进这里时,就被赵四送来的那几个其中之一。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去买来的,但却早已被他试过,是信得过的人,如今也早已升作了府中的管事,管理一部分仆役小厮。
“郎君放心,有老朽照看,无需忧虑家中。”
“钱伯我自是放心的。对了,让人去告诉方烜三个一声,这次他们跟我一起去。”
“老朽这就去办。”
当陈迹吃完早饭,杨同也带着一队护卫赶到了陈府。
他见陈府门前那一辆辆马车,不由得惊道:“不就去宜阳县住个几天,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嫣儿她们想着出城去郊外玩玩,我就把她们带上一齐到那边住几天。反正宜阳这个地方,和郊外也没什么区别。”
说起他的封地,陈迹是相当有怨念的。虽然宜阳离固城很近,一天的时间就能到,也能称得上是京畿之地。
但是这个地方比起那些大城来,真的只能算是穷困。地理位置不好,商贸不发达,辖境也小,地少民少。还有那至今都是光秃秃的汉荡山,明显是风水有问题。
就这个烂到不能再烂的地方,被赵正大手一挥,封给了他当封地。美其名曰,他是从宜阳县出来的。此番也算是荣归故里了。
若不是怕被一刀砍了,陈迹真的想一巴掌呼到赵正脸上。他只是从汉荡山下来的,勉强算是宜阳城郊边缘的,从来没进过宜阳城,算哪门子的荣归故里。
不过好在这位赵丞相也意识道不太妥当,对他的食邑还是相当慷慨的。宜阳县侯陈迹,食邑一千三百户,实封七百户,在侯爵这一档里,已经算是顶级的了。
不过他并不稀罕就是了。就宜阳县这个地方,五百户还不如其他大城三百户来得爽快,最多就是丁口多了点。
为什么,因为他娘的没地啊!本来就不大,又有世家豪强瓜分土地,普通百姓能拥有的土地自然少之又少。
而赵正又不可能拿别人家的地来送给他,所以他在宜阳县的土地,说不得还没在固城外边的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封户食邑,都是要宜阳令来找地方分配的,也不知道那厮会给他个什么地方。
“说得有理,那我这便让人回去把若嫣带来,刚好她许久没和轻舞她们见了,叙叙旧也是好的。横竖你的侯府不会小了,不缺这么个房间。”
宜阳县作为陈迹的封地,按照礼制是要建造的侯府的。不过现在朝廷没钱,就干脆给他找了个当地空置的宅院,稍稍扩建了一下给他。
一句话,不要指望这朝廷会干人事就是了。
全府上下忙碌了一个早晨,才把要随行的人员和带着的东西都置办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走去。
其中人员主要就是陈迹及其女眷,程来夫妻两个,方烜三人,杨同两人,以及杨陈两府各自护卫,还有一些仆役使女,加起来足有两百余人。
“你带这么多护卫干嘛,那么一大群人,很容易被注意的。”
杨同不解地看向陈迹问道。
“就算人少了,就不会被注意吗?再说了,几个女眷是去玩的,我们却是去找茬的。人带少了,不够使唤怎么办。”
陈迹回了一句,便赶忙上了专门打造的马车,它足够宽敞,能容得下他和几女一起锁在里面抱团取暖。
庞大的车队一驶上街面,便引得路人频频驻足。但这些世家贵族的事情与他们无关,看了会儿热闹便各自散去。
不同于普通路人,一些被安排四处晃荡的有心人,悄悄回到丞相府,将事情告诉给了在处理政务的赵正。
“宜阳侯他们做什么去了,要这般大阵仗?”
“听城门尉说,是去宜阳县看封地的,顺便带女眷散散心。”
“是该去看看,毕竟是他的封地。”
赵正全程都没有抬头,似是完全不关心。
而坐在一侧的学习理政的赵治却向那探子问道:“你说,童郡丞也去了?”
“正是,两家人一块儿去的。”
挥退了探子,赵治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这个时候,赵正才放下朱笔,看向他着个独子,道:“怎么,觉得他们走得太近了?”
“倒也不是。他们一同征讨伪逆,在军中原本就关系极好,言痕他也甚是器重杨子和。
只是现在这官职,一个为明阳郡丞,一个为明阳郡尉,倒显得我这明阳太守多余了。”
“现在觉得不妥当了?若非你手下的班底太少,为父何至于要安排陈言痕做这个郡尉。
你现在还年轻,为父手下这些人年岁都大了你许多,不好放在你手下做事。所以向来是让你收些年轻俊彦做自己的嫡系班底的。
可你找来找去,却连半个像样人才都拿不出来,依旧只有这么几个。唯一还算优秀的公输亮去做了泰丰太守。
你该抓紧了,如此乱世,山野遗贤总归是多的。就算不比陈迹那般年轻,三十余岁的俊彦贤才却也不少。只要有才,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就算是平民出身,为父破格提拔又有何不可。
明阳郡是我赵氏之根本,需完全放心才是。”
“父亲放心,孩儿省得,孩儿会抓紧的。”
倒不是赵治怎么担心陈迹有异心,实在是他的权柄太大,要职太多,总归是让人忌惮的。而且若是现在就真的给他这么多要职权柄,那以后还怎么封赏。
对于这种能独当一面的帅才,赵氏不会失了智让他永远不去领兵的。想要扩大疆域作出功绩来,陈迹这种人,必须是要用的。不过怎么用,也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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