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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切为了胜利

    这时,在后边一处院落早已埋伏好的秦司马,也率部杀了出来,想要快速冲乱弓手阵型。

    这街巷狭窄,前面的泗阴步卒根本无法调转过来回援。只要他们拿下了这部弓手,再前后夹击,便能吃掉这整支泗阴军马。

    可惜出乎意料的是,早有防御准备的泗阴弓手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动静,立即分出一部弓手往庐阳步卒的方阵射击。

    秦都尉被杀了个猝不及防,本就不多的人马登时死得一干二净。就连他本人也身中数箭,连半步都没靠近便气绝身亡。

    解决了这队步卒以后,围墙四周埋伏的庐阳弓手也死伤殆尽。而他们居高临下的位置,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增益,只射杀了十数泗阴弓手而已。

    “众将士,随某冲啊!”

    泗阴都尉大喝一声,带着步卒向前冲去,很快便发现了庐阳士卒的藏身之所,随即便朝着那个大院的大门猛攻。只是遭受到了两侧围墙上埋伏的弓手的射杀。

    但是这点伤亡并不被泗阴都尉放在眼里,在他不计代价地冲撞猛攻之下,终于撞开大门。

    他随即一马当先,率亲随杀将进去,一抬头便见到了在院中指挥的庐阳都尉。

    嘶——

    这厮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不是明阳贼子啊,倒有点像那庐阳杂碎。

    而庐阳都尉心中也是大骇:不好,被泗阴撮鸟认出来了。

    心思百转之间,只见庐阳都尉迅速拿着大刀冲杀而来,想要斩掉泗阴都尉的首级。

    那泗阴都尉也不是盖的,当下放下怀疑,举起长槊便来迎击。

    双方你来我房厮杀起来,而手下的将士也开始捉对厮杀。无奈庐阳一方人少,而泗阴弓手也很快加入进来,予以远程压制,使得庐阳一方遭受重创,很快便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而两个都尉的交锋也很快落下帷幕。只见那泗阴都尉趁着对方心神恍惚之际,一槊捅穿了对方的胸膛。而此时庐阳都尉的大刀,也已举刀对方的头顶,却无力劈下。随即便倒地不起,气绝而亡。

    泗阴都尉连忙蹲下查看,咬牙道:“好胆!果然是庐阳那群狗杂碎!要不是本都尉早有准备,怕是就要饮恨在此了。”

    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倒被自家友军阴死,这是无论哪个将士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他才不信是把他们误以为明阳贼子才袭击的呢。现在明阳大军忙着巷战防守,怎会如此大规模地向这边挺进。

    这种屁话,三岁小儿都不会信的。看那常伯盛如何向我家将军交代!

    “来人,将彼辈的尸首尽数收敛至此,我军便驻扎于此,不走了!”

    泗阴都尉经过此战后,也改变了想法,不再想绕道挺进,反而选择驻扎下来。毕竟挺进的风险实在太大,搞不好就全军覆没了。

    而选择驻扎于此,不仅能给后续的部队搭建一个稳固的桥头堡,还可在此据点中囤积粮草军械,稳扎稳打,与敌军展开拉扯战。凭着他们的军力,迟早能将敌军尽数吃掉。

    不过为了两家的盟好,此番的内战现在还不好宣扬出去,等到彻底将城池拿下以后,再找那群庐阳杂碎讨个说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泗阴大军掌控了这里,那就可以明里暗里先收点庐阳杂碎的利息,以报今日之仇。

    随即泗阴都尉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和朱笔,将此间战况以及自己的想法建议尽数写下,派了几个机灵的亲随出城告知自家将军。

    泗阴中军处,张渊拿到布帛后便立即看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变愈加漆黑。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想要将大军调转枪头往旁边冲锋的想法,恨声道:

    “传令,往城中加派两营步卒,两营弓手于南城据点处,并运输足够大军坚持三日的粮草军资。”

    “喏!”

    张渊想得很明白。既然自家大军打下了一个据点,那么不如彻底稳固地占据那里,日夜与敌展开拉锯,迟早能把他们耗死。

    庐阳中军处,常兴见旁边泗阴大军又派了不少人马,还让民壮运输许多辎重进去,惊到:“他们这是作甚?莫不是城池已经拿下来了?

    那我军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他们到底在作甚!一群废物!”

    现在想从张渊处是别想问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他只能希冀于自家将士有点用,就算被打成了狗,好歹传点消息回来啊。

    可惜之前那个都尉压根没想到这茬,而且也怕常兴怪罪他的战败之罪,根本不敢派人出来报信。然后就被一锅端了,最后一点报信的机会也无。

    至于那些被他分散出去的千多民壮,那根本是想都不要想,就凭他们毫无战阵经验和指挥手段,自保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往外边传信。

    而且经过这般长时间,想是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吧。

    渐渐地,常兴等得越来越不耐烦,便又派了几个斥候进城打探。

    “报——”

    “启禀将军,我军杳无音信,属下在外侧并未联系到任何将士,而再往深出却有许多敌军埋伏袭击,我等为了回来传递军情,不敢恋战。

    只是在经过南城靠近城门的街巷处,发现泗阴大军驻扎于此,并不断有粮草辎重囤积。”

    常兴听罢,顿时黑了脸色。甚么为了传递军情不敢恋战,分明是贪生怕死。

    罢了,这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这群泗阴撮鸟占了个据点下来,而且看样子是要长期驻守,与敌日夜激战。只要他们轮番派出士卒,定能不断消磨敌军的战意,疲累敌军的精神,迟早能踏破整座城池。

    而他们庐阳军,却只能在此处干看着,源源不断地派遣士卒去里面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地乱撞。那就是在送死啊!

    可恨!怎得好事就被这群泗阴杂碎占住了。本将之前怎得就没想到此番妙计!

    “传令!加派四营步卒弓手,全力猛攻东城区,不惜代价,将东城给本将拿下来!”

    他率军来打石陵,自然不可能一点城池的情报都不知道。城中的城区分布早被打探得一清二楚。

    东城区乃是贫民窟,房屋破损不堪,且多得是茅草屋。实在不行,大军直接碾压过去,把一切都给推平喽,看明阳贼子还拿什么防守!

    全新的四营战卒在两个都尉的率领下往城中挺进,借道泗阴大军驻守的街巷,直接往东城开进。

    在两千人的全力挺进下,又不断聚拢了先前数十股小规模追击的庐阳士卒,加起来足有五营多人马。

    大军拼着明阳士卒的埋伏与袭击,硬生生踏破了一座又一座的茅草屋。就连那些稍微像样的砖瓦房,都被他们用披着甲胄的身躯撞开,直接平推了一半东城区。

    其间杀死明阳军七八百人马,取得了入城以来的最大一次战果。当然代价就是直接死伤近半,所剩不足三营人马。

    县衙,钱猛和陈迹收到消息后,便开始商议起来。

    “不能让他们再这般打下去了,要不然就是枉顾将士们的性命了。”

    陈迹皱着眉头道。他此前在东城区派了两千人,且过半都是辅兵民壮,战力低下。盖因东城区地势最为狭小复杂,就算民壮也能在老兵的带领下,发挥足够的用场。

    谁知道敌军那么生猛,直接把战场都给掀喽。而这面野战,那群辅兵民壮,又怎会是敌军战兵的对手。

    “不错,照这般打法,东城的将士迟早全军覆没。不如把他们尽数撤下来,回援北城。”

    “不妥,若是如此,那他们便可在东城驻扎下来,直接向着中心的县衙发起进攻。届时对我军的防守大大不利。现在刚开始巷战,敌军进城的部队不多,还不到时候。

    依我看,不若让那些将士就地隐藏下来,尽数呆到各处屋舍化作平民。若是遇到敌军搜索屋舍,也能瞒将过去。

    他们多是征召的民壮,身上无有行伍气息,想是不会被轻易认出。如此,也能潜伏下来,适时出击。再不济也能降低敌军防备,在搜索时将其袭杀。”

    “可若是敌军见之就杀呢?”

    “那便只能拼命厮杀了。总之要尽一切力量周旋拖垮敌军在东城的驻扎,使之无有足够的精力与人马向县衙发动攻势。

    到时候我军也可从县衙主动发起攻击,拖延时间。

    兄长,在如今之危局里,纵使舍去些兵马,也是值得的。一切为了胜利!”

    只要死得有价值,便不算枉送性命了。

    “某家省得。”  19012/10720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