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师闻言,连忙回头向法阵中看去。
闪着白光的法阵依旧在运转,那些红色的触手依旧还在法阵中飘忽不停,两枚血茧和三条金线蟒也都在原地,甚至那条原本为肖寒准备的金线蟒,眼神中也透着与他脸上相同的神色。
“人呢??”
周大师取出一枚阵盘,伸手在其上狠狠一点,接着,无数的血色触手在法阵里狂舞起来。
触手扫过了整个法阵,却始终不见肖寒的踪迹。
“怎么可能!?他已不在法阵之中了?”
周大师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管乘风身上法盾的光芒亮起,而后双手掐诀,向自己太阳穴上一指,他的双眼瞬间射出两道手指粗细的蓝光,并向四周扫射起来。
周大师也没闲着,他原地滴溜溜一转,几十只瓢虫般大小的灵兽放出,如渔网般开始搜寻起了法阵四周的空地来。
就在这时,倒地不起的辛猛突然失声说道:
“快看!金线蟒那里!”
两人闻声而望,正看见肖寒鬼魅般出现在那条金线蟒的身后,在它无所觉之时,剑光一闪,便将其脑袋切了下来,半截蛇身跌落,发出巨大的响声。
“融魂吗?果然如此!”
肖寒淡淡开口,然后在周大师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抬脚重重踏在落地的蛇头之上。
“啊!!”
周大师痛呼出声,他弯腰抱头,蹲下的身躯因为剧痛而颤抖不已。
“周大师!你怎么了!”
管乘风见状,心里不免有些慌乱,他恨不得周大师早点死去,却又不希望其立马就死,因为他的小命还掌握在对方手上。
“快!杀了他!”
周大师怨毒的大声吼叫道。
管乘风闻言,与辛猛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摆出一幅马上就要扑过去的姿势,而后他才为难的对周大师开口说道:
“大师,这法阵……?”
经他提醒,周大师蓦然反应过来,另外两条金线蟒正在吸收那两个修士,算算时间,此刻应该已到了收尾阶段。
然而,正当他抬起头,想要稳固混乱的神魂,来命令那两条金线蟒控制血茧中的两个修士攻击时,却看到了令他惊骇欲绝的事情。
肖寒举步轻移,已经来到那两条借助阵法,正拼命吸收修士神魂的金线蟒身后,手中剑芒吞吐,似慢实快的斩在那两条金线蟒的头颅之上。
宛若爆裂的西瓜,它们那偌大的头颅在剑气的切割下裂成三瓣,内里的脑子完全被搅成了浆糊,莫说神魂,便是泥丸宫都不见了踪影。
周大师高声狂叫,状若疯癫的击打着自己的脑袋,用于隐藏自己身份的黑袍和兜帽,也已经被他撕开,露出了他精瘦干枯的老脸来。
他的双目渗出丝丝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望之凄惨可怖,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一块黑黝黝的木牌,对着管乘风和辛猛嘶声吼道:
“快过去杀了他,否则你们先死!”
那木牌上画着两条恶形恶状的虫子,其上还泛着他两人神魂的气息。
见他拿出自己和辛猛的魂牌,管乘风眉头一皱,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他转过头,看着在阵中将那三条金线蟒开膛破肚的肖寒,口中冷冷说道:
“小子,受死吧!”
虽说是受了逼迫,但是这周大师至少给了自己将百锻盟做大做强的希望,而这个叫韩宵的散修,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搅局之人,所以,他更该死!
管乘风一个眼神,辛猛与他同时扑向阵中,得到喘息之机的周大师也适时的将腰间的阵盘捏碎。
法阵不攻自破,环绕着王,鲁二人的血茧也猛然消散,露出其中已气息全无的两人。
“土墙!”
管乘风单手结印,向前打出,轰隆声中,他身前的地面裂开,一堵厚重的黄色土墙从中快速隆出。
黄光闪动间,整个土墙迅疾的向肖寒狠狠砸去,所经过的地方,一些细线般的土灵气不断加入土墙之中,使其威势更甚。
他主修功法为土系,一手浩土诀已经修炼至高深处,法出而能与天地灵气产生细微的共鸣,是土系不可多得的术法。
可是对面那个黑小子对此功法造成的异响视而不见,依旧低着头,剥着金线蟒的蛇皮。
管乘风不觉大怒,分神控制土墙的同时,他抬脚在地面上重重的踏了几下。
有声音从地底传来,震动声初时较小,而后渐渐增大,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泥土中钻出一般。
管乘风出手的同时,辛猛也没停着,他隐于一侧,手中掐诀后,偷偷摸摸的向肖寒一指,一枚细如牛毛,尺许长短的乌黑灵器,悄无声息的向埋着头的青年激射而去。
三种攻击瞬间便来到身前,土系术法发动时的轰隆声响彻了整个洞窟,然后,便突然静止下来。
那土墙居然不动了,地底将要钻出的东西也没了动静,如长发般射向肖寒的灵器也悬停在半空,好似只差几寸,便能触到他的肌肤。 19005/10592875