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荒唐的场面啊!说书都不敢这么讲的啊!他杨同又不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名将,何德何能啊!
当李校尉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装死了,主动开口道:“败军之将李明,见过将军。”
赵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个正常人,道:“李将军官居何职啊?”
“忝为一校尉。”
竟然和自己是一个官职,他出道的第一仗,收获不小啊。
“国家板荡,泰安先篡位,今又背盟,小人行径,天下不齿。
李校尉一时英杰,某实在不忍校尉误入歧途,如今既然有了机会,不若回归正统,拥举大义,方位正道。”
赵治也没审问李明的意思,直接招降起来。
在他看来,审问什么的大可不必。对李明这种人,与其屈打成招,不如坦坦荡荡,既然到时候都是要降的,就不用去做那下作手段了。
“某非一人,尚有亲眷。”
李明也没说什么慷慨激昂之语,直接把话说明白:我有家眷在泰安朝廷那里,不可能降的,否则泄露出去,家眷必死无疑。
说罢,李明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坦然的模样。
他也想通了,降是不可能降的,也不可能泄露情报,要不然家小危矣。不若宁死不屈,家眷还能过点安生日子。
赵治见状,挥手直接让士兵把他带下去。在明眼人看来,既然招降不可能,怎么都是杨公子那里比较有突破口。
“言痕,你适才与某打眼色,可是有了什么计策。”
“非是计策,只是觉得那杨公子既然活在梦中,不若让他清醒清醒。校尉,想来现在敌军已经得知李明所部全军覆没的消息,必会有所动作。
此事宜早不宜迟,敌军明日清晨必会二次来犯,所以今晚必须连夜审问出有用的消息。属下请命,亲自审问杨同。”
陈迹只说明日清晨敌军会来,而不是今晚趁机夜袭,是因为大部分士卒都有严重的夜盲症,夜袭条件很难成熟,几乎很少有人会冒险一试。
为保谨慎起见,敌军必定会抛弃这个想法。
“言痕既然有此信心,且去试试吧。某将其全权交予你去做,放手施为即可。”
“喏。”
陈迹行礼而去,而赵治依旧和众将官商议军情。
一军帐中,杨同正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对自己的处境丝毫不担心,显然觉得赵治一定会将其送回去。
没办法,有这样骇人的家世,也非他所愿。这人呐,唯一不能选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了。
忽然,帐帘被掀开,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杨同睁开眼,发现是俘虏他的将官,便道:
“你莫不是来求本将原谅的?好说,且跪下磕十个响头,再自己掌掴百下,本将还能考虑不难为你。要不然,你的前程怕是到此为止了。”
能在现实里,犹如活在梦中一般,以前一直都是陈迹的梦想,他不由得羡慕地看了一眼杨同。
人与人的境界,果然是不一样的。
“非是来求饶,只是想来问杨公子几句话。还请公子将泰安军主将何人,战力虚实,城中有无内应,此次攻打我朝全盘计划等情报直言相告。
想来以公子家世,知道这些不是难事。”
杨同听了陈迹的话,看白痴一样地看着陈迹。虽然他现在脑子不清醒,但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知道的。
“杨公子无需如此看我。我当然不是白求公子帮忙,特意给你准备了些新奇的礼物,还请公子享用。”
陈迹拍了拍手,候在外面的程来便带着两个兵士进来,手里各拿了些东西,在地上放好。
“将杨公子按住,莫让其乱动,否则影响体验感。”
两个兵士上前,一人制住上身,一人制住双腿。
“你要做甚?!”
杨同死命挣扎,却挣脱不得,又看了看那高大的程来,不禁露出一个念头来。
该不会是……
“伯致,你去吧。”
程来点点头,走向杨同。
杨同见状,顿时心如死灰,脸色一片苍白。
“尔等安敢如此欺我?将你家将军找来,某有话说!尔等罔顾将令,某自要其好好惩治你们……唔唔。”
程来拿着一块浸湿了水的帕子,直接将其盖在了杨同的脸上,又拿起一个水壶往其脸上倒水。
这是水刑,残忍至极。陈迹发现这个世界的刑法手段比较简单粗暴,没那么多花头,很是无趣,便干脆自己创造出来,给这个世界多点生机。
杨同顿时挣扎地更加猛烈,他感觉自己身处在大河之中,一直下沉,无法呼吸,只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窒息,仿佛马上要淹死一般。
陈迹挥挥手,程来止住动作,并拿开杨同脸上的帕子。
“呼呼——”
杨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过劲儿来后,又对陈迹吼道:“你竟敢这样对我!本将如此身份,你这种贱人哪里来的勇气!”
“看来杨公子还未清醒,我再帮帮你。”
程来继续行刑,一连重复多次,杨同由最开始的狂怒咒骂,再到拒不听从,最后奄奄一息,开始认命。
他终于认清了现下的处境,意识到自己是个被俘之将,敌军也没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
虽然清醒了,但还是拒绝说出情报。
他身为齐国顶级世家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自有一身傲气在。
若是就如此叛变倒戈,实在有辱门风,传出去不仅家族会因他受创,被朝廷抓住把柄责罚。他自己更是会被逐出家族,再无继承家主之位的机会。
“杨公子不愧出身显赫,铁骨铮铮。既如此,我们换个姿势继续。今晚很长,我们慢慢享受。”
陈迹看着面如土色,狼狈不堪的杨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想到这厮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还是有些骨气的。世家风范,名不虚传。
他让兵士将杨同按在一把长凳子上,双脚捆住,上身和靠背捆住,又那砖头垫在脚下。这就是家喻户晓的老虎凳了。
“啊——”
“你好胆!”
随着一块块砖头往上叠加,杨同开始拼命嚎丧。声音之响亮凄厉,直传出营帐,让周围营帐的兵士直以为山谷中有鬼怪显身。
“杨公子可还享受?”
“你还有甚么阴毒招式?说……”
杨同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挣扎着说话。
陈迹以为他又要放狠话,便打断他直接说道:
“那可就多了。在下这里有洗浴服务,先用烧开的开水给公子洗浴一番,再用铁刷给公子好好按摩按摩,想来老皮尽去,新皮自生;
再将公子全身涂满蜜糖,套进麻袋,独留一头在外,又在麻袋中放些蛇虫鼠蚁之类,其中滋味公子可以先畅想一番;
然后再用刀子一刀刀割去公子血肉,先割他个三千六百刀,想来公子一定能留下一副完美的骨架,以供世人瞻仰。
想来公子必会名留青史,流芳百世。还有……”
“别说了,我说便是。”
杨同一脸绝望,脸上已经看不见一点血色。他是有傲气与坚守,但也要看情况啊!在魔鬼面前,这骨气不要也罢!
“公子早些明白,不久能少受些苦头了嘛,在下也能少废些口舌,想这些点子也是很累的。”
“我之前就想说,说不好我就直接投了,你打断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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